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平公主左看看右看看,玩得不亦樂乎。蘇塵也不想打攪了人家的玩性,他便稍稍綴在后面,只是跟著。
沒想到蘇采薇陪了景平一會兒,忽然也落下了身位,和蘇塵走在了一起。
“蘇姑娘?!碧K塵微笑著打了招呼。
蘇采薇笑了笑,笑靨如花,甚是美艷:“蘇公子應(yīng)該知道我是誰的?!?p> 蘇塵一愣,瞬間明白了過來:“自然是知道的?!?p> 蘇采薇道:“那你還叫我蘇姑娘嗎?你都管哥哥叫哥哥了,怎么就不能管我叫妹妹呢?”
蘇塵道:“只是蘇塵不敢高攀而已……”
“我哥哥你都高攀了,到我這里卻不敢。虛偽!”蘇采薇嘟了嘟嘴,佯怒道。
蘇塵被蘇采薇的表情逗得笑了笑,道:“好,蘇妹妹好。這樣行了吧?”
“這樣還差不多。”蘇采薇滿意的點(diǎn)點(diǎn)頭。她看向前面的景平,道:“其實(shí)景平是一個很善良的人呢?!?p> 蘇塵也不知道蘇采薇為什么會忽然這么說,他只管聽著。
蘇采薇接著說道:“景平這些年,一直被人說,她沒有我漂亮。可是這么多年,景平從來沒嫉妒過我。我有時候都在想,如果換成別人,可能我已經(jīng)再也無法進(jìn)入皇宮了。但是景平只是一直與我玩。我很心疼她?!?p> 蘇塵心想,也許是除了你,再沒人陪她玩了。
蘇采薇又道:“但是我知道她心中一直有芥蒂,所以我很過意不去?!?p> 蘇塵心想,你長得漂亮又不是你的錯,你過意不去干什么?這些小姑娘的想法,真讓人難以琢磨。
蘇采薇當(dāng)然不知道蘇塵是怎么想的,她只是說著她自己的:“不過上元節(jié)那天,你的話對景平很有效,現(xiàn)在景平對身邊的人,都十分善良?!?p> 蘇塵道:“你善待別人,別人也一定會善待你。理論上來講?!?p> “理論上?這是什么意思?”蘇采薇疑惑道。
蘇塵道:“就是說,其實(shí)這個世界上,好人雖然很多,但不是你善待的每一個人,都是像你一樣的好人?!?p> 蘇采薇道:“那你這么說,豈不是……如果對別人善良,反倒是一件吃虧的事?”
蘇塵搖搖頭,道:“那就要看每個人自己的理解了?!?p> 蘇采薇問道:“你是怎么理解的?”
蘇塵道:“如果你是善良的,那就不要去管別人善不善良。做好自己的一切,便是最好的?!?p> 蘇采薇若有所思。
“你們兩個說什么悄悄話呢?”前面的景平可能是發(fā)現(xiàn)蘇塵和蘇采薇都沒了動靜,回頭問道。
蘇采薇從思索中醒來,笑著道:“沒有啊,只是在說景平你的心地有多善良?!?p> 景平聞言,臉色莫名其妙的紅了起來。她扭捏道:“我……我其實(shí)也沒有很好啦。還是采薇姐姐更好一些?!闭f罷,景平又莫名其妙的跑出老遠(yuǎn),去看吹糖人表演了。
蘇塵和蘇采薇互相莫名其妙的看了一眼,實(shí)不知景平是怎么了。
兩人跟著景平又走了一會兒,蘇采薇忽然道:“今天出來的時候,哥哥說,如果你有心的話,可以回蘇家看一看,畢竟咱們祖上都是一樣的?!?p> 蘇塵想了想,道:“暫時應(yīng)該是回不去了。今天幫公主殿下寫好墓志銘,明天也許我就要回?fù)P州了。不過再過段時間,我的生意伙伴會來臨安,到時候也得需要哥哥多多幫扶一下了?!?p> 蘇采薇笑道:“這是當(dāng)然的了,不過,你是做生意的嗎?”
蘇塵點(diǎn)點(diǎn)頭:“一點(diǎn)布匹生意而已?!?p> 蘇采薇道:“布匹?那下次見面,記得給我做一件好看的衣服?!?p> 蘇塵自然無不答允。這樣有一搭沒一搭說著話,轉(zhuǎn)眼之間,三人已經(jīng)來到了筆宜家。
筆宜家的店面很大,往往生意越大的店鋪,其店面就會越大。這是一句廢話。
“就是這里了,哥哥說進(jìn)店里找吳掌柜,他已經(jīng)跟吳掌柜說好了。”蘇采薇說道。
“那就進(jìn)去吧?!碧K塵道。
三人剛要往店里面進(jìn),忽然旁邊有人喊了一句:“采薇妹妹,你怎么會在這里?”
蘇塵三人停住腳步,回頭看去,發(fā)現(xiàn)在不遠(yuǎn)處,有三個人正往筆宜家走來。蘇塵看到那三個人,眉頭不禁皺了起來。
這當(dāng)先的第一個人,是一個翩翩俏郎君,蘇塵是不認(rèn)得的??雌湟轮A貴,恐怕是哪一家的公子。在臨安這“寸土寸金”的地方,每一個衣著華貴的人,身世都絕不簡單。很可能隨便一個人,便是五品大員的貴公子。眼前這位,恐怕變也是如此。
雖然第一個人蘇塵不認(rèn)得,但第二個人,蘇塵便認(rèn)得了。第二個人,便是上元節(jié)那日,蘇塵結(jié)識的新朋友,前宰相趙無垢之子,趙守義。按道理來說,趙守義如今應(yīng)該是在官府當(dāng)差,不知怎么,竟然會出現(xiàn)在了這里。
但令蘇塵皺眉的,并不是這兩個人,而是第三個人。那第三個人,身穿白色長衫,翩翩若鴻風(fēng),灑然若霓虹,獨(dú)立似感傷,對坐亦惆悵。說了這么多,其實(shí)那第三個人,正是從揚(yáng)州來到臨安謀官的沈愴然。
此時的沈愴然與在揚(yáng)州時并無太大差別,風(fēng)度依然,瀟灑出塵。不過在揚(yáng)州時,沈愴然永遠(yuǎn)是走在第一位的,然而此時在臨安再會,沈愴然卻站在了那公子身旁。
蘇塵看到沈愴然皺眉,沈愴然看到蘇塵,同樣是煩躁不已。要說這三個人怎么會湊到一起,還得從蔡順之死說起。
蔡順身死的消息傳回臨安之后,許多人為之惋惜,并對陳三槍十分憤慨,只有少部分認(rèn)識蔡順親近蔡順的人,才會對其黯然感傷。而這其中,禮部尚書史中堂便是代表人物。
蔡順與史中堂乃是同窗,同窗十余載,一起考取了功名。兩人的交情可謂莫逆。如今知道蔡順身死,史中堂自然難過。今天史中堂為蔡順寫了一篇墓志銘,看著那墓志銘,越看便越是難過。正在這個時候,沈愴然恰巧拜訪,他順?biāo)浦?,便讓史中堂為蔡順刻一石碑,以作紀(jì)念。
要說起這沈愴然為何會忽然拜訪史中堂,這事情,又要從蘇塵當(dāng)日與秦宇相會四海樓說起了……
淺淡憂傷
字?jǐn)?shù)較少,主要是正好寫到這里……一會兒還有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