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姽婳生于長于二十一世紀,早就沒有那男男女女避嫌的想法,只是,這古代就是古代,大不了她今日換個裝,裝扮成男兒身,帶兩個屬下去嘍。
她還不信,令掖明知道她身邊有渭南王的人,還敢對自己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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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見湖心秋月白,八角涼亭角似勾,褚色的琉璃瓦反射出點點光澤,湖面上水紋微漾,亭邊便是船,船上,薄薄的綃簾被風揚起,舞姬穿著色彩斑斕彩服,纖細腰身,窈窕身姿,一揚一引皆勾魂攝魄,涼亭內(nèi),輕歌曼舞,好不暢快。
借著月光助興。
姽婳著男裝,帶兩護衛(wèi),聽令掖的話,坐在宴會最末,涼亭內(nèi),一不起眼位置。
令掖說過今晚她可以得知更多關(guān)于紫色珠和天機輪盤,還有李星怡的死,她一直好奇的。
船上坐在最里面的是韓王,他今晚一身玄色蟒袍,髯須只有半寸,身體渾厚,方面闊耳,十分有富態(tài),雙目炯炯有神,長案前擺了果盤酒菜,舉手投足,很有王者之范。
下首左右便是金冠華服,是朝廷里的人。
其中的御史,是特意來看這淮南水患。
歌舞罷,韓王舉杯歌引,興致大發(fā),賦詩吟唱,底下小眾官員紛紛附和,姽婳縮在角落里,本不會喝酒,但是這古時的酒,就跟蜜水兒似得。
讓人一杯接著一杯,也感覺不到醉意。
歌罷,韓王突然眼向下一掃。
“李知府,不知半年前江南甄家失竊盤珠案可破?盤珠可否找回?”
也不知道錯覺否。
韓王說話時,眼凌厲朝姽婳這方向一掃。
姽婳端著杯子的手一抖。
倉促間,她支起長袖,借用舉杯動作,以袖掩面。
令掖曾告誡過她不可在宴會亮出身份。
她能入宴會全儀仗令掖在里周旋,憑借他在韓王的身邊得力,安插姽婳這樣一個人入宴會完全沒有難度。
所以,便在宴會上盡量不漏身份,姽婳也聽從。
要開始了么?
姽婳心內(nèi)想著,趁韓王已經(jīng)移開視線,趕緊看那韓王一眼。
天機輪盤和盤珠的關(guān)聯(lián)。
可不巧的是,這李知府恰好便在姽婳前面一席,見這李知府屁滾尿流出來回話,韓王那視線又移了過來。。
“回。?;胤A王爺。。江南甄家案子不歸這通州管,只是小的。。小的聽說,小的從別的州府打聽,似乎跟江湖。。一。。一門派,明劍山莊有關(guān)系。?!?p> “明劍山莊。?!表n王濃眉一皺,手中酒杯應聲擱下,厲聲道“就當初那武林人稱‘劍俠’郭振天又名郭老六建成的明劍山莊?”
李知府用袖口拭汗“回王爺話,的確是。?!?p> 那韓王下首又有人道“那郭振天又命郭老六,這幾年招募了不少武林人,明劍山莊近幾年據(jù)說一直跟朝代打交道,王爺也知曉此人?!?p> 韓王捋須
“盤踞在通州幾十年,如何不知。?!?p> 姽婳聽著這明建山莊,就呆了,似乎曾經(jīng)在哪里也聽見這名字。。
“這明劍山莊幾年前假意歸順朝廷,如今,看來卻是朝廷的奸臣,奸佞不可不除“
“對,不可不除!”
在場人附和
“今日,在座之中也有一位奸佞,大家細瞧瞧看,他是誰?!”
氣氛肅穆,如凝成冰點。
‘噌’手中的塊頭準確碰到裝果盤的瓷器的邊,本來就是打造的上好的薄瓷玉器,應聲而碎。
大家的眼眸紛紛橫掃過來。
“誰?!”。
姽婳一驚,還好,她一直沒當令掖是什么好人,今日這宴,鴻門宴,還特意為她設(shè)的。
哈,太看得起她。
“來人。。將這擅闖本王酒宴的賊子抓起來。?!?p> 姽婳反應過來。
她本就是女扮男裝,今晚身邊也帶簡玉兩個高手侍衛(wèi),這花船平時在湖上,并不好坐陣設(shè)兵的,姽婳原本是不怕的。、
“啊。?!?p> “走走走,,”
突然,四周亂成了一窩粥,又是湖又是船,還有涼亭,姽婳在眾人穿梭,滑的像泥鰍,大約這也是令掖沒想到的。
綺紅樓是什么地方?人員混雜,能藏身的地方還多,進了綺紅樓,還逃不出。
為了制造混亂,趁機逃出,本來此刻就有給船上陸續(xù)上菜添酒的女侍,公公等,從綺紅院后廊至亭上一條長廊,姽婳推的推,酒菜灑了,杯盞破碎,此起彼伏的尖叫聲,船上的數(shù)個侍衛(wèi),而姽婳身邊的人為了保護姽婳離開。
姽婳心中竊喜。
可是,只等姽婳快沖出走廊,咚,仿佛有什么響動,姽婳低頭,才發(fā)現(xiàn)腳下一空,尖叫一聲,整個人掉落下去,那掉落的速度和模樣跟獵人獵中的半空的野雞直直掉落下來一般無二。
姽婳狼狽啊。
不知道什么鬼地方,摔了個屁股蹲,抬頭一看,上空那一點光亮埋沒,才知曉自己掉下來洞口已經(jīng)封住。
才知曉是機關(guān)。
該死的令掖,這綺紅樓至湖心亭,這么一個機關(guān),知曉的人不多,能在這么快時間內(nèi)知曉這消息又能有權(quán)限且有時間開動機關(guān)的,除了令掖,姽婳想不出其他。
是他一早設(shè)了局,騙自己來到這亭上。
目的抓住自己。
可是,姽婳想不明白,到底為什么啊,為什么要抓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