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不知何時飄來的厚重烏云仿佛一帷巨大的黑幕,罩在天邊,陰沉濃重,遮星且攏月,而隨之具來的是入骨的寒氣。
白千久于一片黑暗寂靜中,凝神細細的聽著十米開外的聲息。
三更梆聲響起,她輕推屋門,閃身融入一片漆夜之中。
府中燈火漸歇,只各屋外的六角紅籠還在搖曳晃動,仿佛要為這遍布陰寒之氣的府宅奉上點點溫暖。
白千久身輕如葉般穿行在府中各處,她雖然使用白了白巫族的獨門心法《另蹊》,但也只能撐三個時辰,內(nèi)力不散。
這心法早已被她的師父列為禁法,只因這心法不同于一般心法那樣流轉(zhuǎn)七經(jīng)八脈,滋潤臟腑,而是以體內(nèi)精氣為罩,另行通道,自行流轉(zhuǎn)。
雖然可以讓人暫時獲得渾厚的內(nèi)力,可是它卻還有一個嚴重的弊端:那就是一月只能使用一次,否則便會受到嚴重的反噬,傷及性命。
不知那人給她吃了什么,功效竟然如此霸道,她修煉的是白巫族頂級心法,在世上也算的上絕無僅有了,卻沖不開那壓制,仿佛她體內(nèi)的內(nèi)力運轉(zhuǎn)的越快,其壓制也就越強。
不過一刻鐘,白千久就把府內(nèi)各處院落基本摸清,她現(xiàn)在進來的地方應是那人心腹守左的院落。
她悄悄靠近那個處在一片黑暗之中的主屋,于懷中摸出一根迷藥,嘴角勾起一抹壞笑。
今日她故意崴腳,撞了他一下,只是為了從他身上摸些東西,果然,沒令她失望,還真摸出了幾支迷香,正好配上用場。想必這迷香就是那日前來劫她時所用的那種,連她都能迷暈,想必迷暈守左應是沒問題。
待從紙窗伸進屋內(nèi)的一支迷香燃盡,白千久才小心的推開門進去,發(fā)現(xiàn)床上果然躺著一個黑影,她悄悄的靠近,那黑影沒反應,應是被迷暈了。
白千久心道:就算你耳朵再靈,還是逃不過這一根迷香。
接下來,白千久就比較放松了,她先把床上的人拖下來,摸黑找了一根粗繩,把他綁緊在室內(nèi)那張唯一的有靠椅子上。
心內(nèi)郁積多日的怒氣,白千久終于散出了一些,她向來信奉小仇速報,大仇伺機而動,與貴人恩惠,必講回報。
犧牲自我,成全他人的那是傻子,白千久自問不算頂級聰明,但也不是傻子。
白千久頗為好心情的轉(zhuǎn)著手上的幾個小瓷瓶,這些也是下午從他身上摸來的。
于黑暗之中,她的眼眸透著狡黠的異彩,嘴角高高揚起:
“讓你再敢暗算本少主,哼,能不能活,就看你夠不夠幸運了?!?p> 她隨意挑了一個瓷瓶打開,倒出一粒藥丸粗魯?shù)娜M被綁著的人嘴里,一抬他的頭,喉嚨無意識滾動,藥丸已被他吞進肚里。
她正要離開,似是又想到了什么,轉(zhuǎn)回身又掏出那幾個小瓷瓶,分別倒出一粒藥丸,具都塞進他的嘴里。至于藥效如何,只能問這些藥丸的主人,也就是此時被綁著的人了。
“自己的東西,還是自己都嘗一嘗吧,省的你以后再去禍害別人。”
想想,他明日清醒后,各種藥效齊齊發(fā)作,那滋味真是讓人幸福到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