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至大半,夕顏微微擦了擦額角的細汗,這熱天穿厚服實在難受,暗自撇了撇嘴。這等小動作,遠處屋檐上的傾華瞧得清楚,不禁寵溺地笑笑。而一旁的白衣男子不解地看向傾華“傾華,你怎么了?我怎么覺得你對這魔教公主甚是上心?!?p> 傾華絲毫不加掩飾,眸底盡是愛憐“對啊,如此璧人,怎能不動心?!卑滓虏毁澩匕櫫税櫭肌澳闩率潜慌R風長老給帶壞了。越好看的女人就越要遠離,不然,遲早有一天,她會害了你?!眱A華微微一笑,不再辯解。
此時,正堂內(nèi)還在有條不紊地進行著。贊禮唱“請正賓賜字?!?p> 許慎長老聞言,起身下來面向東,念祝辭曰:“禮儀既備,令月吉日,昭告爾字。爰字孔嘉,髦士攸宜。宜之于假,永受保之,曰妙甫?!毕︻伌?“妙兒雖不敏,敢不夙夜祗奉”隨即向賓行揖禮,許慎長老回禮,復(fù)位。
“妙兒,果然?!眱A華低聲喃喃了一句,果不其然,她還是選擇了這個名字,微微一笑,看來,追妻之路還是很有希望的。白衣男子看著傾華仿佛被那公主所迷,心下不悅“傾華,你我將來要繼承整個天山門,不可被女子迷了心智啊”
傾華無奈一笑“玉然師兄,你無需這般在意,我做的選擇是不會后悔的?!卑滓履凶雍掼F不成鋼地瞥了他一眼“我們走吧,去接師傅?!眱A華點點頭,施展輕功,屋頂上的兩人瞬間沒了蹤影,仿若從未來過。
正堂之中,贊禮唱:“請笄者母親向笄者示訓詞?!?p> 夕顏跪坐在未音面前,未音強忍淚意,聲音柔和道“事親以孝,接下以慈。和柔正順,恭儉謙儀。不溢不驕,毋诐毋欺。古訓是式,爾其守之。”夕顏對曰“兒雖不敏,敢不祗承!”說罷,微微握住未音的手,低聲道“娘,別傷心,顏兒不會離開你的?!蓖︻伒哪抗?,未音心下也舒緩了些。
贊禮唱:“笄者拜有司及眾賓?!?p> 夕顏站起身,依次行揖禮,眾人答禮。
贊禮唱:“笄禮成,請笄者父母向所有觀禮者行揖禮?!?p> 玄宴微微摟住已經(jīng)顫抖的未音,安撫了幾句,便攜手向觀禮席作揖。
贊禮唱“禮成?!?p> 夕顏終是松了一口氣,扯了扯衣領(lǐng),松乏些。眾人皆是上前祝賀,夕顏微微點頭,算是回禮。玄宴摟著未音,朗聲道“各位,我已備好酒席,等下請各位用餐?!?p> “用餐?那你們要等到去黃泉路吃這頓上路飯了。”極其囂張的聲音,眾人順著聲音望去,心里一驚。不遠處紫風林中緩緩走出一眾人,皆著五岳服飾,為首的正是泰山宇文澤。。
“宇文澤!你們五岳的消息還真是靈敏”祁墨先是一驚,而后瞬間憤怒“我們暗崗的幾十教眾是不是都被你們殺了?”
“哈哈,就那幾個烏合之眾而已,殺了也是死有余辜。”正說話的,在宇文澤身旁的,眉眼英武的男人,赫然是宇文陽。
見到宇文陽,一旁的錦城下意識后退了幾步,不遠處的夕顏和飛鶴見狀連忙上前扶住她,飛鶴輕聲道“別怕,我在這。”
祁墨握緊了拳頭,這五岳選擇今日來攻,定是得到消息,公主在此行及笄之禮。確實,這是一個圍攻的好機會,紫楓林的北唐家廟可比忘塵崖容易多了。
玄宴見狀微微一笑,也不惱“我以為五岳之中盡是虛偽卑鄙,沒想到也會做此等偷雞摸狗之事,真是讓人大開眼界。”
“你不用在這說風涼話,魔教之徒快快受死!”急脾氣的崔槐永遠是最先跳腳的。
“崔槐你急什么,我還沒有和燕掌門好好敘舊呢”玄宴不屑地瞥了崔槐一眼,在他身后,一襲藍色長衫,氣定神閑,臉上掛著標志性的溫柔笑意,正是燕驚鴻。
“北唐教主,許久不見?!?p> “我想,我們還是不見的好。五岳之中,也就只有你,才配得上當我的對手。”
“師弟!別和他廢話了,快快動手,好把這魔教妖女早日除掉,這歸雁攬月早日回歸武林正道??!”崔槐一把攥住了燕驚鴻的衣袖催促。
“歸雁攬月?原來你們還是打這個主意。”夕顏斜睨了燕驚鴻一眼“就連華山掌門也能做出卑鄙之事?!蹦呐略谶@個時候,他身上依舊是帶著迷人的魅力,被夕顏識破也絲毫不見慌亂,微微一笑“北唐姑娘有禮?!?p> “無禮最好!”夕顏氣勢迸發(fā),音量也提高了許多“你們來此到底是何用意!我倒還想問問你們,名門正派難道都是靠神棲閣來殺人滅口的嗎?!”
此言一出,五岳頓時鴉雀無聲。
玄宴和未音緩緩上前,一左一右護住夕顏,今日,必定有一場血戰(zhàn)!
“什么神棲閣,我們不知,你也別想誣賴。廢話不多說,北唐玄宴,直接動手吧”崔槐一招浪漠掌對著玄宴奔了過來。
燕驚鴻見此情形,無奈地嘆了口氣,這個師兄啊,成事不足敗事有余。果不其然,玄宴三招之內(nèi)便擒住了崔槐的喉嚨,雙眸霸氣一瞥“再來一個!”
“我來!”宇文澤攥緊了拳頭,中氣十足地應(yīng)了一聲。他早就想滅掉玄玉教了,這些日子苦練了一門秘籍,功力大增,正好拿他試試手!
“宇文兄,我們一起上!”恒山寧月師太站了出來,未音雙眸霎時變得凌厲“玄玉教護好公主。寧月,我來對你!”
霎時間雙方交戰(zhàn),教眾與五岳中人也混打在一起。紫風林一時之間塵土滿天,血腥蔓延。
衡山曲梁一手破天驚云刀與封野對戰(zhàn),祁墨與婉晨則護在夕顏身旁,不讓他人近身。
“錦城?!笔煜さ穆曇繇懫穑\城霎時顫抖了一下,下意識握住飛鶴的衣袖。
“宇文陽,你還敢來。”夕顏上前一步,歸雁攬月在手,上下打量著眼前的男人,這等敗類,最是該死!
“我有何不敢。”宇文陽極其譏諷地笑了一聲“我以為你拒絕這個任務(wù)是發(fā)了善心,不想殺人。沒想到,是轉(zhuǎn)身投靠了他的懷抱。錦城,你可真是絕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