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岑走后,校醫(yī)室的門口,就剩下陸翩翩和周一夜。
周一夜走了過來,拉住了陸翩翩的手。
陸翩翩卻甩開了他的手,“周一夜,我說過不會再給你第二次機(jī)會了,我們分手吧!”
周一夜很是委屈,一雙手又拉上了陸翩翩的手臂,“翩翩,你聽我解釋?。∥液土_小敏真的什么都沒有?!?p> 陸翩翩也不再掙扎,只是淡淡地說了一句,“周一夜,我知道!可我不喜歡這種爭來爭去,搶來搶去的游戲,我每天都要擔(dān)心有沒有女生又纏上了你,你會不會有天會對她們中間的某一個動了心?!?p> 周一夜聽不下去了,大聲說道,“這是我的錯嗎?我沒有讓她們來糾纏我,難道游子睿在我眼里不也是一樣嗎?”
陸翩翩的眼淚不爭氣地流了下來,一滴一滴地往地下掉落,滴到了地上,濺起了無數(shù)的灰塵。
陸翩翩哭得很安靜,幾乎是無聲的,只有眼淚在不停地掉落。
陸翩翩用袖子擦了擦眼睛,用冰冷的聲音說道,“你說的對!我喜歡的是他,你滿意了嗎?”
周一夜松開了陸翩翩的手臂,心里仿佛千刀萬剮,“你承認(rèn)了是吧!難怪孟小甜他們都不知道我們在一起的事,真可笑,陸翩翩,你是拿他做備胎,還是拿我??!”
陸翩翩冷笑了起來,全身的皮膚都上了一層寒霜,還有什么比自己最愛的人說出最傷人的話更讓人心寒的呢?
陸翩翩用袖子使勁擦著自己的眼睛,可那眼淚卻好像在和她唱反調(diào),根本就擦不完,怎么都擦不完,剛擦完就又冒了出來,她放棄了,到現(xiàn)在她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淚腺既然如此地發(fā)達(dá)。
原來他們的感情是如此地脆弱,脆弱地就像是彩色的泡泡瞬間就能一碰就碎,她沒有再回答周一夜,只給周一夜留下了一個離去的背影。
周一夜望著陸翩翩離開的背影,他瞬間就后悔了,他是想來和陸翩翩解釋的,這不是他想要的結(jié)果,可他卻沖動地說出了那些沒過腦的話。
他狠狠地甩了他自己一個耳光,可他再也提不起腳步去追陸翩翩。
他呆呆地站在原地,心里的某個地方仿佛一下子就空了,眼淚也不自覺的流了下來。
陸翩翩這一路仿佛是在飄著的,面無表情地任由淚水在臉上滑落。
剛到宿舍門口,孟小甜看到這樣的陸翩翩嚇到了,一下子就跑過來抱住了她,“翩翩,沒事了,都過去了?!?p> 孟小甜一邊說一邊輕撫著她的背,好想將她受到傷害一點一點地?fù)崞剑删鸵獫€的傷口又怎么會一下子就能愈合呢!
陸翩翩整個人一下子就放松了下來,打了個踉蹌,孟小甜趕緊一手扶住了她。
陸翩翩用沙啞的聲音說道,“小甜,謝謝你!我們回宿舍吧!”
“嗯,好!”
說著孟小甜就扶著陸翩翩回到了宿舍。
宿舍里很安靜,孟小甜睜著她的大眼睛,一刻不敢放松地望著陸翩翩,眼里滿是心疼和關(guān)切。
她坐在陸翩翩的身邊,無聲地陪著陸翩翩。
有時無聲的陪伴會讓人更舒心。
陸翩翩見孟小甜這么久沒有問,又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自己就先說了起來。
“小甜,你一定很奇怪我怎么又和周一夜在一起了吧!”
孟小甜連連點頭,但還是不敢出聲,她怕自己說錯話,會讓陸翩翩更傷心。
“其實也許我一直都還喜歡他吧,也不曾忘記過他,我也是越得不到越想要的人,本來這些時間我也已經(jīng)看淡了,已經(jīng)打算放下了,可他隔三差五地接近我,還過來我表白。”
陸翩翩剛說完,眼淚又像斷了線珠子一般,快速地滑落。
孟小甜趕忙扯出紙巾,在她臉上擦了起來。
陸翩翩也沒有阻止她,臉上還帶上了笑容,“小甜,你知道嗎?這些天我覺得自己真的好幸福,其實我們也沒有什么多大的矛盾,也許是因為彼此都不信任對方吧!當(dāng)他質(zhì)問我的時候,我的心真的好疼。”
孟小甜看著這樣的陸翩翩,很多話都說不出來了,千言萬語變成了一句,“翩翩,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陸翩翩點點頭說道,“嗯!是的!一定會的,我這些天整天圍著周一夜轉(zhuǎn),都沒想過去再找工作,我想我也應(yīng)該再去工作了。”
孟小甜打了個“加油”的手勢,“嗯!加油!翩翩,你是真棒的!”
陸翩翩的心中一暖,長長地嘆了口氣,對著孟小甜扯出了一個極其難看的笑容。
周一夜本來到了女生宿舍門口,他想在樓下叫陸翩翩出來,可他怎么都喊不出口。
他提腳打算去男生宿舍,可又轉(zhuǎn)了身,朝校外走去。
他走在學(xué)校的街道上,看著這五彩斑斕的夜景,卻覺得黯然失色。
他來到一個大排擋的門前,停住了腳步,直接走了進(jìn)去。
他找個角落的位置,老板直接走了過來,“帥哥,你要吃點啥?”
“給我來瓶白酒,要度數(shù)高點的?!敝芤灰箍匆矝]有看他。
老板趕緊說道,“好的!我再給你配點下酒菜!”
老板走時還仔細(xì)看了看周一夜的神情,搖了搖頭,他早已見怪不怪,輕聲嘀咕道,“現(xiàn)在的大學(xué)生啊,不知道好好讀書,就知道情情愛愛的?!?p> 沒多久,老板就將酒菜拿了上來。
周一夜拿著酒瓶就喝了起來,入口辛辣,這股辛辣一直滑進(jìn)了胃里。
周一夜平時連啤酒都喝得少,又一口白酒他喝得有些急了,咳嗽了兩嗓子。
到后面就喝得越來越適應(yīng),越來越熟練,一斤裝的白酒,喝了一大半了。
周一夜的眼睛有些發(fā)虛,慢慢地看到一個身穿棉麻連衣裙,一頭黑長直的女生朝他走來。
他踉踉蹌蹌地走到那女生面前,一把抱住了她,喃喃地說道,“翩翩,我錯了?!?p> 懷里的那個齊劉海的可愛女生,也反手抱住了他,“一夜,你喝醉了。”
周一夜晃晃悠悠,卻滿臉高興地說道,“翩翩,你原諒我了嗎?”
對面的可愛女生肯定地回答,“嗯!”
周一夜徹底醉了,走路開始搖搖晃晃,他任由著眼前這個虛幻的陸翩翩,拉著他的手朝對面的一家快捷酒店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