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洋張口就說：“請先生明示?！?p> 譚石想都不想就答道：“你找個門派，入門不就行了?！?p> 林洋有些無語，他對武林的了解簡直是一片空白，哪里知道這入門到底是怎么樣的情況，武林有武林的規(guī)矩，萬一進去了出不來，或者被人當(dāng)槍使，那還不如不入的好。再說了，就算自己想入門，別人收不收還不一定，哪有譚石說得這么輕松。
想到這林洋便說：“還是不妥?！?p> “怎么不妥？”譚石看了他一眼，“你不正需要有個靠山嗎？再說了，有了門派也就有了師傅，你武學(xué)方面的問題也有個人解答，豈不是剛好？”
林洋搖了搖頭：“我還是學(xué)生，有自己的圈子，對自己的生活狀況很滿意，來找譚先生您也只是想對武學(xué)多一分了解，并不愿意牽扯到武林的是非里?！?p> 譚石知道他在想什么，見他執(zhí)意拒絕也不再勸他，想了想說：“那你可考慮好了，入不入門派，以后你都是武林的人。”
林洋不確定以后自己一輩子都不入門，但他眼下是肯定不會的，稍一點頭就不再言語。
譚石放下碗，站起來說：“無妨，入不了門派，你都可以學(xué)我的功夫。”
林洋也下床站了起來，他感覺自己傷得不重，剛才一碗藥下去整個人精神都好了很多，對著譚石抱拳說，口中說道：“多謝先生?！?p> 譚石對禮數(shù)不感冒已經(jīng)不是一兩次了，他在屋里走了一圈，站定腳步轉(zhuǎn)身對著林洋，“你昨晚殺人，是第一次吧?！?p> 林洋沒有猶豫：“是?！?p> “有什么感覺？”
林洋想了想，說：“沒什么感覺?！?p> 譚石笑了笑，“好！”他對林洋這種手上沾了人命卻沒有心緒變化的性格很滿意，“交手不留情，留情便失手。學(xué)武之人就是要這樣，要么不動手，一旦動手就不能給敵人機會，找機會殺了他，以絕后患?！?p> 林洋對譚石這種想法不完全贊同，他所處的世界更多的是法制與道德，哪像譚石說的弱肉強食。他想到譚石昨晚也殺了人，三個人的尸體不知道現(xiàn)在何處，當(dāng)時還留下了不少痕跡，不由問道：“譚先生，昨晚死的另外兩個人？”
譚石明白他意思，說：“你不用擔(dān)心，已經(jīng)有人處理了?！?p> 林洋心中稍定，他就怕和法律扯上關(guān)系，譚石說的很輕松，那想必是沒有問題。
譚石頓了頓，有些不太確定的問：“你想不想和我學(xué)功夫？”
這話林洋已經(jīng)聽了幾遍了，他不知道譚石在猶豫什么，便說：“先生有話不妨直說?！?p> 譚石清了清嗓子：“我的功夫不同于其他人，特點很明顯，你若是上了手，以后他們肯定知道你我的關(guān)系，麻煩總是有的?！?p> 林洋想了想問：“我想知道先生的仇家是什么人。”
譚石聽他的話也沒有保留，緩緩道來：“我原本是八極門的人，三十多年前掃了形意門和太極門的面子，他們找到門里討要說法，掌門保不住我，便毀容斷臂藏了我的身份，現(xiàn)在江湖上還認得出我的沒幾個，幾個打過照面的基本上已經(jīng)不再走動了?！?p> 林洋聽了很奇怪，三十年前譚石就已經(jīng)混跡武林，那他現(xiàn)在到底多大歲數(shù)了，譚石的相貌已毀，手上的皮膚卻很細，不像是比許伯他們大很多的樣子。他隨即又問：“那形意門和太極門是什么情況？”
“形意門和太極門現(xiàn)在都是武林中的大門派，外門弟子眾多，遍布各地，近些年形意拳的勢頭有些上升，沖著硬打硬進的風(fēng)格，很多年輕一輩都會選擇它，太極門是內(nèi)家拳門派的領(lǐng)頭人，底蘊深厚，門內(nèi)有不少高手?！闭f完他又有些自嘲似的，“其實本來都是一家，斗來斗去還不是為了一個利字?！?p> 林洋聽完譚石的介紹不再言語，他需要權(quán)衡其中的利弊，形意太極都是大門派，他要跟著譚石就意味著站到了兩大門派的對立面上，不過本來也已經(jīng)是身不由己，就算他聽譚石的建議入個門派，指不定就會像譚石以前一樣被自己得罪的那群人上門要說法，而一個新入門的弟子完全不值得一個門派得罪另一個門派。如果入的是大門派還有些可能，只是像形意太極這種，先不說人家會不會選上他，就沖他跟譚石有關(guān)系這點，不殺了他都算是開恩了。
前思后想林洋還是決定跟著譚石，畢竟他的實力林洋是看在眼里，完全可以用深不見底來形容，能學(xué)到他的本事自然是好的，大不了和人動手的時候不用他的功夫就行了。而且譚石也沒有門派，自己本來就是為了提高武技才來的，不需要像其他弟子一樣花費大量的時間精力在武術(shù)之外的地方那再好不過，還能兼顧自己的生活。譚石本人看上去對物質(zhì)沒什么追求，林洋就不需要考慮一些其他問題。
至于武林的事，在自己沒有絕對實力之前，能躲一時算一時吧。
想到這里林洋已經(jīng)打定主意，他眼中堅定，嘴里開口說道：“我已經(jīng)下定決心，請先生教我功夫。”既然譚石不喜歡那些禮數(shù)，那自己也不和他客氣了。
“好！”譚石也是爽快，拍了下手，“算上你，我就教過三個人了?！?p> 林洋沒追問前兩個是誰，武林的人和事他現(xiàn)在還不想了解太多。
“我昨天說過，今日開始教你，昨晚雖然有些變故，但并不礙事，你若是方便我們不妨現(xiàn)在就開始?！?p> 林洋點了點頭，譚石見他同意，便開口道：“我想先同你聊一聊武術(shù)的歷史。”
林洋有些失望，他感興趣的是武術(shù)的技法，臉色有些不大好看：“這個還是以后再說吧，我對歷史也算略知一二，還請先生教我拳理?！?p> 譚石沒有在意林洋的表情，仿佛都在他意料之中，哈哈一笑：“你胸口正中一掌，若是運勁恐怕會留下病根，不如先休息兩天?！绷盅舐牭竭@話覺得在理，便不再堅持。
譚石臉色有些嚴(yán)肅，轉(zhuǎn)而說道：
“我說的歷史同你知道的恐怕有些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