婳兒被鷙氣嚇得跪了下來,怯生生的看著前方,只消一眼,她就呆住了。
這張雌雄莫辨的臉,莫不是?
兮年看到她也是一愣,以為自己醉酒眼花,用力搖了搖腦袋,他著急的爬起來,難抑的喜悅感讓他不由得亂了腳步,頗為狼狽,他腳尖輕輕一點,便出現(xiàn)在了她的面前。
他挑起婳兒的下巴,她的面容與記憶中一模一樣,只是柳葉眼中少了該有的嫵媚韻致,多了些青澀單純。
“如若兮年上仙存在,蓬萊仙島將覆滅,你該如何?”
耳邊是他好聽的聲音,婳兒被輕易的蠱惑了,呆呆的望著他。
“回答?!?p> 少女大腦一片空白,迷茫極了,慌亂的整理了半天思緒,卻回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
“兮年上仙可有入過誰的夢?”
“不曾?!?p> 婳兒不死心的抓住他的衣角,語氣頗為執(zhí)拗,“當(dāng)真?”
兮年看著她的樣子,似是想到了什么,輕輕笑出的聲,宛如黑夜中的點點星光,照亮了海上旅人蒼茫的心。
他長袖一揮,其余人都被推出了白茸仙境。
突然,神廟外憑空摔下一堆人,大多是輕微摔碰,沒有大礙,島民們看著四位仙女,怔怔的不敢說話。
棲若一邊心里暗罵主子任性乖張,不按常理出牌,竟把她們四個也丟出來了,一邊從容站起身,冷靜宣告道,“?國第二十一女皇,?婳兒。”
大祭司微微行禮,問道,“不知賜號為何?”
每一個新帝都會獲得一個賜號,表明年兮上仙對他的肯定,比如上一個皇帝?凰,賜號睿景,又稱睿景皇帝。
棲若當(dāng)然不知賜號是什么,只能硬著頭皮道,“兮年上仙對新帝期待頗大,決定改了以往的規(guī)矩,賜號將于天洗之后決定?!?p> 天洗是新帝獲得的專屬賜福,上仙將會指點修習(xí),賜予赤花,時日不定,年兮上仙最為懶散,通常為匆匆的半個時辰,不像瀛洲仙島的絳戈上仙和方丈仙島的玉鶴上仙,每每天洗都是一月之多。
可有趣的是,蓬萊的每一位新帝都修習(xí)了得,遠(yuǎn)甚于其他島的新帝。后來才知,兮年上仙的身份竟是遠(yuǎn)古戰(zhàn)神,已經(jīng)四十萬歲有余,但為何屈于一島,這里面的故事就眾說紛紜了。
雖方丈與瀛洲經(jīng)常戰(zhàn)爭,但決不擾蓬萊一分一毫。所以,蓬萊仙島的島民們極信奉兮年上仙,每一位天選的新帝也跟著深受愛戴。
多說易錯,棲若看向其余三個姑姑,眼神示意,四人便都立刻消失了。
島民們跪在地上,大呼道,“女皇萬歲!”
祁兒和禛兒倒也歡喜,喜滋滋跟著跪下大呼,而翊兒卻冷眼瞧著這一切,拂袖離去。
“當(dāng)真。”
婳兒聽到他的回答,失望的松開手,但眸子還是極認(rèn)真的注視著他。
他的肌膚雪白無瑕,薄唇帶著點與生俱來的海棠色,全臉僅眼上用了些茜色的胭脂,裝點著他的幽幽水眸,越至眼尾,顏色便深一分,看起來魅惑撩人,一切都是那么的那么的恰到好處。
明明就是她啊!
兮年看她呆傻的樣子,著實好笑,道,“回答本君剛才的問題。”
婳兒為難的看著他,因為想要確保落選才說出的混賬話,現(xiàn)在竟還要再重復(fù)一遍......
“上仙姐姐你可饒了我吧?!?p> 兮年的眸中閃過一絲戲謔,不依不饒道,“說?!?p> 少女低著頭,絞著自己的衣角,囁嚅道,“兮年上仙便是一切?!?p> “狗腿。”
婳兒無奈的扁扁嘴,腹誹道,行行行,你是上仙,說什么都對。
千年未見,她膽子倒是小了不少,一點也沒有初識時那樣的張揚(yáng)放肆。
兮年與她居高臨下倒也別扭,抓著她的手腕想把她拉起來??僧?dāng)兩人肌膚相碰的那一刻,年兮卻松開了手。
面容相同,氣息一樣,可總覺得哪里不對勁,是她嗎?
婳兒被一股力拉起來,半路卻又被急急松開,一個不穩(wěn),摔在了地上,倒霉的是,還崴到了腳。
“嘶——”
當(dāng)她疼的低呼的時候,兮年上仙居然還扒她的衣服?
“上仙姐姐,你,你干什么?”
少女雖是畏懼,但仍是極力抵抗著,無奈力氣相差懸殊,只能如俎上魚肉,任人宰割。
兮年用左手把她的雙手桎梏在上,右手撕去了她的上衣,轉(zhuǎn)眼只剩下漲得滿滿的赤色訶子。
婳兒漲紅了臉,雖對方是女人,但赤裸示她,還是太過,所以在她手觸碰到訶子時,連忙出聲制止。
“上仙姐姐,不,不要。”
兮年僅頓了一秒,還是不客氣的把它扯了下來,直到確認(rèn)了胸口的那一寸咬痕,才放下心來。當(dāng)她抬頭時,看見了少女眼里盈盈的淚,才意識到自己做的過火。
他取下外衣,披在了她的身上,別開眼,問道,“那痕跡怎么回事?”
婳兒委屈的把衣服穿上,雖是極力掩飾,但語氣里還是聽出了一絲惱怒。
“天生的?!?p> 真是變態(tài),要不是因為她是蓬萊仙島信奉了一千年的神,我早就戳瞎她的眼睛......少女心里暗罵著,早就忘了自己明明就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哪里來的武力啊?
兮年瞧出了她的惱意,千年未見,她現(xiàn)在可是個沒有一絲曾經(jīng)記憶的凡人,現(xiàn)在直接來這么一出,確實有些過分了。
自己也太著急了,兮年準(zhǔn)備先離開以便緩解婳兒的尷尬。
“跟上?!?p> 走了一會兒,他回過頭,少女還是坐在原地,一臉忿忿。
“快點。”
“我,腳,崴,了。”
眨眼的一瞬,他就已經(jīng)把婳兒牢牢抱在了懷里。什么事情都等到明日再說吧,連續(xù)飲了七七四十九日的酒了,腦袋暈眩難耐,他現(xiàn)在只想好好睡一覺。
但最后他還是選擇慢慢走回去,已經(jīng)好久沒抱她了,熟悉的香甜味,現(xiàn)在根本舍不得撒手。
婳兒本來就是個神經(jīng)粗粗之人,生氣也就是那么一時半刻的事情,再者,找了那么久的人終于也找到了,還是個那么好看的上仙姐姐,肚子的氣也消了大半。
她挪挪位子,尋了個最舒服的位置靠好,瞇眼休息之時,發(fā)現(xiàn)了個大問題。
她怎么那么平?
她突然像明白了什么似的,伸手仔細(xì)摸起來,做著最后的確認(rèn)。
天??!她,不,他好像不是女人......
“上仙姐姐。”
“嗯?!?p> “......”
這家伙居然還敢答應(yīng)?
這個時候,婳兒已經(jīng)忘記他是尊貴的上仙了,滿腦子認(rèn)定他就是個不要臉的登徒子!
她揮出了柔夷般的纖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