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次日,與秋嬋住一個房間的玉秀前來稟報,司輕才知道秋嬋到現(xiàn)在還沒回來。
主要是因為,秋嬋性子里總有些心高氣傲,又喜歡捧高踩低,和其他幾個丫環(huán)相處的著實不好,就算是同房間的玉秀,兩人也不怎么說話,她瞧不上性格沉悶的玉秀,也不喜歡柔弱可欺的落雪,更討厭新來的什么都不懂的采桑,至于錦衣,那更是深惡痛絕,還有常跟在王妃身邊的讓雪,那是她不敢靠近的人,不只是因為她身懷絕技,還因為她對王妃以外的人都是冷若冰霜,特別是她的眼神,冰冷無情,讓她不敢直視,也不敢在她面前造次。
有些事情是相對的,你討厭的人肯定也不會太喜歡你!
對于她的失蹤錦衣很不以為然,“她那性子肯定吃不了虧,指不定在哪躲閑偷懶呢!”
“王妃,要不,奴婢還是出去找找吧!”
見玉秀和采桑都不言語,顯然是對秋嬋的存在與否毫不在意,落雪有些擔(dān)心的看著司輕說道。
“你準(zhǔn)備去哪里找?”司輕一臉閑散的坐在亭子里,時不時的丟些魚食到身后的池塘里。
聽到她不咸不淡的語氣,落雪腦袋有些蒙。
怎么大家都對失蹤的秋嬋漠不關(guān)心?
再怎么說也是生活在一起好幾天的人,落雪做不到事不關(guān)己,“總要找找吧,萬一要是出了什么意外,可怎么辦好?”
司輕覺得她還挺有趣的,平日挺膽小的丫頭,這個時候突然變得勇氣可嘉!
嗯,她之前好像是在留月閣侍候蕊夫人的,大概是太容易被欺負(fù)了,所以被趕出了留月閣,本來對這幾個丫頭她都是心存懷疑的,可漸漸一起生活下來,她發(fā)現(xiàn)除了錦衣和秋嬋外,其他的幾個都跟她想的不太一樣!
“找她干什么?有沒有出事先撇開不說,就算出事了,她也不會領(lǐng)你的情,還會怪你狗拿耗子!”錦衣頗不滿的對落雪說。
“可是,她畢竟是個姑娘家,萬一要是被欺負(fù)了,可怎么辦?”
瞧她擔(dān)心的還挺真切,司輕放下魚食,“別想些有的沒的,她是出府了,或是還在王府里都沒人知道,如果在外面,那可能會有些危險,若是在王府里,應(yīng)該是不必?fù)?dān)心的,讓雪,你去門房那里問一下,有沒有看到秋嬋出去?”
“是?!弊屟?yīng)聲去了。
司輕想了想又問她們幾個,“昨天收拾完院子后,你們最晚見她是什么時候?”
“奴婢跟她同路了一段,她負(fù)責(zé)送花到茹夫人那,之后就再沒見過她了!”錦衣出聲說道。
司輕了然,雖然當(dāng)時她沒想太多,只是說讓她們幾個送花給其他院里,但她們大概是默認(rèn)了,自覺的把花送到了原主人那里。
“你們?nèi)齻€誰有再見過她嗎?”她又問侯在一邊的玉秀落雪和采桑。
三人齊聲回了倆字兒,“沒有!”
“這么說起來,她是去了挽藤閣后就消失了!”
錦衣略帶遲疑的回道,“難不成是茹夫人把她留下了?”
以茹夫人那脾氣,擅自把秋嬋扣下也不是不可能!但她真的有膽子這么做嗎?這不是明擺著給王妃難看嗎?
“茹夫人?”司輕回想了下自己接受跪拜那天。
那幾位姿色絕佳的夫人,她只記住了長相不差,卻不怎么記得哪個是哪個了!
看錦衣一副知道內(nèi)情的樣子,她忍不住好奇。
“錦衣,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秋嬋之前是茹夫人的丫環(huán),兩人之間是發(fā)生了什么嗎?
“回王妃,奴婢也只是聽說,本來茹夫人很寵信秋嬋的,可是后來不知怎么的,秋嬋惹怒了茹夫人,被狠狠的修理了一番,不再被重用,還經(jīng)常被欺負(fù),直到您進府入住清雅閣,這才被調(diào)遣出了挽藤閣,具體發(fā)生了什么,沒人知道,他們挽藤閣里的人都守口如瓶,誰也不肯透露半個字!”錦衣如實把自己知道的說了出來。
“這樣啊,不過眼下看來,秋嬋多半是在挽藤閣出了事了!”
“那她豈不是很危險?該不會已經(jīng)被茹夫人給……”落雪更擔(dān)心了!
“不會的?!卞\衣打斷她言辭肯定。
“為什么不會?”落雪不解。
“很簡單,就算茹夫人再怎么惱恨秋嬋,之前事發(fā)的時候都沒要她的命,更何況現(xiàn)如今,秋嬋是王妃院子里的人,豈是她能隨意想弄死就弄死的?她不敢的!”就算茹夫人再怎么驕橫任性,她也該懂得自己是什么身份!不過是個夫人,倚仗的是娘家人在朝為官,與籬王殿下有利益上的往來,所以自她進門,封澤悅就吩咐過,只要不是太過分,就由著她!
這也間接說明了,王府能容忍她只是因為她的存在有用罷了!
“嗯,你說的有理!”司輕贊同的點頭笑語。
“不過,若真是奴婢想的那樣,那現(xiàn)在秋嬋只怕已經(jīng)吃了不少苦頭!”
“多吃點苦頭也沒什么不好!”以秋嬋的性子,若是能磨磨她那過于傲慢的自尊心,改改脾氣,穩(wěn)重下來,將來還能少吃些苦頭,不過照她現(xiàn)在的樣子,只怕稍微一個不甚,就在歪路上越走越歪了!
她覺得有些頭疼!因為她突然發(fā)現(xiàn),想要置身事外,真的是件很不容易的事!
“奴婢也這么覺得?!卞\衣倒是沒聽懂她話里更深層的含義,她單純的覺得,秋嬋那樣的人,被教訓(xùn)也是她該得的!
就在這時,讓雪回來了。
“問出什么了?”雖然已經(jīng)幾乎確定秋嬋在挽藤閣,司輕還是問了句。
“昨天當(dāng)值的人說,不曾見過秋嬋離開王府!”
“嗯,既然沒離開,那就肯定是在這王府里的哪一處了!”司輕站起身,面向亭外,看著池塘里游來游去的魚兒,身側(cè)的手有一下沒一下的輕敲著柱子,嘴角泛著淡笑。
茹夫人!這是要跟她比劃一下??!
“走,幫我梳洗一下,換身干凈的衣服,咱們?nèi)@位茹夫人!”
雖然她并不太在意秋嬋被怎么樣了,因為只要沒死就行,但是對方明顯是要欺到她頭上來,她若不應(yīng)戰(zhàn),豈不讓人小瞧了她這個籬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