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梁子默緩緩睜開雙眼,從地上坐了起來,順勢靠在墻上,伸出手按了按脹痛的太陽穴。又過了幾秒鐘,谷梁子默才睜開雙眼,觀察周圍的環(huán)境。
第一眼發(fā)現自己是在監(jiān)牢之中的時候,谷梁子默本能的以為自己還在某種環(huán)境之中,直到看到站在另一邊的鳳靈時才發(fā)現自己是真的被抓起來了,不禁有些疑惑,問道:“這什么情況,咱們怎么被抓起來了?!?p> “我哪知道?!兵P靈沒好氣的白了谷梁子默一眼,然后說道:“還不是你沒事干去摸城墻,然后就來了一隊人把咱倆抓進來了?!?p> 鳳靈這么一說,谷梁子默才反應過來,趕忙在自己身上胡亂摸了一遍,卻發(fā)現身上所攜帶的東西一件都沒有少。雖說為了保險起見,重要東西都被谷梁子默放在蒼侖世界之中,可是身上還是攜帶著一些空間裝備以及西荒的身份銘牌作為幌子。
站起身來活動活動身體,卻發(fā)現不但身體沒有受到任何限制,甚至連能量限制都不存在。而且這監(jiān)牢之中竟然只是使用普通的木料作為隔斷,隔成一個個的小房間,而且連巡邏的衛(wèi)兵都沒有。
轉身向別的小房間看去,每個房間都是有十個人左右,也只是簡單的將男女分割了開來,只有谷梁子默所在房間之中是谷梁子默和鳳靈一男一女兩個人。
而且看那別的監(jiān)牢之中的囚犯,身上的東西也沒有被收走,甚至一些囚犯手中還拿著兵刃。按道理說,在這種情況之下,按這里的囚犯規(guī)模和質量,暴亂不說一百回也得有八十回了,可是現在卻完全不是這么一回事。
無論外表看起來多么粗狂,氣質多么邪惡,在這里的每個人竟然都老老實實的盤坐在原地,就像一個個乖寶寶一樣。
“我不知道?!笨吹焦攘鹤幽苫蟮耐诉^來,鳳靈直接開口堵住谷梁子默的疑惑,接著說道:“我只知道這城市是修羅城,然后這個地方叫血牢,然后就是在把我們關進來的時候那個人說了句別動用任何能量,別的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谷梁子默沉吟了一下,從這一句話之中聽出了一些異常,再加上現在的情況,谷梁子默猜想是不是這里的能量之中有什么毒素或者其他的東西?
想到了這一點的谷梁子默連忙繼續(xù)觀察其他囚犯,發(fā)現就像鳳靈所說的那樣,所有的囚犯都沒有任何的吸收能量的行為,不僅如此,甚至還在主動降低自己體內的能量與外界能量交換的速率。
這種降低能量交換可不是說的是動用能量修煉,而是你這個人正常的呼吸,甚至說身體本能的一些行為都會導致能量的交換。換言之,這些人竟然在權力壓制自己的正常生活,只保留著一絲足夠最低限度生存的能量交換。
而且在這個過程之中,谷梁子默又發(fā)現了新的情況,那就是在這里的囚犯,無論男女老少修為如何,全都是身上血氣極其之濃郁,更有甚者整個身體的皮膚都呈現出一種不正常的潮紅。
血氣旺盛倒是好事,可是這種過于旺盛的顯然就是不正常的現象了。
谷梁子默環(huán)視了一周,視線最終落在了隔壁牢房重一個還算就比較正常的人那里,想了想便走了過去。
“兄弟,這監(jiān)獄到底什么情況?”說著還遞過去了一塊虛級修羅晶。由于這監(jiān)牢之間只有一層木柱隔開,所以谷梁子默能夠輕易地將一塊修羅晶遞過去。
雖說在這里,虛級的修羅晶不算多么珍貴的東西,可是在谷梁子默看來換點基礎情報應該是沒有任何問題的,畢竟這算是人盡皆知的東西,即使現在不知道,用不了兩天谷梁子默也能從別人那里得到一些風聲,因此不如直接乘個人情,告訴谷梁子默得了。
然而實際情況卻和谷梁子默所想的大相徑庭,那人只是冷冷的瞥了谷梁子默一眼,沒有任何反應。不過谷梁子默會錯了意,一伸手又拿出一塊尊級修羅晶,這東西不管在哪來說,都算得上是珍貴了,用來換一條情報,絕對的值。
可是讓谷梁子默大跌眼鏡的是,那人竟然仍然是沒有任何反應,只是露出了一個嘲諷的笑容,旋即恢復了平靜。
這事情讓谷梁子默有點摸不著頭腦,這年頭還有真不貪財的人?
“把你的修羅晶收回去吧,你就是拿一塊圣級修羅晶過來,也是沒用的?!本驮诠攘鹤幽苫蟮臅r候,旁邊卻響起了一道聲音,谷梁子默轉身一看,竟然是一個渾身赤紅,連雙眼之中都充滿了血絲的人開口說的話。谷梁子默本以為看起來正常一點的人要好說話一點,卻沒想到竟然是這看起來最嚴重的人開口提醒自己。
不過無論如何,有人搭理自己就是好事,谷梁子默趕緊湊過去,疑惑道:“這位大哥,這到底是什么情況?”
