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意雙手撐地,掙扎著想要站起來,可惜剛剛那一摔,全身酸軟無力,怎么也站不起來,眼淚突然毫無征兆的落下,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在委屈什么。
為了緩解尷尬,她狼狽地瞪圓眼眸,左顧右盼看了一圈,臉頰不知不覺就發(fā)燙起來。
她很慶幸現(xiàn)在是黑夜,可以遮住所有的不安,也可以掩蓋窘迫,和那些她原本就不打算流露出來的情緒,包括淚。
“送你去醫(yī)院?!?p> 鐘意又一次拍掉他伸過來的手,好似不經(jīng)意做出的樣子,看在外人眼里,更像是情侶之間在鬧別扭耍小性子:“不用,我自己可以?!?p> 傅泊焉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半晌才好似無奈卻又一本正經(jīng)的說了一句:“男人的劣根性,我以為你已經(jīng)深有體會?!?p> 這句話的意思要追溯到他生日的那晚,無邊的大床上,她被他以各種姿勢折磨得不成樣子,她越哭越罵越是拒絕他就越興奮,像一只發(fā)了狂的豹子,從黑夜到天明,不知疲倦。
她想,這大概就是他所說的,男人的劣根性。
對女人有欲望的男人,是不會有憐香惜玉的心思,更多的是想欺負。
尤其是那嬌弱的姿態(tài)和淚痕,更是催動男人心里的野獸——
不知道是他半哄半嚇的話奏了效,還是她累得沒力氣折騰了,就任由他把自己抱起,放進世爵車子的副駕駛座上。
厲星城從劇院走出來,只看到了黑色世爵車子的尾燈,雖然離得很遠,但還是隱隱約約的看到了副駕駛座上有一個長發(fā)美人兒。
他心中生出不好的預感,趕緊拿出手機,撥通了傅泊焉的手機號碼。
嘟聲響了兩下,那邊就傳來了傅泊焉低沉的聲音,“我有點事先走了,你自己打車回去吧……”
“剛剛是不是鐘意上了你的車?”
厲星城氣急敗壞的問:“你是不是把我的話當成耳邊風了……喂,喂,艸,居然掛我電話?!?p> 他重新再撥過去,就顯示無法接通或已關機。
他揉了揉發(fā)疼的額角,仿佛預見了不久的將來傅泊焉為情所傷的畫面。
公路上,一輛黑色的車子,仿佛暗夜里的鬼魅,在車流中靈活的穿梭。
車內(nèi)寂靜無聲,只有空調(diào)吹動的聲音,鐘意偏頭看著車窗外的街道,忽然見到一個一閃而過的熟悉身影,等她回過頭再去捕捉的時候,視線里只剩下空蕩蕩的霓虹燈影。
她隨即自嘲一笑。
四年了,沈其風已經(jīng)躺在病床上四年了,怎么可能會是他呢?一定是自己日思夜想,眼花了。
二十幾分鐘后,車子穩(wěn)穩(wěn)的停在了第二人民醫(yī)院的地下停車場。
此時已經(jīng)接近深夜,偶爾有車輛駛來又轉彎離去,寂靜的空間,把引擎聲都放大了好幾倍。
鐘意坐在那里,半晌都沒動,直到一束遠光燈從拐角的地方射過來,她才終于回過神來,解開了安全帶:“謝謝傅先生送我過來?!?p> 說著,她就轉身去開車門,卻聽到啪嗒的一聲,是車門落了鎖。
她有些不解的回頭看過去,臉上卻始終掛著恰到好處的微笑:“傅先生還有話要說?”
傅泊焉扭頭看向她,眸光在暗夜的映襯下更顯深沉:“你接二連三的出現(xiàn)在我眼前,就只是為了說幾句話找找存在感這么簡單?”
鐘意笑了笑:“床單都滾過了,傅先生還想要多復雜?”
傅泊焉似乎沒想到她會把話說得這么露骨,一時沒有接話,而是低頭點了一支煙,半晌才回了句:“你倒是挺坦蕩?!?
秦若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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