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風(fēng)蕩悠悠地拂過小小的院落,撩起蕭止瀾的袍角。
阿芫自然是不敢做主的,于是指了指堂屋:“阿瀾,進(jìn)來再說?!?p> 蕭止瀾薄唇微抿,點了點頭。
堂屋里,油燈昏黃。陸明宏和陳氏坐在四方的木桌后,瞧見他們兩人進(jìn)來,便指著旁邊的小凳子道:“小公子,坐吧,阿芫,你也坐?!?p> 阿芫乖巧地坐了下來,低著頭擺弄著上衣底下的白絨絨毛邊。
蕭止瀾也不客氣,坐在了阿芫身旁,他的影子落在身后,歪向了阿芫??镜媒瘘S的野豬被放在了桌子上。
陸明宏問道:“小公子,不知你要待多久?”這話有點直接,但也很實誠。家里這種時候是不太方便養(yǎng)著閑人的,尤其是他這樣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出身的人。
阿芫也好奇地看向他。
蕭止瀾不著痕跡地瞥了一眼阿芫,他先是抱拳:“大叔,麻煩了。”又接著道:“實不相瞞,目前我的處境并不好,我的護(hù)衛(wèi)們遲遲沒有找來,想必還需要一段時間......”最后,將野豬肉推向陸明宏:“這野豬肉就送給大叔吧?!?p> 意思已經(jīng)很明顯了。
陳氏懷抱嬰孩,聞言瞪了一眼身旁的丈夫,埋怨說:“你看看,他身上還有傷呢,這么可憐的孩子......”
陸明宏皺了眉頭,起身從櫥柜上頭翻找出個瓶子,放到少年面前:“這是金瘡藥。”
蕭止瀾將瓶子握在手里,再次抱拳:“多謝!”
陸明宏擺手,卻是直接道:“等你傷好了再說吧,這頭野豬是你抓到的,你自己留著吧?!闭f完,便起身進(jìn)了側(cè)屋。
少年抿唇,盯著手心里的瓶子。
陳氏推了推不發(fā)一言的阿芫:“阿芫,晚飯還沒吃吧?快去廚房,給你留著的呢!”說完,便也進(jìn)了側(cè)屋。
阿芫看向少年,站起身,扯了扯他的衣袖,小聲說:“你跟我來?!?p> 少年看了看桌上的烤乳豬,將它一并帶走了。
阿芫領(lǐng)著他來到廚房。
點了燈之后,廚房總算亮堂了很多。
“放那兒吧。”阿芫隨口說了句,轉(zhuǎn)身便揭開鍋,一股撲鼻的悶香爭先跑了出來。
鍋里熱著兩個鍋貼,還有一盤子野菜。
阿芫將它們都端了出來,放在灶臺邊上,卻聽重重的一聲響。轉(zhuǎn)過身,竟見蕭止瀾拿著她家的刀,將烤乳豬的一條腿給剁了下來。那刀其實有點鈍的,然而他使起來卻似很輕松的樣子。
他身上的衣服已經(jīng)破破爛爛的,還揮動著菜刀,然而他的舉動、他的姿勢卻讓人覺得......有些好看。阿芫看著看著,竟然忘了要做什么。
少年看了她一眼,手里的動作不停,神色淡然地問:“有鹽巴嗎?”
“啊.....有的?!卑④敬饝?yīng)了一句,卻還是呆愣在原地。
直看著他將烤乳豬的四只腿都剁了下來,阿芫還未有所動作。
少年便又看了她一眼:“拿些鹽巴過來,腌肉?!?p> “哦!”阿芫才反應(yīng)過來,忙到灶臺上找出一個木盒,盒子里裝著一塊一塊的鹽巴,是粗鹽。
蕭止瀾看了便皺眉頭,顯然是很嫌棄,然而還是接過來,沉默地開始腌肉。他將鹽巴均勻地灑在豬肉塊上。
豬肉洗得還算干凈,但豬腸子這些內(nèi)臟都不見了,想必是被他給扔了。
阿芫從外面井水邊找來大木桶,讓他將腌好的豬肉放進(jìn)去。她這會兒已經(jīng)沒有了食欲。
豬肉外層上雖然被火烤過,但其實有些地方?jīng)]有根本沒熟透。小野豬雖然小,但這些肉也夠他們幾口人吃幾天的了。
蕭止瀾留下四條腿,將豬蹄子剁掉,最后全部放進(jìn)了大木桶里。阿芫蓋上蓋子。
安子螢
哈哈~蕭止瀾留下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