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感謝暗極星夜的長期支持!說真的,對一本幾十萬字還沒簽約的作品,能堅持這么長時間支持,我很感動,謝謝你。
“皇上,順天府來奏章了!”王承恩手里捧著奏章,一路小跑進乾清宮。
朱由檢正在和徐光啟進一步討論“四民學說”的問題。
徐光啟摸著胡子,斟酌道,“皇上,‘四民學說’最大的好處是打破士紳高人一等的錯覺,讓他們重歸農(nóng)工商的行列,從而為士紳一體當差、納糧奠定理論基礎(chǔ)?!?p> 朱由檢擺擺手,讓王承恩在一邊等著。
“皇上!國家養(yǎng)士兩百多年的政策讓士人早已忘記了士的原本意義!士者,國士也!然而現(xiàn)在的大多數(shù)士人只知道家族,朋黨,心里卻獨獨少了國家!既然如此,我們何必要優(yōu)待士人?倒不如讓他們能正確認識自身,從而打破高人一等的觀念!”徐光啟說話往往直戳問題本質(zhì),一針見血。
“徐卿,此事容我再考慮考慮!對經(jīng)濟方面卿還有別的建議嗎?”朱由檢想找到一個更容易實施的方案。
徐光啟心里嘆了口氣,“還有一個具體的管理辦法,叫做‘預(yù)算’和‘決算’。”
“請卿詳言!”新名詞頓時引起了朱由檢的興趣。
“這兩個詞語其實只是一種對經(jīng)濟的管理手段,使國家財務(wù)支出和收入處于一種可管控的狀態(tài)。‘預(yù)算’往往是在年初進行,比方說我們大明朝,由戶部在每年年初擬定一個計劃,這個計劃包括朝廷一年的大體收入和各項支出,擬定好之后由皇上您預(yù)覽,拒絕其中有哪些不合理的,整個計劃批準之后,戶部依此執(zhí)行;等到該年度年終,在由戶部制定‘決算計劃’,總結(jié)一年來的收支情況以及執(zhí)行情況,再由皇上您檢查,從而對朝廷每年收入國庫的每一分銀子和戶部花出去的所有錢財,做到有效管控,也有能效避免計劃外的非必要開支?!毙旃鈫褟男戾P哪里了解到的‘預(yù)決算制度’詳細的解釋了一遍。
“這個法子不錯,省的戶部東一頭西一頭的,好似蒼蠅一樣亂撞!徐卿,你可真不愧是全大明最有學問的人,這么天才的主意都能想得出來!”朱由檢心里過了下,覺得這個方法可以采用。
徐光啟搖搖頭,“皇上,這個主意是我的一個學生想出來的,他特別喜歡經(jīng)營之道!微臣當時聽說之后,也是恍然大悟,沒想到朝廷經(jīng)濟還能這樣管理!其實咱老祖宗也早就說過了,‘凡事預(yù)則立,不預(yù)則廢’,只不過我們沒有把這用在這個方面來而已!”
“徐卿,你都這么有學問了,想做你的弟子可真不容易的!”朱由檢笑著說道。
“皇上,不瞞你說,我這學生是微臣留著準備給皇上用的,而且這個學生還是我騙來的!”
“???”朱由檢很驚訝。
“真的,皇上!就我目前所知,我這學生不僅擅長經(jīng)營,還在軍事、政治、天文、地理、醫(yī)學、農(nóng)學、煉鐵等哥哥方面都有很深的研究和造詣。說老實話,我這個做老師的除了四書五經(jīng)略微強于他,其它很多方面都是自嘆弗如!”徐光啟如同介紹一件稀世珍寶一樣,既小心翼翼,又充滿自豪。
“果真有這樣的奇人?”朱由檢多少有點不信,太夸張了吧!
“皇上以后便知道,此子現(xiàn)在過于年幼,性子還需多多磨練,等合適的時候,微臣必然舉薦他為皇上效力!”
“好好,我等著!”
“真對這個‘預(yù)決算’很感興趣,卿能否先做一份來,朕想先看看?”
“沒問題!皇上,另外這個‘預(yù)決算’不僅僅適用于朝廷,也同樣適應(yīng)朝廷的各個部門,比如六部,乃至最低階的縣衙,至于審批權(quán),則可以采用逐級批復(fù)的方式。”
“好,這樣就更完備了!請卿用最快速度制作一份計劃,我要先睹為快!”
“臣遵旨!”
“什么?要我做一份完整的預(yù)決算計劃?”徐錚的嘴里有點發(fā)苦的感覺。
自己是說過關(guān)于‘預(yù)決算’有關(guān)內(nèi)容,但是從來沒親手做過??!
“老師,這個,這個有點難?。 ?p> “廢話,難也得做,皇上已經(jīng)金口玉言了:等著看呢!你趕緊的?!毙旃鈫⒌难劬﹂_始四處逡巡起來。
“老師,你不會又要找棍子吧?”
“你要是再尋找借口推脫,為師恐怕只能動用家法了!哼哼!”
“得,師傅哎,您可真是!”
“我做,還不行么!”
“為師和你一起!”
“王承恩,那個順天府的奏章呢,拿來我看看!”
“皇上,來了!”
朱由檢打開一看,就是兩分奏章。
第一份:
“皇上,臣劉詔泣血拜上。自春節(jié)至今,薊門班軍(輪番操練的衛(wèi)所兵稱班軍,衛(wèi)所兵四大職責:屯田、防御(本地出哨、巡捕,入戍京城。漕運。軍械管理)四月無糧無,永鎮(zhèn)、密鎮(zhèn)、昌鎮(zhèn)大都如此,余巡撫至此,各臺軍待哺如泣,百里軍營不見炊煙一縷!凄慘不堪目睹,一旦有變,何人能制?更何況邊事嚴峻,望圣上早發(fā)邊餉,即刻輸糧!”
第二份:
“吾皇,臣劉詔啟奏:亂象已生,亂兵已成,為今之計,請圣上早發(fā)糧餉,微臣舉薦趙明善(趙率教)將軍為薊門總督,平定亂兵!”
朱由檢啪的一聲,把奏章仍在桌子上。
“王承恩,宣王家禎!”
“王家禎,這是劉詔的奏章,你看過了在跟朕說話!”說完,朱由檢黑著臉坐在御座上,一言不發(fā)。
王家禎讀的很快,讀完之后遞給旁邊的王承恩,然后跪在地上,“皇上,庫里沒有銀子,微臣還是從遼餉中挪用了部分軍餉發(fā)給薊門,這是其一;其二今年大寒,漕河一直到今春四月尚能通行,故而糧食一直拖延!”
朱由檢有一種想爆發(fā)又發(fā)作不出來的感覺,一個字:憋悶!
漕運年久失修,淤塞嚴重,再加上天寒地凍,河水結(jié)冰,都是客觀事實,怪不到王家禎頭上,可是自己能怪罪皇兄嗎,能怪罪老天爺嗎?
“罷了!你下去吧!”朱由檢無力的揮揮手。
還是徐光啟說的對啊,要做事情得有銀子,沒有銀子什么事情都做不來!
徐卿,預(yù)決算啊,抓緊搞?。?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