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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門女掌柜

第十章 袒護(hù)

名門女掌柜 汐還 2329 2018-12-10 21:20:00

  傅嬤嬤抱著房巽給大伯祖母磕了頭,算是全了禮數(shù),大伯祖母賞了房巽一只銀項圈。

  房巽給殷雪沁見禮時,殷雪沁卻至始至終未曾看她一眼,她只是低著頭看著腳尖,似乎剛剛只是一時的時態(tài),這時候的她乖巧而懂禮。

  想起前世,繼母在大伯祖母面前也是這般溫順而知禮,只是不過一年,她就跟房家翻了臉,這溫順是裝出來的。

  母親讓人拿了一只鑲貓眼石的銀簪子遞了過來,簪子是銀的,對上大伯祖母給的銀項圈,倒也不出挑,上頭的貓眼石閃閃發(fā)光,做工細(xì)致。

  殷雪沁一直低著的頭方才抬了起來,她接了那簪子,打量了一二隨手丟給了身邊的丫鬟,轉(zhuǎn)而有些不大自在的對著母親道,“多謝表嫂,這只簪子我很喜歡,只是表嫂手上這只鐲子真是別致,可否取下給我瞧瞧?”

  這是明著要了!真是沒有規(guī)矩,房巽抬眼去瞧大伯祖母。

  本以為大伯祖母會訓(xùn)斥殷雪沁的無禮,不想大伯祖母卻只是沉默的瞧著母親,像是婆婆挑剔的打量剛進(jìn)門的媳婦一般。

  房巽吃驚不已,在她心里一向謙和有禮,賞罰分明的大伯祖母,竟然對殷雪沁這般袒護(hù)。

  說到底,殷雪沁不過是殷家的一個庶女,房巽眉頭輕挑,她越發(fā)看不起殷雪沁,可她不是五歲的孩童,重生一回,房巽自然知道,大伯祖母這般袒護(hù),定然是有原因的。

  母親眉頭微蹙,不敢多言,她瞧了一眼父親,見父親輕輕點頭,便柔順的將鐲子取下來遞了過去。

  坐上的大伯祖母泯了一口茶,眼睛里多了一分不屑,“不過是個鐲子,既你妹妹喜歡,給了她就是,沒得小家子氣!”

  像是高高在上的主子在訓(xùn)斥一個仆婦。

  母親似乎感到了屈辱,她面色微紅,想辯解,卻對上大伯祖母的眼神,連忙低下頭去,狠厲的眼神將母親的話噎在了喉嚨里。

  大伯祖母轉(zhuǎn)而看向父親,一幅嘲諷的證據(jù),“是了,我不是她正經(jīng)的婆婆!”

  一副婆婆拿捏新媳婦的口氣,偏是這話說的無理,不過是個隔房的長輩。

  可就算是隔房也是長輩,孝字為先,母親是不好還嘴的,這個虧是吃定了。

  房巽偏過頭去看父親,父親卻默然無語,只是輕輕將母親拉到身后,“這鐲子是岳母留下的,大伯母見諒?!?p>  房巽愕然,原來父親待母親這樣好。

  她從來不知道,記得大伯祖母常常說起的,是父親與母親只是自小定下的親事,奉了祖母的命而成婚,父親最喜歡的卻是殷雪沁。

  大伯祖母沒有想到父親敢明目張膽的頂撞她,她厭惡的看向父親身后的母親,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房巽轉(zhuǎn)過臉,將小腦袋埋在了傅嬤嬤的胸前,輕輕的笑了。

  怎么說也不過是隔房的長輩,又不是時常住在一處,只要有父親護(hù)著,大伯祖母再怎么不喜也不好再追究。

  耳邊傳來傅嬤嬤低聲的問話,“大小姐,你看那位表姑母好不好看?”

