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淵在電光火石的一剎那,驚叫道:“孔若,快抓住徐朗,這大門的機關應該就在荷花池里?!辈坏〖o淵話一落,孔若早已躥了出去,如大鵬展翅搬撲向荷花池中的徐朗。
只聽“嘭”地一聲,伴隨著孔若的嬌喝:“出來!”
一道巨大的水花飛濺開來,飛濺的水花中,徐朗像一個斷了線的風箏,被孔若一腳踹飛了出去。
緊接著,孔若長劍一出,擱在了摔倒在地的徐朗咽喉處。
果然,徐朗一被孔若制服,嘎吱作響的涼亭馬上停了下來。
林英一個縱越,飛入荷花池,在池底摸索了片刻,臉上一喜,顯然發(fā)現(xiàn)了機關。他輕輕一按,水車轉(zhuǎn)動,那諒亭又“咯吱咯吱”地開始向旁邊移動,而一道暗門]也緩緩打開。
紀淵率先走了進去,其他人馬上跟了上去,孔若押著徐朗也跟了進去。
走過一段階梯,下面豁然開朗,正如紀淵所料,這下面確實是一個密室,而且占地面積很大,足夠容納幾十人,密室里面還分了許多個小房間,里面充滿各種草藥的味道,非常刺鼻。而且這個地下室,非常的清涼,炎炎夏日,眾人竟然好像走進了一個冰窖。
眾人進了這地下室,馬上開始搜索,很快方辛那邊一聲驚叫道:“你們快來看,他們在這里。”
眾人聞訊圍了過來,只見一個房間里,果然整齊地擺放著五具尸體,正是四海鏢局的五個人。
然而讓他們意外的是,他們在其他房間里,又陸陸續(xù)續(xù)發(fā)現(xiàn)了三具尸體,雖然那些人不認識,但是顯然是真的尸體。
眾人更是吃驚了,如果四海鏢局那些人是徐朗和老楊一起串謀害死的,那么這找到的另外三具尸體又是誰?
鐵無私不禁倒吸一口諒氣,聲音都有點顫抖道:“這樣看來,前幾日被火化的那五個人也都是真的尸體?!贝嫠暮gS局鏢師被火化的五個人,還有這三具尸體,還有偽裝成孫寧那一具,就算不算四海鏢局的五個人,這就有九具尸體,這些尸體又是從哪里來的,他們都是什么人?
這真是一件細思極恐的事情。
孔若的劍原本就是橫在徐朗的脖子上,她當即威脅道道:“快說,這些尸體又都是誰?”
徐朗卻不為所動,仍舊一副風輕云淡的樣子,他不但沒有回答孔若,反而轉(zhuǎn)頭看紀淵尋道:“我焚燒尸體的時候,明明一直用白布蒙著那些尸體,而且預先在那幾具尸體的臉上澆了油,基本上剛一著火,他們的面部都被燒了起來,你根本分不清他們是誰了,我很好奇,你是怎么發(fā)現(xiàn)我燒的不是四海鏢局的那些人的?”
紀淵冷哼了一聲道:“因為歐陽城!”
看著徐朗仍舊迷惑不解的樣子,紀淵微微得意道:“前面我不是說了嗎,歐陽城和潘光亮演了一場苦肉戲,而潘光亮的魚叉刺傷了歐陽城的手臂,但是那天焚燒那五具尸體的死后,我仔細看了一下五個人,五個人的手臂都完好無損,沒有一個受傷的?!?p> “哦,原來如此!”徐朗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
孔若見自己的問話被無視,更加惱怒,當即手上用勁,徐朗的脖子瞬間出現(xiàn)血痕,孔若怒道:“別啰嗦,快說除了四海鏢局的人,其他人的尸體又都是誰?”
徐朗依舊一臉鎮(zhèn)定,反而笑道:“小若,作為女人就應該溫柔點,不要這么兇,這一點你就不如孫寧?!?p> 孔若更加惱怒,俏臉漲的通紅:“我……我干嘛對你溫柔,對你這種壞蛋,就應該很兇?!彪S即她突然反應過來:“孫姐姐呢?你到底把孫姐姐藏在哪里了?”
