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好人,江小面,沈壞,以及張媛都大步走出,抱著一瓶瓶藥劑,走到眾人身邊。
因為擔(dān)心尸變發(fā)生,所以每個人都還被五花大綁著,他們只能張開嘴,配合地將藥劑吞進(jìn)肚子里。
事關(guān)自己的生命,所以每個人都極為配合,沒有半點抗拒。
張越凝視著他們,忽的輕聲開口,低聲道:“因為事發(fā)突然,實驗室里的材料也有限制,所以,現(xiàn)在給大家灌下的這瓶抑魔藥劑只是簡易版,可以暫時壓制大家體內(nèi)的喪尸病毒,但不能做到完全滅殺?!?p> 原本以已經(jīng)放松下來的眾人,臉色又一次變得凝重起來。
不能完全滅殺,那也就是說,喪尸病毒隨時有反復(fù)的可能,他們?nèi)耘f存在尸變風(fēng)險,是人類群體中的一顆定時炸彈?
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張媛的眉頭也霍然皺起,望向自己的弟弟,心中有些驚異。
這一茬,張越可一點都沒提過。
張越神色篤定,大聲又道:“不過各位不用擔(dān)心,我會和實驗室的楊教授密切合作,爭取早日開發(fā)出更加完善的抑魔藥劑,徹底滅殺掉各位體內(nèi)的病毒?!?p> “不過,”
張越的話鋒微微一轉(zhuǎn),低聲道:“藥劑的開發(fā)需要時間,為了各位的生命安全,以及其他人的安全考慮,這段時間內(nèi),請各位不要走的太遠(yuǎn),最好是待在隨時都能與我取得溝通聯(lián)系的地方?!?p> 眾人都點了點頭,涉及到他們切身利益的事情,他們自然不會怠慢。
張媛小跑幾步,走到張越身邊,壓低聲音道:“小越,這抑魔藥劑是簡易版的?那把他們放出去,會不會有什么安全隱患?”
張越微微一笑,不著痕跡地?fù)u了搖頭,壓低聲音道:“老姐你別擔(dān)心了,抑魔藥劑已經(jīng)是完全配方,所謂的簡易版,是我隨口扯謊,誆他們的?!?p> 張媛的眉頭皺起,有些不太理解地看向張越。
張越的目光冷了下來,輕聲解釋道:“滴水之恩,涌泉相報,這是童話里的事情,我根本不相信。從燕城到京師大學(xué),一路上我不知道遇到了多少忘恩負(fù)義的白眼狼。所以,老姐,指望恩情把他們凝成一股繩是不現(xiàn)實的,能把人們團結(jié)到一起的,唯有實打?qū)嵉睦??!?p> 張媛眉頭一挑,點了點頭,很快便明白了張越的用意。
單純的救人,并不一定能讓張越收服這些眼高于頂?shù)木?。多少人嘴上說著千恩萬謝,一轉(zhuǎn)手就在背后插刀。
說到底,張越屬于外來戶,在京師大學(xué)并沒有什么底蘊,很難讓別人對他心悅誠服。
所以,張越才耍了這么一招,把完整的抑魔藥劑說成是簡易版的藥劑,這樣,就能讓人們擔(dān)心自己的生命安全,而始終圍繞在張越周圍。
這一招,是將所有喝下抑魔藥劑的人,和張越死死地綁在了一起。
若是張越死了,他們自然得不到完整的抑魔藥劑,遲早也是個死。在生死的驅(qū)動下,他們會緊密抱團,圍繞張越作為新的核心。
經(jīng)過一段時間的磨合,張越就能夠以自己強大的手腕,在他們之間建立起超卓的威信,真正在京師大學(xué)站住腳。
想清楚了一切,張媛微微嘆了口氣,望向張越。
她心中又是驕傲,又是心疼。
驕傲的自然是自己的弟弟長大了,有了高明的手腕和心計,完全有資格做一個真正的領(lǐng)導(dǎo)者。
而心疼的,也是張越的快速成長。
從一個一心只知道掙錢和研究藥劑的清理工,變成現(xiàn)在這副運籌帷幄,舉重若輕的模樣,張越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這只有張越自己一個人知道。
張越拍了拍張媛的肩膀,輕聲道:“那老姐,這里就先交給你。我去看看何高集?!?p> 張媛微微皺起眉頭,低聲道:“一定要小心,何高集不是個簡單人物。你別中了他什么圈套?!?p> 張越微微一笑,點點頭道:“放心吧,老姐,你弟弟又不是個白癡,沒那么容易被人下套的?!?p> 走出去一步,張越又猛然回頭,沖著張媛笑道:“不過嘛,如果事關(guān)老姐你的終身幸福,那可就不好說了。保不齊,我喝兩杯酒,就把你給賣了呢?!?p> 張媛作勢欲打,張越已經(jīng)一溜煙地跑了出去。
在趕往何高集約定地點的路上,張越直接切入了神機藥劑系統(tǒng)。
和何高集打交道,得做好萬全準(zhǔn)備,手里面多囤一點藥劑,以備不時之需。
以張越目前的材料,可以煉制的東西并不多。
一級藥劑中,只有汽油精丸和初級療傷藥。
而二級藥劑之中,只有一種,狂化藥劑。
“狂化藥劑,等級,二級,所需心火,無要求?!?p> “宿主全屬性增幅百分之三百,持續(xù)時間,十分鐘。結(jié)束后會出現(xiàn)嚴(yán)重副作用,宿主各項屬性暫時削弱一半,為期一天?!?p> “配方,一級豹喪骨架,三份,一級猩喪眼珠,三份?!?p> “所需時間,三十分鐘,是否現(xiàn)在開始煉制,請宿主確認(rèn)?!?p> 張越眉頭微微挑起,三十分鐘?
這個時間有點長啊。
他猶豫片刻,低聲道:“算了,煉制十份初級療傷藥吧?!?p> 此時,何高集正一個人坐在教室之中,閉著眼睛微微沉思,手掌擱在桌子上,有一下沒一下地敲打著桌面。
他在等待張越的到來。
紋身男人早已經(jīng)不知去向。
張越輕輕推門走進(jìn),望向何高集,輕聲道:“我來了?!?p> 何高集當(dāng)即睜開眼睛,面色溫和,和之前那副咄咄逼人的架勢是判若兩人。
張越心中不由得多了幾分忌憚。
他之前給何高集吃了那么大一個啞巴虧,何高集就算是不伺機報復(fù),也絕不會這么和顏悅色。
背后鐵定有鬼。
張越已經(jīng)打定主意,待會兒從何高集嘴里說話來的話,只能信一半。
何高集微微抬手,指向旁邊的座位,輕聲道:“別來無恙,先坐,慢慢聊。我準(zhǔn)備了好酒?!?p> 張越也不畏懼,昂首坐了下來,笑道:“怎么,這種時候,何老大還能搞到酒?神通廣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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