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光速收拾好了東西,英藍和鄂春就站在門口默默的看著她。
等她走過來,英藍站直了身子,伸出手跟她握手:“那么再見了,小張老師。”
張越盯著她的手看,英藍手指纖細修長,握上去又干燥溫暖,實在沒有一點妖怪的樣子。
張越只得回握住她的手,敷衍的搖了兩下趕緊放開了。
鄂春也伸出一只手,目光復雜的看向張越。
張了張嘴,卻沒說什么。
英藍轉了轉眼珠看了她一眼,笑吟吟的看她們握完手道完別。
這才跟張越說道:“我送送你?”
張越慌忙擺擺手,“不用了,不用了。”
她拖著箱子一路上叮叮鐺鐺的響著往大門口走去。
“小張老師,你要走了嗎?”
張越回過頭,小包子們都站在身后,是甜甜在說話。
棒棒手里拿了把弓箭,有氣無力的彈一下再彈一下。
雙雙難得沒有說話,但眼神里掩飾不住的失落。
早早沒有隱藏本體,就以豹子的形態(tài)扭著頭,但支愣的耳朵出賣了他。
圓圓眼睛又大又亮,被他這一雙眼睛看著,張越突然有些說不出話。
但......
她強笑一聲:“是啊,哈哈哈......”再也想不出有什么托辭能說出口。
藏狐白了她一眼,他仍在記恨張越昨日脫口而出說他是狗的話。
“愚蠢的人類!要走就快些走!”他一邊罵一邊開了門。
張越不敢再看,快步拖著箱子出了門。
臨出門時,還是忍不住回頭看了看,見大門一陣扭曲,變得像個影子似的讓人看不真切。
藏狐“怦”的一聲關了大門。
鄂春看了一眼面無表情的英藍,問她:“你為什么沒收了她的破障玉?還有你剛剛跟她握手的時候動了什么手腳?”
英藍不知在想些什么,聞言挑唇一笑,“你不是也動了手腳?還問我?”
......
張越有些心情沉重,果然高收入有高風險......
月入上萬的幸福生活還沒過上,生活就對她這個小可愛下手了......
那么還是坐公交車吧,于是她拖著箱子一步一步的走向公交車站。
公交車來得很快,張越毫不費力的把箱子拉了上去。
上車時掃了一眼乘客們,車上只坐了三四個人,空位很多。
中間坐了一個大漢,大冬天的,他穿了一件薄薄的皮衣,還把袖子高高的捋起來,生怕別人看不到他鼓鼓的胳膊,和胳膊上的紋身。
他對面坐著一個抱小孩兒的年輕女人,身后還有一個老太太。
于是她提著箱子往后頭走去,坐在了花臂大漢的后面。
車行了沒兩站,又上來一個提著幾個超市塑料袋的中年男人。
張越看了一眼,沒發(fā)現(xiàn)什么特別的。
于是她閉上眼睛默默地準備休息一下,忽然聽到有人說道:“公交上不能吸煙。”
沒人說話,張越把眼睛睜開,聞到了一股刺鼻的煙味兒。
她皺皺眉頭,自己的嗅覺也太好了吧。
抬眼望去,是那個后上車的中年男人在吞云吐霧。
因為車里開了暖氣,所以煙味在車廂里彌漫開來。
那年輕女人臉上充滿了不耐,伸手輕輕捂住嬰兒的口鼻,見那男人無動于衷,不悅的又說了一遍。
中年男人深吸了一口,悠閑的吐了個煙圈,仍然沒有搭理那個年輕女人。
張越剛要幫忙開口制止,只見那個花臂大漢慢慢得站起來,一步一晃的沖著那中年男人走了過去,“怎么著老哥,非要哥們親自來說嗎?”
他一把從中年男人手里奪過了煙,瞅了瞅煙標,不屑的哼了一聲,粗聲粗氣的說道:“你沒看到這里有小孩子嗎?還是你不識字?來!跟著我念!公共場合不能抽煙!”
張越心里暗笑,這花臂大漢看著就是練健身的,大冷天就穿了一件緊身皮衣,胳膊上的腱子肉鼓得老高。
年輕女人想是有點意外,想不到他會起身幫助,感激的朝他笑了笑,低聲說了個“謝謝?!?p> 她又瞟向那中年男人,瘦弱無比,頭發(fā)還泛著油漬,上面沾著大塊大塊的頭屑。
她有些反胃的低頭,心里暗暗嘀咕著,這中年男人看起來就......不能打,又邋遢。
花臂大漢得意的接收了來自四周贊許的目光,雖然周圍也就四個人,還得帶上小嬰兒......但他還是動作很帥的把煙頭往鞋底按去,準備熄掉香煙。
但張越意料,那個中年男人發(fā)出一聲冷笑,居然一把甩開手里的塑料袋,使勁抓住了花臂大漢的手。
花臂大漢怒極反笑,由著他抓住了自己的手,斜了眼吊兒啷當?shù)恼f:“怎么著,想跟哥們練練?”
那中年男人抬起頭,油膩的頭發(fā)垂下來,遮住一部分眉眼,他仿佛從頭發(fā)縫里看那花臂大漢,那漢子沒來由得生出一股膽怯。
但看了看那年輕女人投來的關切的目光,又覺得膽氣上升。
張越陡然生出一種不舒服的感覺,似乎周圍的空氣一下子陰冷許多,并且有股淡淡的.......魚腥味兒?
花臂大漢似乎被自己那一瞬間的怯懦感到羞愧,他怒喝一聲就要掙脫,但晃了一下,只覺得這中年男人的手仿佛鉗子一樣鉗得他的手根本無法動彈。
“要糟。”他心里想著。
一時拿不準是要跟油膩男說聲對不起從心一下,還是硬杠到底。
正在這時,那油膩男動了,于是花臂漢子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手顫抖著捏著煙送到那中年男人嘴邊。
那中年男人不屑的冷笑一聲,低下頭就著花臂漢子的手又抽了一口,嘴巴一張,把煙霧朝花臂大漢臉上噴過去。
同時他沙啞難聽的聲音響起,“下次管閑事掂量一下自己有幾兩重?!?p> 又齜著黑黃的牙看著那少婦,“老子就要抽煙,你能怎么樣?!”
那少婦抱著嬰兒嚇得瑟瑟發(fā)抖,不敢再抬頭看他們。
“你!”花臂大漢腦子一熱,渾然忘記自己不是對手,抬起腿就要踢向中年男人,結果不妨那男人單手如刀向下一劈。
“咔嚓”一聲,車內人都聽到了這又脆又響的聲音。
周黑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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