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大從吳浩顫顫巍巍的手中拿回玉牌,冷笑道:“知道錯了?”
“知道錯了,是小的有眼不識泰山,希望相爺不要責怪,相爺萬萬不要責怪?!眳呛泼銖姄纹鹕碜樱蛟诎⒋竺媲?,汗水已經(jīng)將地板打濕了。
阿大道:“這件事我會回稟主人的,兵部尚書,好大的官威!”
吳浩聞聽此話,面如死灰,只是不斷地磕頭謝罪。
阿大不管吳浩,回身將玉牌遞給蘇塵,道:“蘇公子,這是我家主人讓我拿給你的。主人說,你務(wù)必要收下,這不過是一個信物罷了,并非什么珍貴的東西。主人只是覺得你是一個可以一交的朋友,于是將玉牌贈予你,希望你不要誤會而拒絕。如果在臨安遇到什么麻煩,公子只需要將此玉牌亮出來,便會迎刃而解。我家主人的話,你大可以相信?!?p> 阿大已經(jīng)如此說了,蘇塵只好接過玉牌。他拿著玉牌,苦笑道:“看來是不得不信了。”蘇塵用眼睛打量了一下跪在地上的吳浩,心想,連這么一個混不吝的紈绔都害怕,恐怕這整個臨安,也沒有別人會不害怕了。
阿大將玉牌給了蘇塵,轉(zhuǎn)身便離開了。那吳浩跪在地上,連連磕頭,直到阿大離開,他才虛脫了一般,癱倒在地上。
蘇塵懶得搭理這些紈绔子弟。有詩云,英雄每多屠狗輩,從來紈绔少偉男。紈绔子弟,還是離遠一些比較好。說不定就會惹得一身騷。
待蘇塵走后,沈愴然才從雅間之中走出來,他將癱在地上的吳浩扶回雅間,問道:“怎么會這樣?”
吳浩卻只是茫然道:“完了,完了,一切都完了……”
沈愴然不知吳浩在說些什么,他接著問道:“那個疤臉男的主人是誰???怎么會如此囂張?”
吳浩仍舊只是說著:“完了,完了,一切都完了……”
沈愴然見吳浩像是失了魂一般,只好要來一壺茶,給吳浩醒醒。過了一會兒,吳浩清醒過來,但整個人仍舊虛脫了似的,癱在椅子上動也不動。
“那人是誰?”沈愴然問。
吳浩看了眼沈愴然,道:“你怎么隨便找了個美人兒,就找到了我在這臨安,唯一不敢動的人?”
沈愴然聽了這一句話,頓時明白了吳浩的意思。他遲疑道:“莫非,那幾個人是……”
吳浩絕望的道:“他們是秦相爺?shù)娜耍炅?,我徹底完了?;丶抑?,我爹非得扒了我的皮不可……完了完了……?p> 耳邊聽著吳浩的碎碎念,沈愴然心中異常復(fù)雜。他萬萬想不到,來到臨安的蘇塵,竟然比在揚州還要動不得。
他怎么會認識秦相爺?莫非……是彭清宇那廝給介紹的?
沈愴然內(nèi)心之中,久久不能平靜。
……
“哎喲,對了,我把這事情給忘了,彭兄還讓我如果見到秦宇,幫他代為問候一下秦宇,結(jié)果光顧著和秦宇說話了,卻把這事情給忘了?!被厝サ穆飞?,蘇塵忽然想起彭清宇當初拜托他的事。
“以后見到,再說也不遲呀?!鄙弮赫f道。
蘇塵想想,也對。
一行人回到康王府的時候,陳誥還沒有回來。蘇塵告訴李武和趙犇,一定要將今日之事保密,不可告訴陳誥。兩人也知道蘇塵的意思,點頭答應(yīng)。
回了屋,蘇塵有些累了,躺在床上閉目養(yǎng)神。蓮兒端了杯茶水過來,給蘇塵喝了一口,然后幫蘇塵輕輕揉起了腦袋。
蘇塵享受了一會兒,忽然問蓮兒:“蓮兒,你覺得秦宇是好人還是壞人?”
“我覺得嗎?”蓮兒想了想,道,“我也不知道,不過今天見到秦宇秦相爺,覺得他應(yīng)該是個很坦蕩的人。公子,你有沒有覺得,他和你有一點點像?”