  房巽立即明白了傅嬤嬤的意思,她眼睛一亮,抬起頭去看殷雪沁,身若拂柳的女子就這樣柔弱的站在那里,任誰都會心生愛憐,房巽輕輕蹬著小腿從傅嬤嬤的身上滑了下來。

  待到房巽扯著殷雪沁新上身的桃紅繡牡丹的十二幅湘裙,將口水往上面抹的時候,伯祖母這才關(guān)注過來,放過了母親。

  “姐兒這是想跟表姑母親近呢!”傅嬤嬤上前抱起房巽。

  殷雪沁看著裙擺上的粘著的口水快要哭出來,她連忙將鐲子遞給了小丫鬟,轉(zhuǎn)而拿著絲帕想去擦卻又怕弄臟了帕子,精致細(xì)長的眉毛打成了一個結(jié),她也不再去看小丫鬟已經(jīng)將母親的鐲子遞給了春分,只是焦急而又委屈的看著大伯祖母。

  房巽咯咯的笑,一臉的無辜。

  大伯祖母很是不悅,“不是都五歲了,怎么還這樣不懂事,寧姐兒五歲的時候字已經(jīng)寫的有模有樣了!”

  七堂姐房淑寧,從小端莊聰慧,最得大伯祖母的喜愛。

  若是從前,房巽聽了這樣的話定然要自慚形穢,恨不得鉆到地底下去,可重生一回,房巽卻只是沖著大伯祖母咯咯的笑。

  若是自己不在意,誰又能傷到她半分!

  母親不敢還嘴,只讓人取了帕子和水過來給殷雪沁擦拭,大伯祖母這才憤憤的發(fā)了話,帶了殷雪沁去客房。

  母親早已讓人將梧桐院收拾出來,父親親自將伯祖母和殷雪沁送出了正房,自有管事的嬤嬤帶了人去安排。

  看著眾人簇?fù)碇蟛婺赋隽苏浚赣H這才松了一口氣,臉色卻不好看,她對傅嬤嬤道,“去看看崔嬤嬤做什么去了!姐兒還病著,怎么能由著她在府里亂跑!”

  房巽心里咯噔一下,恐怕她房里的人都要受罰了,她抬頭看向回來的父親。

  父親笑瞇瞇的摸著房巽的小腦袋,“算了,今日還多虧了元元?!蹦赣H這才做罷。

  房巽趴在母親的肩頭,緊緊的抓著母親杏色絹紗的衣襟,只覺得心里都是喜悅和滿足。

  母親卻是去跟父親商量,“不過是個鐲子,回頭我用匣子裝了,你還是給大伯母送去吧。十月懷胎,畢竟那是你親娘……”

  正扯著母親衣領(lǐng)的房巽大驚,大伯祖母怎么會是父親的親娘?那祖母呢?她有片刻的恍惚。

  仔細(xì)想來,前世的很多事情房巽突然就想明白了!

  怪不得伯祖母從不愿意提起祖母!

  怪不得初到京城的時候伯祖母哄著自己叫她祖母!

  怪不得伯祖母剛剛這樣的厭惡母親!

  房巽想起前世,嫁去齊家后,因為齊三公子一直臥病在床,不能和自己圓房,婆婆便將即將臨盆的二嫂叫來,說若是生個兒子便過繼給自己。二嫂已經(jīng)有了兩個兒子,這一胎據(jù)那有經(jīng)驗的穩(wěn)婆說,八成還是個兒子。二嫂當(dāng)著婆婆的面,欣然應(yīng)允,可從那以后,一向待自己和氣的二嫂卻日漸疏遠(yuǎn),再不曾主動跟自己說過話。

  半個月后,二嫂生了個女兒,婆婆心痛不已,二嫂卻又待自己和氣起來。

  年少守寡的祖母并無子嗣,所以過繼了父親?不不不,大伯母說過,祖父是丙辰年秋天過世,那一年祖母大著肚子千里奔喪,從金陵到了北京。

  若是按大伯母說的,那么祖母應(yīng)是次年生下父親,父親是丁巳年春天的生辰,時間完全吻合,房巽有些糊涂。

  大伯母端莊優(yōu)雅,是溫家的姑娘,與周家三奶奶是同宗,祖母在京居住時,她常常到房家拜訪當(dāng)時未嫁的姑母,她對祖母的印象很好,平日對自己也多有照顧。

  與齊家結(jié)親之前,大伯母也曾經(jīng)提醒過自己,齊三公子的病恐怕好不了了,只是那時自己一心想離開房家,卻也顧不得那許多了。

  大伯母沒有理由欺騙自己,到底是什么原因,大伯祖母成了父親的親娘?房巽想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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