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南山。
作為如今江湖上號稱的第一大派,全真教自然也收到了英雄大會的請柬。
只是如今上任掌教馬鈺身體不好,每日需七子中的另外幾人助他療養(yǎng)。
而現(xiàn)任掌教丘處機也需要坐鎮(zhèn)全真教,于是經(jīng)過商議之后,決定由郝大通率幾名三代和四代弟子前去趕赴英雄大會。
一行人出了重陽宮,順著大道向山下行去。
走到山下的時候,一行十幾人的腳步逐漸慢了下來。
為首的郝大通微微側(cè)過頭,目光不留痕跡的向身后看了一眼,眼中閃過一絲疑惑。
隨著他的動作,幾名三代弟子也都是各自向后面看去,臉上的神情各異。
只見,在他們身后的山路上,一名白衣飄飄的女子,遠遠的綴在他們身后,亦步亦趨。
三代弟子之中的趙志敬同樣回頭看了一眼,隨后側(cè)頭看向了身旁的一名同伴,陰陽怪氣的道。
“尹師弟,你心中念念不忘的那位仙子,一直在后面跟著呢........”
尹志平聞言面色平淡,只是回望他的眼神中卻帶著一抹肅然,單手作輯道。
“師兄,切莫胡說,我輩修道之人,理應(yīng)清心寡欲,你怎能在此悖言亂辭,平白污了人家姑娘的清白名聲........”
趙志敬被他一句話懟的面色一滯,神色間也多了幾分訕然。
可是被他這樣當眾訓(xùn)斥般的話語說著,又自覺有些下不來臺,于是便有些不服氣的道。
“既然師弟自覺問心無愧,何不前去向那位姑娘問詢一番,問她為何要跟著我們........”
尹志平聞言怔了一下,隨即卻是面色平淡的點點頭。
“也好.........”
說著,他與郝大通稟報了一聲之后,便轉(zhuǎn)身向著身后的那位姑娘走去。
過不多時,他已經(jīng)來到了小龍女的面前,單手作輯行了一禮。
“龍姑娘,貧道有禮了.........”
望著面前好似天女下凡的清麗可人兒,尹志平此刻的心中卻是如幽潭般平靜。
第一次見到她之后,他的心中確實久久難以忘懷,每日里不管在做什么,所思所念,都是腦海中的那一抹倩影。
可是自從風(fēng)小七大鬧重陽宮那晚之后,他才發(fā)現(xiàn),他那心中偶爾會冒起的那種沖動旖旎的念頭,不知為何,開始慢慢的少了。
直到最后徹底消失不見。
經(jīng)過了短暫的疑惑之后,尹志平心中大喜,自覺是自己的道法又精進了一層,這才能斬去心魔。
于是從那以后,他便開始一心學(xué)武向道,功力突飛猛進,已然正式坐穩(wěn)了三代之中第一弟子的名頭。
“不知龍姑娘為何要跟著我們........?”
“你們,可是要去那大勝關(guān)英雄大會.........?”
小龍女此時臉上的神情,不似幾年前的那般冰冷,就連說話的聲音中,似乎也較往日多了一絲靈動。
自從三年前,被那個小賊闖入古墓之中,小龍女后來將那間擺放著石棺的墓室,仔細的搜查了一遍。
于是便發(fā)現(xiàn)了那個藏在石棺里的暗道,同時也發(fā)現(xiàn)了下面石室中,墻壁上刻下的各種武功,以及通道后面石窟頂上的九陰真經(jīng)殘篇。
小龍女一直生活在古墓之中,閑暇之下,便開始對著密道之中的功夫?qū)W了起來。
可是隨著她越練越深,小龍女不知道的是,她自身的性格也在潛移默化的改變著。
她原本的性子之所以清冷,并非是天生,只是因為所練功法所致。
古墓派的武功心法原本就是要清心寡欲,越是能夠斬斷七情六欲,功力就會越發(fā)凝練深厚。
只是那密道之中所刻的,卻并非全部都是古墓派的功法。
自從她改練了密道中的功法,隨著越練越深,功力越發(fā)深厚之后,小龍女的性格也逐漸轉(zhuǎn)變的趨于常人,就連心思也變得靈動起來。
心思一變得靈動,她便也開始好奇外面的世界。
于是,有幾次,她便偷偷從密道中的水路潛了出去,一個人偷偷溜下山,想見識一下外面的事。
雖然這其中也鬧出了幾次笑話,不過這也讓她對世間的事情更加向往。
再加上,自從一年前孫婆婆去世之后。
她更好似脫開了束縛的鳥兒一般,時常溜出古墓。
此時偶然聽說了大勝關(guān)召開英雄大會的事情,到時候江湖上的人士都會聚集在那里,她也實在很想去見識一番。
至于說古墓派不能下山的門規(guī)........
就像那位小賊所說的,現(xiàn)在她是古墓派的掌門,一切自然由她說了算。
“正是.........”
聽到小龍女的反問,尹志平面色平淡的回答道。
“那正巧,我也正想去那英雄大會見識一下,便請你們在前面帶個路吧.......”
她的這句話倒是讓尹志平楞了一下,驚訝的看了她一眼,這才有些遲疑的道。
“龍姑娘,據(jù)貧道所知,你們古墓派不是禁止門人弟子下山的嗎?”
小龍女聞言看著他,靈動的雙眼之中眨了眨,似乎隱藏著一絲俏皮。
“規(guī)矩都是人定的,現(xiàn)在我是古墓派的掌門,自然是由我說了算.........”
“呃........”
尹志平張了張嘴,竟半晌無言,最后,他又行了一禮,苦笑道。
“既如此,那龍姑娘便請隨意吧.........”
說著,他轉(zhuǎn)身走了回去,將事情與郝大通說了一番。
郝大通聞言,也是驚訝不已,想著兩派之間過往的那些恩恩怨怨,心頭不由得五味雜陳。
若是那林朝英知道了,她們古墓派如今出了一個性格如此特立獨行的人,不知會作何感想。
一行人走了大半日左右,便已經(jīng)來到了襄陽地界。
前面的官道上,卻被一只隊伍給擋住了。
一眾人在那里圍作一團,人群中偶爾還會傳來金鐵交鳴之聲,也不知究竟是發(fā)生了什么事。
“志敬,你上前去打探一番........”
趙志敬應(yīng)了一聲,便快步走上前去,過了不多時,他又返身回來,臉上還帶著驚訝的神色,向著郝大通稟報道。
“師叔,前面有一男兩女三人,都是作蒙古人打扮,被另外一群蒙古人給圍住了,現(xiàn)下已經(jīng)打了起來?!?p> “而那另外一伙蒙古人,就是眼前的這支隊伍,為首的正是當日在我全真教鬧事的那位霍都王子?!?p> “哦.......?”
郝大通聽到霍都王子的名字的時候,皺了皺眉,只是想到此時他們是要去參加武林大會,不易多生事端。
再加上既然是兩伙蒙古人內(nèi)斗,也不愿多管閑事,便準備帶著人繼續(xù)前行。
卻見趙志敬臉上有些猶豫,最后,還是忍不住再次說道。
“師叔,弟子先前發(fā)現(xiàn),那一男二女三名蒙古人之中,其中有一男一女,使得卻是我全真劍法.........”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