蘇塵睜開眼睛,將蓮兒的手抓住,問道:“他和我哪里像了?”
蓮兒道:“秦相爺說話的口氣,就和你做生意時一模一樣。那個詞怎么說來著?嗯……利益至上。公子你做生意的時候,也是利益至上的?!闭f完這句話,蓮兒停頓了一下,立刻補充道,“不過平時公子不這樣的?!?p> “是嗎?”蘇塵想了想,好像還真有點道理。在做生意的時候,蘇塵也像秦宇一樣,無論如何都要處于不敗之地,利益至上,是每個生意人都躲不開的。秦宇雖然不做生意,但他在官場之上的處事法則,與蘇塵做生意的法則是極其相似的。
蘇塵想起幾個月前,他曾經(jīng)和陳誥鄭闊在堤邊下棋談話,分析秦宇為何對北伐一事保持沉默。此時想來,蘇塵便是秉持著一種利益至上的原則去分析秦宇的。
而秦宇,果然沒讓他失望。
蘇塵想了想,又問道:“那我是個好人還是個壞人?”
蓮兒不假思索的道:“公子當然是好人了。”
蘇塵道:“如果秦宇和我像,是不是說,秦宇也是好人呢?”
蓮兒眨了眨眼睛,道:“好像是?!?p> 蘇塵又道:“可是如果秦宇是好人,那老陳呢?”
蓮兒頓時不知道了。
蘇塵哈哈笑起來。蓮兒不知道秦宇到底是不是好人,但他知道這個問題,蘇塵是逗她玩的。
“好啊,公子越來越壞了!”蓮兒紅著臉,打了蘇塵一下,卻被蘇塵一把抓住,一個翻身,將她抱到了床上。
“那蓮兒喜不喜歡公子?”蘇塵問。
感受到蘇塵的男性氣息,蓮兒的臉更紅了,她用蚊子大小的聲音說道:“喜歡……”
……
“其實關(guān)于秦宇是不是好人這個問題,本來就沒有正確答案。官場之上也好,商場之上也好,本就沒有好與壞之分,只有勝與敗之分。勝利者便是好的,失敗者便是不好的。就像朝中的兩個黨派,和派也是好的,戰(zhàn)派也是好的,但它們又都是壞的。然而歸根到底,兩者都是為了大陳好的。秦宇看的很明白,他雖然是和派的領(lǐng)袖,但卻不為了和派而做官。他永遠是陛下的利益維護者。也就是說,只要是對陛下有利,對大陳有利的,秦宇便會支持。當然,他之所以如此自信,甚至可以將和派拋棄,也是因為他乃是陛下最為信任的人。”很久之后,蘇塵摟著蓮兒,將那個問題的答案,一點一點告訴給蓮兒。
蓮兒似懂非懂的點點頭,道:“公子總是能看明白很多蓮兒看不明白的事。”
蘇塵笑了笑,嘆氣道:“但其實,這世間還有許多事是我也看不懂的?!?p> “但蓮兒相信,沒什么事是公子做不到的?!鄙弮汉苁亲孕诺恼f。
“如果是這樣,那可真是太好了?!碧K塵拍拍蓮兒的肩膀,道,“蓮兒,我有點想聽歌了。”
“聽什么?”蓮兒問。
蘇塵想了想,道:“《故長安》,好不好?”
“好??!那首歌我也很喜歡呢。”蓮兒依偎在蘇塵身邊,低聲唱道,
“嘿只能說聲抱歉
忘了時間的你有些茫然
遠看在天邊近看在眼前
光陰就在轉(zhuǎn)瞬之間
看開一點人生依然
嘿結(jié)局我來改變
就算只手遮天不過一段
不用太執(zhí)念不用說抱歉
輸贏不過請客吃飯
淚落離散不如不見
長夜漫漫別留遺憾
看破這世間
是非恩怨萬語千言表演
為你鋌而走險
故長安一把傘
夜將至神符燃
戰(zhàn)個天昏地暗燈火闌珊
看沖破黑暗
綻放火焰換了天地人間
策馬一路向前
南飛雁天欲雪
熱海畔醉一碗
穿越刀光劍閃情依然……”
淺淡憂傷
(最近中了《故長安》的毒,所以強行插入,反正不是收費章節(jié),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