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上沒多少現(xiàn)金,銀行卡一直是我媽保管,你把盒子里的項鏈?zhǔn)罪椯u掉,應(yīng)該能換點錢……”喬依慢慢說著,聲音漸漸低落,“本來想跟你好好聚一聚,沒想到媽媽會突然回來,她說的那些話,你別放在心上……”
鹿微微的一只手搭著盒子上,下意識用力握了握。
鼻尖好像又開始發(fā)酸了……
她忍住淚意,側(cè)頭望向車窗外,“你媽媽現(xiàn)在還在嗎?”
“她在樓下……”喬依猶豫的說,“她在打電話,找人打聽魏家的事。葉凌萱那些人已經(jīng)走了?!?p> 鹿微微不禁莞爾,那點傷感也淡了許多。
這么迫不及待的開始打聽了。
她回憶往昔,以前每次去喬家,喬太太都會噓寒問暖,待她格外殷勤。再對比今天的冷遇,鹿微微心里非但生不出怨恨,反倒感覺親切。
什么都變了,可是這樣勢利又自私的一個女人,一如既往,從未改變。
喬依問她:“我聽你舅舅說……你報了法律專業(yè),準(zhǔn)備給你爸爸翻案?”
鹿微微抿了抿唇,在思索該怎么回答。
“微微,你真的考慮好了嗎?”喬依輕聲說,“其實……你完全可以重新開始,你看,現(xiàn)在幾乎沒人再提那件事了,人們很快會忘記的?!?p> 這話有點打擊人,也讓鹿微微心里感到窒悶,
“我不是非要給爸爸翻案?!彼囍蚝糜殉ㄩ_心扉,“我只是不想稀里糊涂的,什么也不做,就這么讓它過去,我接受不了……我必須做點什么,什么都好,至少要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知道這件事很難,可是不能因為難,就不去做。
她的爸爸,只有她這一個女兒,如果連親生女兒也對他的冤屈視若無睹,還會有誰幫他?
喬依聽了,沉默下來,片刻后她說:“你要小心葉凌萱。以前她就愛和你作對,今天你那樣說她,她肯定會懷恨在心?!?p> “嗯。”鹿微微低低應(yīng)了一聲,握著手里的盒子道,“喬依,謝謝你?!?p> “唉,有什么好謝的,我今天還罵你了……”喬依心里過意不去。
今天,她為了迎接鹿微微,準(zhǔn)備了精致的下午茶,沒想到媽媽會突然回家。
喬太太平日下午都會去美容院做保養(yǎng),喬依以為媽媽很快就會出門,于是隨口胡謅,說自己準(zhǔn)備下午茶,是因為約了同學(xué)來家里商量畢業(yè)舞會的事。
也就是這句話,搞砸了一切。
喬太太知道后,興致勃勃的問她約了哪些同學(xué),還主動留在家里,幫忙打電話邀請客人,最后導(dǎo)致鹿微微看到那一幕……
喬依畏懼人言,不敢明面上和鹿微微來往,可她心里覺得鹿微微無辜。
雖然不清楚事實真相,但是她覺得,再怎么罪大惡極,也是鹿青臨一個人的事,跟鹿微微有什么關(guān)系?
所以當(dāng)鹿微微的舅舅聯(lián)系上她,喬依毫不猶豫的答應(yīng)了。
她問鹿微微的舅舅,為什么不親自把錢給鹿微微,舅舅說:“我沒臉見她?!?p> 喬依當(dāng)時不懂,現(xiàn)在卻感同身受。
兩人又聊了幾句,終于結(jié)束通話。
打完電話后,鹿微微的心情明顯變好許多,眼眶雖然還紅著,臉上的神情卻明媚起來,連眼睛也有了光彩。
林琛的余光掠過她的側(cè)臉,默然減速,將車停在路旁。
鹿微微正覺得奇怪,就見他已經(jīng)下了車,走進路邊一家福利彩票站點——片刻后回來,將一張彩票遞到她手上。
鹿微微:“???”
林琛說:“你不是缺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