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間客棧。
李星云兩眼黑得跟熊貓似的,連嘴唇也一片烏青。
他的意識逐漸陷入昏迷,盡管強撐著意志告誡自己不能閉眼,但眼皮卻不聽使喚,慢慢合攏成一條縫。
“師哥!師哥!你不要閉眼啊,你死了我該怎么辦!”
陸林軒雙手握拳在胸前,一臉的擔憂與緊張。
她怕師哥死在劇毒之下,重蹈她父親當年的慘劇。
如今世上,出了師傅陽叔子,她就師哥一個親人了。
啪!
情急之下,陸林軒一巴掌扇了過去!
這一巴掌很響亮,效果奇佳,本已意識昏沉的李星云瞬間睜開了眼,直愣愣地看著師妹。
李星云很氣悶,他都傷的這么重了還要挨師妹一巴掌,內(nèi)心是無奈的。
但他身中劇毒,連生氣的力氣都沒了。
“師哥,你熟讀醫(yī)書,定有法子解毒,你告訴我呀!”陸林軒急得快哭了。
李星云張開嘴皮,氣息虛弱道:“糯···米···找糯米來,給我敷在傷口上?!?p> 陸林軒生出一絲欣喜道:“有糯米就能解毒了嗎?”
李星云道:“糯米對尸陰之毒又克制功效,你···快找···糯米···”
毒氣入體侵入四肢百骸,李星云憑借深厚的內(nèi)力才堅持到現(xiàn)在,說完這句話又昏迷了過去。
陸林軒有些急了:“我到哪里去找糯米啊!不行,我一定要救師哥!”
一轉(zhuǎn)身,就看到一個人影從虛空中掉了下來。
砰的一身,摔了四腳朝天。
“你···你是誰!怎么進來的!再不說我可要砍你了!”
陸林軒嚇了一跳,急忙取下掛在墻上的佩劍,拔出斷了一截的劍來,指著那人道。
“別動手,我是自己人!”李狂揉著屁股站起來,一瘸一拐,走到桌旁灌了口涼茶。
陸林軒不信道:“你胡說,我根本不認識你!”
李狂笑道:“怎么?是你雇傭我來的,你忘了?”
陸林軒忽然想起剛才腦海里出現(xiàn)的一個幻覺,本來情急之下抱著試一試的心態(tài)在那古怪的聲音的誘導下下了一個什么訂單之類的玩意兒,說是能找個絕世高手來解他師哥的毒,卻沒想真的來了個人,也不知道是不是高手,靠不靠譜。
“你能解我?guī)煾绲亩荆俊标懥周幈е唤z期望道。
李狂起身走向李星云道:“讓我先瞧瞧再說。”
陸林軒提劍指著他脖子,江湖險惡,她還不能完全信任眼前之人。
李狂也不見怪,畢竟這個時代對系統(tǒng)那玩意兒是沒有概念的,要是真要輕易信他,那就見鬼了。
“嗯····沒什么大礙,施毒者功力太低,火候不夠,只需要有二兩糯米,再輔以內(nèi)力將毒氣逼出體內(nèi)即可?!?p> 李狂查看了一下李星云的掌心,立即心里有數(shù)了。
在傳送過來的同時,系統(tǒng)賦予給他這個世界的大天位功力,還有各種江湖經(jīng)驗灌輸在腦海,現(xiàn)在的他精通各門派武功、暗器、毒藥、奇門巧技等,見識之廣博不亞于不良帥,這點小毒自然難不倒他。
不良人的世界武功體系大致分為六個境界:小星位、中星位、大星位、小天位、中天位、大天位。
大天位之上還有更高的級別,但是一般江湖之人無法接觸了解。
“太好了,我?guī)煾缫策@么說,看來我是錯怪你了,前輩,我一時心急,你不要怪我?!?p> 陸林軒收回斷劍,連忙賠罪。
李狂道:“江湖險惡,你能保持警惕我很欣慰,閑話不說,你快去找糯米來,不然拖到明日凌晨,就是神仙也救不了你師哥的性命。”
“我這就去賣糯米,前輩,還請你照看好我?guī)煾?,麻煩了!?p> 陸林軒走到門口,忽然想起什么,轉(zhuǎn)頭道:“前輩,還不知道您怎么稱呼?”
