艷陽普照大地,在一片綠色之中,有水聲悠悠傳來,叮咚叮咚,如夢如幻。無名山,大片大片的竹林之中,隱匿著一座小小的茅草屋,那草屋建在高處,借著竹林的清幽之氣,連蓋在屋頂?shù)囊桓┎荻纪嘎冻鲆还刹凰迫碎g的清冷氣息。
此時,伴著流水聲,一個女子輕輕的嗚咽道:“虞然!你相信我,我真的沒有!”
清薬眼里含淚,咬著嘴唇辯解,“你怎么可以懷疑我!你為了人間一個女人,竟然懷疑我!你怎么做良心不痛嗎?”
虞然冷冷立在一旁,握著那把原本生了銹的“無魂劍”,細(xì)細(xì)看著,多久了?曾經(jīng)最珍惜相伴的“朋友”,被他扔在冰冷的鐵箱中,不聞、不問,眼見它生了銹,也沒有在與它相伴的勇氣,那一段痛苦的記憶,在每一次手握冰冷的劍柄時,便如夢初現(xiàn)。
“你看,無魂劍多想在回到你手里呢?你看這光澤,就像干涸的天地飲足了泉水,你是無魂的主人,你擁有沸騰的鮮血啊,你會再一次喚醒它的!”清薬輕輕走上前,似誘導(dǎo)似蠱惑。
虞然抬起頭,眼神一如既往的寒冷,直射進(jìn)清薬的眼里,不帶一絲情感。
“我不是無魂的主人,在三千年前,無魂就已經(jīng)不復(fù)存在!”說完,嘴角挑起一抹諷刺的笑,“倒是你讓我想不通,究竟誰的魅力那么大,唆使你來偷這把破鐵!”最后一句話,虞然聲音徒然增大,眼神一變,全是嚴(yán)厲之色。
清薬抖了一抖,眼眶微微紅了,她咬了咬唇:“虞然……你兇我!我,我什么都沒做,我只是想,我只是想你變回從前的樣子,不要這樣,不要這樣痛苦而已……而你呢?”清薬后退一步,伸手指著虞然的鼻子,“你呢?你為了一個人間的女子,你回來兇我?”說著,又馬上沖上前,一手拉起虞然的右手,柔軟的觸感傳來,虞然卻像觸電似的將手抽了回來,眼神再度冰冷。
“呵呵……”清薬自嘲的笑了笑,將手不動神色的收了回去,“虞然,我不相信你不知道我喜歡你!四千年,不,不止了,四千一十二年,我日日夜夜想著,只要我用一顆真心待你,或許有一天你會回過頭看看身后的我,哪怕一眼,我也覺得值得??墒牵愕难劾镏挥心莻€女人,就連她死了,也輪不到我!”清薬一字一句,口齒清晰的吐露出內(nèi)心的聲音,臉上的表情隨著出口的話語不停的變化著,時而怨恨,時而又憂憐。
她伸出握成拳的手,癡癡的看了看,面上一片苦澀:“就連……就連一個觸碰都如此吝嗇?!?p> 虞然怔怔的站在原地,眼里仍然冷若如霜,卻又像一片茫然,他冰冷的太久,早已練就了一雙冰冷的眸子,一個觸碰,如何能融化的了他心底的冰?
是夜,張如故坐在窗邊撫摸著黯淡無光的香囊,一片若有所思模樣。宿舍的門從外面打開,靳煙腳步沉重的走進(jìn)來,“哎呀!累死本姑奶奶了,總算是回來了……對了,如故,今天晚上竟然有人寫信給你!”原本半死不活的靳煙突然精神起來,一臉奸笑的看著張如故:“說!背著我偷了那個漢子???”
張如故皺皺眉,“信?這年頭還會有人寫信?”
“不對不對,應(yīng)該是情書,我看看哈……”說完,靳煙連忙從書包里翻出了一個白色信封,看了兩眼,略有些依依不舍的給了張如故。
張如故怪異的看了靳煙一眼,伸手接了過來,卻又有些好笑:“這到底是什么啊!不會是哪個小鬼頭的惡作劇吧?”
撕開信封,張如故從里面拿出一張信紙,打開之后,靳煙就如同小狗般撲了上來,焦急的問:“寫了什么寫了什么?”天知道,她已經(jīng)快要被自己的好奇心折磨死了。
雪白的信紙上沒有稱呼,亦沒有落款,只有簡單的八個字。
“香囊盡毀,血契求生?”靳煙照著念了出來,隨著話音的落下,一道閃電從天邊劃過,接著是一聲響雷“轟隆隆”,大雨傾盆而下。
“?。 苯鶡焽樀梦孀《?,驚恐的看著張如故。
張如故定定的看著窗外突然的雨,劃過的閃電落入她的眸子里,拉出了一條長長的縫隙,從縫隙中連綿不絕的滋生出希望。
“血契求生?”張如故喃喃念道,轉(zhuǎn)過頭來看著靳煙,“靳煙,你知道這封信是誰給我的嗎?”
靳煙搖搖頭,她不知道,她去上晚修的時候信封就已經(jīng)放在張如故的桌面上了,只是如故今天晚上不舒服沒有去上課她幫忙帶回來了而已。
張如故點點頭,若有所思,這事情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呢!
大雨下了一段時間,韓星和梁晨晨從外面回來,兩人手拉著手,渾身都濕透了,但是張如故還是一眼就看見韓星臉上的笑,那種滿是幸福的笑。
“晨晨,你先去把衣服換了!待會兒著涼了可不好。”將梁晨晨往浴室的方向退了退。
“還是,還是你先換,待會兒你著涼了怎么辦?”梁晨晨搖搖頭,卻突然想起來,以前形影不離的她們有時候連洗澡也一起洗,現(xiàn)在卻連換個衣服也要分開去,這樣的生疏讓梁晨晨臉上又浮現(xiàn)出一股難過的神色。
兩人推托了許久,最終還是梁晨晨去換了,韓星給她打了些熱水,泡了一杯999感冒沖劑放在梁晨晨的桌面上。
梁晨晨從浴室里出來后,眼里一片溫暖,捧著那杯999感冒沖劑,小心翼翼的喝著,張如故轉(zhuǎn)過頭用余光瞄了一眼,那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在喝稀世花露呢!
大雨過后,梁晨晨因為那一杯暖心的999感冒沖劑,身體健康快樂成長,反觀韓星,卻因為淋雨著了涼,夜里發(fā)起了低燒,第二天向老師告了假,留在宿舍吃藥了。
“叮咚――”一條短信的提示音響起,韓星迷迷糊糊的從床上爬起來,找到手機,是一個熟悉的號碼。
“下課來樓下拿藥?!?p> 一句簡單到不能再簡單的話語,韓星抿了抿唇,將手機放了回去,倒頭繼續(xù)睡了,只是睡夢中總有一個聲音親切的喊著:“星星,我喜歡你啊,我只喜歡你啊,你為什么要這么做?為什么被放棄的那一個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