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公主錦時
“好像真的死了,你們看它都翻白肚皮了,嘖嘖,真是可憐?!北娙丝粗AЦ桌锏腻\鯉,又惋惜又忍不住地幸災(zāi)樂禍。
“怎么可能?”旺達那敦實的軀體幾乎是撲到了玻璃缸上,震得缸里的水來回不斷起伏,漫出缸沿,潑濕了旺達的外衣,卻也不見錦鯉動彈過一下。
雖然它的眼睛始終睜著,可是沒有半點神采。
“醒醒,別裝死!趕緊給我醒過來!”旺達不死心地喊著,用力地拍打著玻璃缸。
可惜,奇跡并沒有發(fā)生,錦鯉依舊翻著白肚皮,白得有些刺眼。
“真沒勁,搞了半天居然是條死魚,大家還是散了吧?!?p> “是啊旺達,你這回干的事實在是太不厚道了。”
冷嘲熱諷過后,圍觀的人群在短時間內(nèi)就散得干干凈凈,連同剛剛想要出價的那人也是走得干脆。
旺達的腳一軟,差點跪倒在地,雙手一撐才站穩(wěn),他的臉色灰暗,全然不像一開始那樣的神采飛揚。
而在他的周圍,只剩下了宋輕染和顧灼塵。
“喂,現(xiàn)在該怎么辦呢?我都出價了,可是現(xiàn)在那條魚死了,真是可憐啊,我看它和我的確有緣,要不……”宋輕染皺著眉頭沉吟了一會兒,似是在猶豫糾結(jié)。
旺達扭頭看向了她,眼里迸發(fā)出了希望的光芒,靜待下文。
這條死掉的錦鯉對他來說,已經(jīng)一無是處了,甚至是恥辱、累贅,別說賣了,就算拿來吃也不新鮮,又不能解恨。
“要不,我出一個金幣買走它吧,我會找個好地方安葬它的。”宋輕染嘆了口氣,從錢袋里摸出了一個金燦燦的錢幣,遞了過去,眼里閃著善良的光芒。
旺達看著宋輕染的錢袋,不自覺地咽了下口水,再看了看她手中的那個孤零零的金幣,莫名心酸。
他已經(jīng)不想再多看一眼這條死魚了,沒怎么考慮就點了點頭,接過了那枚金幣。
“它歸你了,趕緊把它帶走吧?!蓖_收起金幣,扔下了一句話后轉(zhuǎn)身就走。
看著他的背影,宋輕染卻突然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她一手捂嘴一手捂著肚子,笑得前仰后翻的。
周圍的人都是一臉的莫名其妙,此人怕不是個傻子吧?買了條死魚還樂成這樣。
只有顧灼塵知曉個中原由,不禁啞然失笑,宋輕染的這一招,令他也是不得不服氣。
那條錦鯉可不是無故暴斃,而是宋輕染故意所為,若不是如此,也無法用僅僅一個金幣的價格買走錦鯉了。
顧灼塵在隔壁的攤販那買了個小木桶,連水帶魚舀進了桶里,待到宋輕染笑夠了,兩人提著這趟出街的“戰(zhàn)利品”往回走去,直接回到了奴爾家族中,紗莎為他們安排的庭院里。
兩人低頭看著小桶里的錦鯉,宋輕染伸出手指輕點了點它,它瞬間又“活”了過來,開始慌張地在木桶里轉(zhuǎn)起了圈。
這是在哪,發(fā)生了什么?錦鯉感到迷茫。
“小錦鯉,別害怕,我們不會傷害你的哦。”宋輕染溫柔地哄道,笑臉盈盈。
聞言錦鯉立馬安靜了下來,抬起頭看向了宋輕染兩人,眼珠微微轉(zhuǎn)了轉(zhuǎn),本不該眨動的魚眼居然也眨了兩下,十分具有靈性。
“你們是誰?”錦鯉果然如旺達所言,開口說話了,是個好聽的女音。
她知道眼前的兩人不是普通人,也早已看透了她的奇異之處,便沒有隱藏自身。
“我是宋輕染,他是顧灼塵,我是狐仙,他是個很厲害的修行者。那你呢,你是誰?”宋輕染見錦鯉如此坦誠地面對他們,也很是直白地回答道。
“坦誠”是會互相感染的,錦鯉聽了宋輕染的回答,本不想太過直接地說明自己的身份,此時卻還是選擇了坦白:“我原是南海龍宮的五公主錦時,可現(xiàn)在我只是一道魂魄?!?p> 她的語氣中有著難掩的落寞和憂傷。
聞言宋輕染和顧灼塵都是一驚,他們能感應(yīng)到有一道魂魄附身在這條錦鯉身上,卻沒想到會是南海的龍族公主。
西域和南海之間,可是有著極其遙遠(yuǎn)的距離。
“那你怎么會來到了這個地方?”宋輕染忍不住問道。
可錦時似是陷入了哀傷中,神情憂郁,沉在了桶底,不愿言語,就如同宋輕染兩人最先看見她時的那副模樣。
宋輕染和顧灼塵對視了一眼,無奈地?fù)u了搖頭,他們沒法逼迫她開口,買下她的初衷也只是因為好奇有趣,自然不會“好心”到為她排憂又解難,何況他們還有著其他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咚、咚、咚。”這時敲門聲響起。
宋輕染走過去開了門,來人正是紗莎。
“終于忙完了,累死我了,看見你我就開心多了,所以我特意來找你聊聊天?!?p> 眼前的紗莎沒有戴面紗,一張俏臉笑靨如花,確實是一個難得的美人,還有著中原美人所沒有的獨特風(fēng)韻。
她一手端著點心,一手握著酒壺,邊說邊走進了房間,絲毫不避嫌。
宋輕染對她露出了一個標(biāo)準(zhǔn)的微笑,伸手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怎么你也在啊?”紗莎見到顧灼塵,收斂了笑意,略感不滿。
見狀宋輕染忍不住掩嘴偷笑,沒想到“萬人迷”顧灼塵居然會在紗莎這到處碰壁,怪只能怪她的魅力無人能敵,如此想著,宋輕染笑得愈歡。
顧灼塵只能無奈,且保持冷漠。
紗莎把酒和點心放在了桌上,順帶著一眼就看見了擺在桌邊的小木桶,以及木桶里的錦鯉。
她指著錦鯉驚呼道:“這個,這個不是我大哥的小紅魚嗎?她怎么會在這?”
“前幾天不是丟了嗎?大哥還因此茶飯不思、郁郁寡歡到現(xiàn)在,連族中事務(wù)都全部丟給我了。”紗莎越說越氣,沒了見到宋輕染后好不容易才恢復(fù)的好心情。
她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托著腮陷入了思索和煩悶,宋輕染兩人倒是第一次見到她這副小女兒模樣,頗感新奇。
但他們更在意她所說的那些話。
“你說,這條錦鯉是你大哥的?”宋輕染問道,紗莎很肯定地點了點頭。
“我們是剛剛在街上從一個叫旺達的商人手上拍賣得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