“其實,你不說,我也知道這些尸體都是誰?!奔o淵一臉深意地盯著徐朗,眼神中充滿哀傷,“這些尸體……就是那些來了四季鎮(zhèn)無緣無故失蹤的人?!?p> 這一下眾人更是大驚失色,原本以為徐朗只是協(xié)助老楊復仇,殺了四海鏢局的人,現(xiàn)在看起來似乎事情并沒有那么簡單。
鐵無私馬上反應過來,怒視老楊父女:“原來你這個四季客棧,竟然還是個黑店,你們用……用美色引誘住店的人,然后上鉤的就謀財害命,再把尸體偷偷轉(zhuǎn)移到這里,對不對?”
楊柳卻毫無愧色道:“這些人不是我們殺的,你不要血口噴人!”
鐵無私卻一臉諷刺地笑道:“血口噴人,那半夜挨個房間敲門的又是誰,你們這簡直就是當了婊子還想立牌坊?!?p> 楊柳氣的渾身發(fā)抖:“你……你胡說八道!”
老楊卻痛苦地搖了搖頭道:“唉,柳兒,我們畢竟是幫兇,不要再爭了。”
“老鐵,楊柳姑娘說得沒錯,這些人不是四季客棧殺的。”紀淵糾正道,“他們只是負責把人擄到這里來,要不然只憑徐神醫(yī)一人,要無聲無息地擄這些人過來,還真是不太可能。”
眾人一想均覺合理,畢竟來了這四季鎮(zhèn),必然要住客棧,而這四季鎮(zhèn)只有一家客棧,那就是四季客棧,而客人從客棧失蹤也最不會引人注意,畢竟四季客??梢灾e稱,客人已經(jīng)退房離開,這樣不會有任何人懷疑的。
“擄到這里來干什么?”鐵無私不解道。
“給徐神醫(yī)使用?!?p> “使用?”鐵無私更加疑惑了,畢竟“使用”這個詞用在人身上,多少有點怪異。
但是很快鐵無私似乎就反應過來,他咧開嘴,猥瑣地笑道:“啊,莫非這姓徐的有那種特殊的癖……”
“滾!”紀淵哭笑不得。
鐵無私卻依舊嘟囔道:“我看多半是,這姓徐的夫人已經(jīng)死了多年,這鎮(zhèn)上多少姑娘惦記他,他卻不為所動,而且這里還都是男尸,別看他表面上斯斯文文,說不定滿肚子的男盜女娼?!?p> 孔若這時也聽出來鐵無私的意思了,馬上啐道:“我看滿肚子男盜女娼的是你!”
紀淵苦笑著搖了搖頭道:“所謂的使用他們,其實是徐神醫(yī)用他們來試藥。”
“用活人來試藥?”林英驚道。
“沒錯!”
“可是他們?yōu)槭裁炊妓懒??”鐵無私問道。
“因為他們都被藥給毒死了!”紀淵語氣低沉。
“所以,這姓徐的給這些人試的都是毒藥?”鐵無私憤怒道。
紀淵沒有立刻回答,而是看向徐朗,徐朗已經(jīng)臉色大變,沒有了剛才的風輕云淡。
紀淵嘆了口氣道:“這也許不是出自徐神醫(yī)的本意,他可能都不知道自己煉出來的藥是毒藥。他用這些人試藥,是最不希望這些人死的,只可惜他煉制的這些藥都失敗了,而這些試藥的人自然也就都死了?!?p> “笑話,他不是號稱神醫(yī)嗎?怎么連毒藥都分不清?”鐵無私嘲諷道。
“因為他現(xiàn)在煉的這種藥是世上前所未有過的,是任何人到目前為止都沒有煉制出來過的,所以徐神醫(yī)他自己也不懂?!?p> 紀淵看著已經(jīng)臉色大變的徐朗,一字一頓道:“因為這種藥,叫做長生不老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