李狂一笑道:“別前輩前輩的,我姓李名狂,江湖一介散人,無門無派,我看姑娘你長得討喜,叫我一聲李大哥就行?!?p> 陸林軒感激道:“多謝李大哥,等我?guī)煾缧蚜?,一定會報答你的?!?p> 李狂揮揮手道:“去吧去吧。”
陸林軒走到門外,又折返了回來,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又怎么了?”李狂有些不耐煩道。
陸林軒囁嚅道:“那個···李大哥,你可不可以借我點銀子,我們的盤纏····”
李狂暗嘆一聲倒霉,掏出一錠銀子飛了過去。
陸林軒歡喜地接過銀子,又道了聲謝,這才輕快地跑出客棧買糯米去。
等那女孩兒走后,李狂將李星云扶起,盤坐在他身后,雙掌運功按在他背心,旋即李星云頭頂黑煙裊裊,臉上烏青緩緩散去。
沒錯,李狂故意支開陸林軒是為了能夠安靜地為李星云療傷,以他的功力根本用不著糯米也能強行將尸陰之毒逼出體外,只不過他不想被一個笨丫頭盯著攪得他心神不寧。
行功運氣最忌外界干擾。
約莫一刻鐘,李狂就收功起身,將李星云安頓好后,坐在圓桌旁獨自飲酒靜候陸林軒歸來。
夜色逐漸降臨,陸林軒還未回來。
李狂心中起疑,擔心那丫頭是否是遇到了什么麻煩,正要起身出門尋找,忽然聽到門外動靜。
“娘子,你害我找的好苦啊···誒,你跑什么,別跑啊···你相公我還能吃了你不成!”
“你···你走開···別跟著我···?。 ?p> 李狂耳目明晰,一聽就聽出是有人跟著陸林軒找上門來了,聽那語氣,倒像是一個喝醉酒調(diào)戲良家婦女的酒鬼,當時李狂就氣不打一處來,刷的一下跳出門外,大喝:“我靠!你誰??!敢輕薄我家妹子!活膩歪了!”
放眼望去,就見一個白發(fā)俊顏的公子哥滿臉酒氣,從背后抱著陸林軒的香軟的身子嗅來嗅去,那猥瑣的表情簡直不可饒恕。
陸林軒渾身僵硬,一動不動地仰在那人懷中,大大的眼睛一眨一眨,拼命向李狂發(fā)出求救信號。
看樣子是被點了穴道!
“喲!這位兄弟,不好意思個,我家娘子正在氣頭上,跟我鬧別扭呢,你···該干啥干啥,別礙事兒!”
張子凡醉眼朦朧地靠在陸林軒肩上,一副我耍牛氓你能拿我怎么樣的欠揍模樣。
“尼瑪,跟我耍牛氓!也不看你有多少斤兩!”
李狂上去就是一腳,干凈利落地踹飛了張子凡,順手摟過陸林軒,解開她的穴道。
“李狂大哥,多虧有你,不然····”陸林軒紅著臉羞澀道。
忽然想起正事,她從身后摸出一袋子糯米遞給李狂道:“這是糯米,你快幫我?guī)煾缃舛景??!?p> 李狂接過袋子,一股子兒熏臭味兒混合糯米的味道撲鼻而來。
“這什么味兒!是糯米嗎?”李狂捏著鼻子道。
陸林軒支支吾吾道:“這就是糯米,只是····你別管了,救人要緊!”
李狂嫌棄地扔了袋子,揮揮手道:“不用了,你師哥的毒我已經(jīng)解了!”
“真的?你可別騙我!”陸林軒見他扔掉了糯米有些著急,聽到師哥的毒解了,覺得很不可思議。
李狂道:“我說解了就解了,你去照顧你師哥,我來處理這個流氓!”
說著,李狂一臉冷笑地走向被踢飛到走廊盡頭的張子凡。
張子凡挨了一腳,摔了個四仰八叉,蒙圈了一陣,竟然又晃悠著爬了起來。
“不得了,還是個練家子,正好賠本少爺練練手!”
張子凡拍了拍屁股,跌跌撞撞地撲向了李狂。
陸林軒擔憂師哥的傷勢,懶得在關(guān)注這兩人的糾紛,徑直進了屋子,一看師哥臉色紅潤,氣血充足,這才放心。
屋外一陣打斗聲,然后就是無休止的慘叫和哀嚎。
過了一會了,李狂就扛著被打得鼻青臉腫暈死過去的張子凡走進房間,丟到了房間的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