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我還有一事不解?”
柳白放下酒杯,問道。
李狂似乎早有預料,言道:“你可是想問,昊天為何半途偃旗息鼓,不將爾等誅殺干凈?”
柳白點頭,這正是他心中疑慮所在。
本來,他已經(jīng)做好了拉著門下弟子著李狂玩命的準備,誰料昊天的反應卻是雷聲大雨點小,明明可以繼續(xù)降下天罰,將他的劍閣夷為平地,為何偏偏要做出那樣多此一舉的事情。
李狂笑著為他解惑道:“原因很簡單,你看的昊天并不完整。她的力量已經(jīng)沒有以前那么強大?!?p> “這是何故?”柳白驚訝道。
如果李狂說的是真的,那么昊天究竟出現(xiàn)了什么問題,會令她的力量削弱。
李狂道:“這個你就別管了,天塌下來有個子高的頂著,你知曉了真像也只是徒添煩惱?!?p> 柳白沉默。
他知道李狂口里所說的那個個子高的人是誰?
世間除了夫子,還有誰的個子夠高?
或許,眼前這位挺高,但是和夫子比起來還差得遠。
夫子可是有二層樓那么高,
那可是真的高??!
······
次日。
劍閣幾百名弟子傾巢而出,動身前往大唐。
浩浩蕩蕩的車隊一路驚動了各方勢力的探子。
無數(shù)情報像雪花一般飛向各個方向。
劍閣去向大唐的消息驚動了天下!
這一路行去,山高水遠,
期間要路過好幾個國家,
但是那些國家卻像是啞了似的,對那支隊伍視而不見,
任由劍閣弟子越境而過,連試探性地阻攔都不敢。
·····
南海上飄著一葉扁舟。
觀主陳某遙望大陸上空那道森然劍氣不斷向東北方向行去,
眉頭間滿是烏云密布。
”浩然氣啊浩然氣,為何你還存留在世間?“
觀主唏噓感慨,滿是失落之意。
·····
書院后山。
夫子站在懸崖上,駐足遠觀,撫須大笑。
“好!好!有大河劍入我唐國,當真是妙不可言!”
大師兄捧著一卷書卷,站在身后道:“需不需要弟子去迎接?”
除了享用味美佳肴,大師兄還從未見過夫子如此開懷,有意替夫子把事情辦得妥帖些。
劍閣柳白身份貴重,他此次帶領門下弟子投靠唐國,可以說是意義重大的事,
書院理應表達出足夠的善意和禮數(shù)。
夫子輩分太高,出門迎接不太合適,
二師弟性子倨傲,一向看柳白不順眼,
想來還是他這個大師兄出門迎接最為合適。
夫子露出孺子可教的神色,對大師兄道:”你的心意是好的,不過這件事就不用多此一舉了?!?p> ”弟子明白?!?p> 大師兄躬身退后。
·····
十幾日后。
劍閣車隊抵達長安城,
幾百名修行者組成的隊伍氣勢如虹,
經(jīng)過長途跋涉,依然精神抖擻,看不出一點喪家之犬的頹廢。
尤其是柳白和李狂兩名大修行者壓陣,
隊伍上空凝聚著森然劍氣,觸動了長安城上空的云彩。
大唐國師親自帶著隊伍在門前迎接,
迎接儀式非常濃重,敲鑼打鼓,吹簫撫琴,儀式感十足。
國師親自拉著柳白的手,將他迎接到了皇宮,覲見大唐皇帝。
而那幾百名劍閣弟子則有專門的官員負責安排。
在長安城的某處區(qū)域,大唐專門為劍閣弟子準備了一處山門,供他們落腳。
李狂則帶著葉紅魚向臨十三巷走去。
”先生請留步?!?p> 一名穿著破襖的男子從前方走來,臉色和善。
李狂停下腳步,看了這人一眼,看上去很寒酸,像個窮酸秀才。
不過他腰間的木瓢卻引起了李狂的注意。
“有什么事?”李狂問道。
破襖男子躬身一禮道:“沒什么事,就是想來見見先生。”
李狂嫌棄道:“你這窮小子見我干嘛,快閃開,我可沒興趣陪你寒暄。”
破襖男子尷尬地笑了笑,老實地退到一旁,讓開道路。
葉紅魚隨著李狂和那男子擦肩而過,忽然回頭看了一眼,神色頗為凝重。
“那人可不簡單。”葉紅魚劍眉微挑道。
李狂微微一笑道:”書院的大先生當然不簡單。“
葉紅魚聞言,豁然轉頭,卻見身后那人已經(jīng)不見了。
“原來你不是書院的人?!比~紅魚忽然想到什么,說道。
李狂聳聳肩道:“我可從沒說過我是書院的人。”
葉紅魚道:“是嗎?那么你為什么會對書癡那么講?”
李狂一愕,道:“你怎么知道?”
“她之前跟我說過?!?p> “好吧,那是我騙她的?!?p> “呵,我就知道你是個人渣!”
“人渣怎么了,人渣就沒有尊嚴的嗎···哎呦!”
兩人相互斗嘴,吵吵鬧鬧,一路走進臨十三巷。
來到菊下樓前,李狂指著上面的招牌,道:“瞧,這里是我新開的酒樓,你以后吃飯都不用愁?!?p> 葉紅魚道:“一間寒酸鋪面也好意思用這么高雅的名字。”
“怎么說話呢?我取啥名字挨著你什么事了?”
葉紅魚不理睬他,徑直走進鋪子,那神態(tài)就像是進自家門一樣隨便。
李狂撇撇嘴,隨后跟上。
一進門,就看到十幾張桌子都坐滿了,全是白衣妙齡女子,都帶著配劍。
那熟悉的衣著風格,不正是大河國的女弟子嗎?
葉紅魚用手肘捅了捅李狂的手臂,道:“瞧,像你討債的人來了?!?p> 李狂尷尬一笑,就見書癡莫山山從一張桌子起身笑著走過來,那一顰一笑,是如此的熟悉而親切。
“山山,你來了?”李狂眼神飄忽,很想找個地洞躲起來。
他忽然想起來,答應過莫山山去莫干山找她,卻一直沒有去,如今反倒是被人家追上門來,心虛得很。
莫山山像是沒看到他似的,徑直走到葉紅魚身前道:“聽說你叛出了西陵,我想著該是來長安避難,就趕來和你敘敘舊,最近可還好?”
葉紅魚淡淡道:“談不上好,沒死就成?!?p> 莫山山邀請道:“坐下聊聊?”
葉紅魚道:“好?!?p> 于是兩個女人拋下李狂自去坐了一桌閑聊,完全把李狂當成了空氣。
李狂哀嘆一聲,道:“我這是做了什么孽啊!”
這時靈蝶從里面端著幾盤子菜出來,穿梭在各個桌子之間上菜。
李狂攔著她道:“不是沒請廚子嗎?菜哪來的?”
靈蝶面無表情道:“寧缺幫你雇了幾個廚子,說不能讓酒樓閑著,總要經(jīng)營起來才行,賺回房租錢也是好的?!?p> 李狂發(fā)火道:“放屁,勞資差那點房租錢?”
靈蝶推開他道:“別擋著,我還要去上菜?!?p> 李狂向后踉蹌幾步,愣了一下,以手扶額。
攤子搞這大,不好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