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琛覺得,鹿微微有點走火入魔。
距離開庭的日子越來越近,她的情緒也越來越緊繃。
每天早上六點起床背法書,晚上十一點才去洗漱,除了上課吃飯睡覺的時間,幾乎全撲在程吉的案子上。
幸好大一課程不是那么緊張,否則照她這樣拼命,鐵定得累壞身體。
半夜,林琛聽見隔壁傳來說話聲,忽高忽低。
他看了眼床頭的時鐘,心中疑惑,這么晚了,她在跟誰講電話?
林琛走出房門,來到鹿微微房門外聽了片刻,發(fā)現(xiàn)她不是在講電話,而是在念辯詞。
他教過她,這東西寫出來,一定要自己念一念,熟悉語感和節(jié)奏。
一場官司里,可能會用到的法律法條、例證物證,都要盡可能背得滾瓜爛熟,這樣才能在出庭后隨時應(yīng)變,信手拈來。
要是被對方律師質(zhì)問的啞口無言,那就太丟臉了。
林琛輕輕敲響房門。
片刻后,鹿微微打開房門,穿著一身米老鼠的睡衣。
林琛認真沉吟,心想:還挺可愛的。
“什么事呀?”鹿微微問他。
林琛回神。
唔……他剛才敲門是想說什么來著?
“這么晚了,怎么還不睡?”林琛問。
“睡不著?!甭刮⑽@氣,苦惱的看了眼桌上的辯詞,“眼睛一閉就開始想案子的事,反正躺著也是浪費時間,所以起來再看看資料?!?p> “欲速則不達,別把自己逼得太狠了?!绷骤“矒崴?。
“嗯?!甭刮⑽Ⅻc了點頭。
她也知道逼太狠沒用,也沒意義,就好像只能考60分的學(xué)生馬上參加考試,怎么逼他也不可能考個100分出來。
可是她控制不住……
鹿微微無聲的嘆了口氣,抬眸看向林琛,“你第一次辦案的時候,是怎么克服這類情緒的?”
“什么情緒?”林琛問。
“就是……”鹿微微抿了抿唇,糾結(jié)的說,“會緊張,失眠,心里不踏實,患得患失,總擔(dān)心自己漏掉什么,或者弄錯什么程序,說錯什么話……法官會不會罵我?對方律師會不會笑話我?……如果輸了該怎么辦……”
林琛抬起手,輕輕摩挲自己的下巴,認真思索。
“抱歉……”他慢慢開口,“我恐怕很難體會到你們這些普通人的煩惱。”
鹿微微:“……”
你確實不是普通人!
普通人不會這么自戀!
忍著翻白眼的沖動,鹿微微說:“其實……聊天的時候,稍微謙虛一點,是可以讓雙方都感到舒適的?!?p> “沒有那個必要。”林琛一臉淡然,“如果你重視邏輯,就該知道,一切事物應(yīng)當(dāng)是什么樣就是什么樣,對自己評價過低和夸大自己的才能,都是違背真理的?!?p> 鹿微微這次是真要翻白眼了!
林琛卻還沒說完,拿起桌上的辯詞翻了翻,淡淡道:“我從小過目不忘,辦案的時候,所有卷宗資料只需要看一遍,別人查一件案子的時間,我已經(jīng)查了三件、五件……也可能七八件。
可能是太輕松容易了吧,所以體會不到所謂的緊張、失眠,還有什么?……哦,患得患失?!?p> 說到這個詞,他忍不住嘲了一句:“就程吉這種案子,也值得你患得患失?”
鹿微微默默按了按太陽穴,然后走到門邊,拉開門。
林琛:“……?”
鹿微微:“出去,我要睡覺。”
花花了
今天3更,沒抱住4更!心很痛!明天繼續(xù)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