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處長,或者說鄭處長變成的喪尸,并沒有聽懂張越急切的話語,仍然在痛苦地不斷甩頭。
他的嘴里,一直重復(fù)著剛剛的請求。
“給我個痛快,給,給我個痛快!”
嘶啞的聲音是滿是悲愴和痛苦。
一向鋼筋鐵骨的鄭處長,此刻已經(jīng)放下了所有的尊嚴(yán),幾乎是在拼了命一般地乞求。
張越緊緊咬著牙,臉上的青筋一寸一寸暴起,低聲堅決地道:“鄭處長,你撐住,給我點時間,我讓你恢復(fù)正常。”
說著張越就快速地后退一步,果斷地輕聲開口呼喊道:“系統(tǒng)?”
白光瞬間亮起,機械的聲音在張越耳畔炸響,道:“神機藥劑系統(tǒng),隨時為宿主服務(wù)!”
“我現(xiàn)在要煉制抑魔藥劑!”
張越急切地開口道:“系統(tǒng),我該怎么做?”
“得到宿主指令,現(xiàn)在開啟丹爐模塊。”
在張越的注視之中,白色的屏幕界面上,原本呈現(xiàn)出灰色不可使用狀態(tài)的丹爐,也微微地泛起瑩潤的光澤來。
“現(xiàn)在,請宿主進(jìn)入丹爐模塊?!?p> 張越依言而行,將自己的心神集中在了丹爐那兩個字上。
屏幕瞬間一變,一個潔白的丹爐登時出現(xiàn)在了張越的面前。
“然后呢!”
張越急聲催問,早一點煉制出抑魔藥劑,就能早一點救下鄭處長的命。
這是在和死神賽跑??!
實驗室里的精密儀器已經(jīng)被損毀,要想再次配置出抑魔藥劑,林云自己動手是不可能的,只能依靠神機藥劑藥劑系統(tǒng)。
系統(tǒng)似乎并沒有感覺到張越的急切,仍舊極為淡然,不緊不慢地開口,道,“宿主可自行調(diào)取藥劑配方與所需材料,煉制所需藥劑?!?p> 張越急不可耐地催動自己的心神,急促地點在丹爐之上。
“抑魔藥劑,等級,一級。所需心火等級,無要求?!?p> “所需時間,三分鐘。所需材料,脂氧酶萃取液,一份,南美大蜥蜴毒素,一份,雙氯芬酸鈉,一份?!?p> “是否現(xiàn)在開始煉制,請宿主確認(rèn)?!?p> 張越果斷地點了點頭,大聲道:“確定!”
丹爐瞬間揚起一陣耀眼的白色光芒。這白光圍繞著丹爐上下飛舞轉(zhuǎn)動,宛如一只翱翔在云中的神龍。
“抑魔藥劑已開始煉制,三分鐘之后,將會煉制完成,自動歸入藥劑倉庫?!?p> 張越匆匆從系統(tǒng)之中退出,大步朝著鄭處長走了過去。
鄭處長仍舊站在原地,臉龐呈現(xiàn)出一種怪誕的扭曲,很明顯仍然處于極度的痛苦之中。
“給我,給我個痛快!”
張越的心里頗為難受,皺著眉頭走上前來,左手拎著掃把,右手輕輕地抬起來,拍了鄭處長一下。
“鄭處長,你一定要堅持住。三分鐘,只需要三分鐘!”
鄭處長猛地轉(zhuǎn)頭,呆滯的目光注視著張越,仿佛在打量著一個從沒有見過的人。
張越低聲安慰道:“鄭處長,你放心,我一定會幫你!”
只要抑魔藥劑能夠及時煉成,張越就能夠用這種神奇的藥劑,殺死鄭處長體內(nèi)的喪尸病毒,把鄭處長給救回來!
他只需要時間!
鄭處長根本沒有聽懂張越的話,痛苦地甩動著腦袋,仍舊在不斷地重復(fù)著那句令人心酸的話。
“給,給我個,痛,痛,痛,吼!”
鄭處長沒有說完那句話,最后一個快字沒有吐出來,取而代之的是一聲實打?qū)嵉娜缂侔鼡Q的喪尸厲吼。
張越心底一沉,臉色大變,毫不猶豫地大步退后,和鄭處長拉開一段安全距離。
不銹鋼的掃帚桿,被張越緊緊握在手里。
鄭處長瞪著張越,臉上升騰起一絲丑惡的獰笑,其間還帶著幾分暴虐而冷酷的殺機。
張越輕嘆一聲,心中不由得有些懊惱,他終究還是慢了一步。
現(xiàn)在的鄭處長已經(jīng)是一只名副其實的喪尸。
那點殘存的人性與人類意志,已經(jīng)徹底被兇殘狠毒的喪尸病毒所吞噬干凈。
張越只能,殺了他!
這是唯一的選擇。
“對不住了,鄭處長?!?p> 張越在心中默念一句。
鄭處長已經(jīng)邁著蹣跚的步子,晃晃悠悠地朝著張越逼近,干澀的嘴唇根本包不住他狹長如刀劍一般的獠牙。
牙尖閃著迫人的寒光。
張越的手心微微滲出一點細(xì)密的汗珠,很明顯有些緊張。
鄭處長又向前走了一步,張越已經(jīng)能夠清晰地聞到他身上一股死人特有的臭味。
不能再猶豫了!
張越怒吼一聲,兩只手臂猛地發(fā)力,手中的不銹鋼掃把惡狠狠地掃出,徑直砸向鄭處長的腦袋。
鄭處長的身子正好晃了一下,居然險之又險地躲過了張越的這記致命打擊。
掃把棍從鄭處長的頭頂擦過,徑直砸在了一旁的墻壁之上。
一股巨大的震蕩順著掃把棍一路傳導(dǎo)到張越的手腕上,震得張越虎口生疼。
鄭處長再次逼近,突兀的獠牙咬向張越。
張越毫不猶豫地抬手,將手中的掃把棍上揚,直接橫向頂進(jìn)了鄭處長大張的嘴里,將他的嘴巴死死卡住。
鄭處長惱怒地咬著掃把棍,嘴里迸出接二連三的金鐵交擊之聲,尖利的牙齒甚至在掃把上留下了深深的凹痕。
不愧是鄭處長,做人的時候兇悍勇猛,做喪尸的時候也是野蠻無比,比博士變成的喪尸難對付多了。
張越嘴角微微一抽,一邊倉皇后退,一邊快速地四下打量,想在周圍找找還有沒有其他趁手的武器。
嘎嘣一聲,鄭處長的一顆牙齒被堅硬的掃帚棍直接崩斷,帶出來一嘴的黑血。
但同時,這根不銹鋼制作的掃把棍也被鄭處長生生咬成兩截。
撲的一聲,鄭處長將嘴里的掃把棍碎片吐到地上,兇狠的眼睛又一次盯在了張越的臉上。
張越皺著眉頭看著兇性大發(fā)的鄭處長,心里不由得一陣發(fā)毛。
剛剛拿著武器,張越都打不過鄭處長,更何況他此刻已經(jīng)手無寸鐵,能用得上的只剩下一雙拳頭。
“他媽的,兔子急了還咬人呢!”
張越心下一橫,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身子微微弓起,已經(jīng)做好和鄭處長殊死一搏的打算。
鄭處長再次緊逼上來,兩只干瘦的大手抬起,速度奇快地壓向張越的肩膀,將張越直接按在了墻上。
接著,他的腦袋一側(cè),鋒銳的獠牙沖著張越的脖子逼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