那人掃了谷梁子默和鳳靈一眼,裂開一個笑容,可是在他那布滿血絲的雙眼,以及赤紅的皮膚的襯托下,這笑容比哭還難看。只見他不答反問道:“你們是來西荒歷練的?家里勢力不小吧?!?p> 谷梁子默稍微遲疑了一下,這才想起自己和鳳靈是單獨被分到一個房間之中的,與別人不同。原本以為都是這樣,在男子的疑問下才想了出來,想必是鳳靈暴露了自己鳳族的身份,才獲得一點“優(yōu)待”。
不過轉念谷梁子默就被這個念頭嚇到了,好家伙,堂堂鳳族的身份,竟然只換來了一個牢房單間的待遇?這抓自己的人到底多大膽子,膽敢如此無視中土的頂級勢力。
見谷梁子默臉色連變,那男子卻以為自己說對了,旋即開口解釋道:“剛才那小女孩也說了,這里是修羅城的血牢。作為六城之一的修羅城,只要在這一畝三分地上就是老大,無論你背后的勢力多大,也沒辦法干涉到修羅城的做法?!?p> “畢竟當年只允許年輕人入內的規(guī)定是當年所有大勢力一同制定的,所以無論哪一家都不能單獨做出什么過分的事情,不然就亂套了?!蹦凶咏又f道:“因此在這血牢之中,要么等到修羅城給的關押時間結束,要么等到百年時間到被趕出西荒。”
“那為什么所有人的東西都沒有被收繳,也沒人趁著這個時候修煉,更別說這里也沒人看守,甚至連這隔斷都是用的最普通的木頭所致,為什么沒人···”說到這里,谷梁子默用手做出了一個走的手勢。
“逃獄?”男子確實毫不避諱的說了出來,然后笑道:“小子你還沒感覺到這里能量之中充滿著血氣嗎?”
“我當然能感覺到,可是這又有什么關系呢?”谷梁子默疑惑道,就算像這樣吸收了一些血氣,又有什么關系呢,大不了沖出去之后消耗掉就可以了啊。
“你知道這里為什么叫做血牢嗎?”男人突然問道,卻不等谷梁子默說不知道就自己說了下去:“因為當年,主持修建這座城市的正是修羅族,而修羅族進行大規(guī)模作戰(zhàn)的時候,有一種很強的手段,就是構建血池。而這里作為抗擊魔族的最前線,更是直接構建了血海。”
“而這血牢,就是戰(zhàn)斗結束后,在修羅族撤退后所遺留的血海的位置上構建的。那種能量之中的血氣,根本不是人類所能夠輕易承受和化解的?!闭f到這里,男子似乎想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然后繼續(xù)說道:“在我剛被關在這里的時候,就有一個人動用了能量,別看現在只是很少的血氣散布在空氣之中,可是一旦動用能量的話,那血氣就會不知道從什么地方鉆出來,瘋狂的涌入體內。而那個人,就在這種可怕的情況下,被旺盛的血氣活活燒死,化為了一癱血水。”
谷梁子默雙目一縮,這一段話里所暴露的東西就太多了,這些話在配合上之前谷梁子默在城墻前的遭遇,谷梁子默心里已經將事情理得七七八八了。
首先就是自己之前莫名其妙的進入那城墻上的戰(zhàn)斗,應該還真的是這修羅城和自己的化修羅之間產生了一絲共鳴,而自己最后所感受到的那種莫名的波動,以及血光的加持,無疑就是此人口中所說的血海了。
那這么說的話,這修羅族的血氣還真不是一般人族能夠承受得了的,也就是說這些人想要逃離就必須完全不動用能量,最多只用自己的肉體之力進行戰(zhàn)斗,這也能解釋為什么會沒有一個衛(wèi)兵的存在。
因此如果要用肉體逃離的話,就沒辦法將那不知道多厚的墻壁打爛,只能通過血牢的門逃離。而如果衛(wèi)兵有一定的對血氣免疫的方法,或者就是站在血氣覆蓋的范圍之外,就是隨便來一個衛(wèi)兵,也能將這些不敢使用能量的囚犯全部都堵在這血牢之中。
同時谷梁子默又想到,自己既然能夠在之前那城墻上獲得血海的加持,會不會自己在化修羅之后也擁有對這種血氣的免疫力呢。甚至更進一步說,能不能反而借助這種對修羅族有利的血氣進行修煉呢?
谷梁子默可不想在這耗著等待修羅城放人,雖說感覺自己摸一下城墻罪過不大,可是谷梁子默進西荒來是為了變強去找鳳冰兒,可不是為了坐牢。要真關個十年八年不能修練,出去之后還得再花無數年時間將這侵入體內的血氣給清理出去,黃花菜都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