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顧傾然抱回房間,見她睡的香,易南城附身吻了吻她的額頭,轉身交代保姆,“別讓她一個人待著!”
“好的,先生!”
“還是不要了,她醒過來你在這,她會嚇一跳的?!?p> 親自動手調(diào)了一下窗簾,房間里光線適宜,不會影響她也不至于太暗,“你在門外等著吧!”
“好的!”
易南城出門的時候手里多了個文件夾,上車以后,他看了眼靳孟喬,“伯父的事,你想過有蹊蹺,我們也都想過這熟人作案的可能,不過,似乎出乎意料!剛拿到!”
“這么大筆資金,說不見就不見了,若說背后沒人,我怎么也想不通??捎斜臼孪@錢,也不是常人。這圈子就這么大,可家家都有護身符,并不好查!”
拿出文件,遞給兩個人,“最近云君生很活躍,很蹊蹺,你們看看!”
兩人翻完,都是一樣的震驚,這真是意料之外的事,云家與他們幾家盤根錯節(jié)的關系,不至于相互扶持,也沒必要背后捅刀子吧。
“哥,你懷疑云家?按理不會啊,云若安那對你是一片癡心??!”
易南城瞥了樊少陽一眼,十分不愿意提這個,“云若安什么時候能代表云君生?”
靳氏根基不在倫敦,要說做這樣的局,也就是圖錢,那云君生要這么大資本是要做什么呢?這也是有很大風險的,他要博什么?靳孟喬稍一思量,便有些心驚。
“哥,云君生想動易氏?”
“他倒是沒這個野心,董事會的時候,我猜他是壓定大伯的,他的算盤應該是讓東嶺取代我,借東嶺的手控制易氏,誰知道,東嶺讓他措手不及,計劃落空!若是想再動這個念頭,他手里的資本還不夠!”
“那——他的手伸到了?”
“他想做酒店,這也不是什么秘密了,不過在歐洲,易氏的實力明面上擺著,他插不進去,入股又滿足不了他的野心,可從頭做起又太慢?!?p> 樊少陽摸摸下巴,感覺這老匹夫是看輕他了,“想偷雞啊?”
“易氏最好,可是根基太深了,他自恃不夠格。一擊不成,自然退而求其次!你們說,他看上了什么緊咬著我們不放?”
想到這其中的瓜葛,他們?nèi)齻€捆綁著,牽一發(fā)動全身,靳氏有難,易南城自然不會袖手旁觀,那么,大筆的資金調(diào)度一定會讓美國的公司受牽連,到時候就是顧了這頭顧不上那頭,“你是說,他看上了Y hotel?”
易南城笑的冷淡,“嗯!”
樊少陽嗤笑,“哥,他瘋了吧,就算他拿了伯父的錢,也吃不下去吧,Y hotel的后面——”
說到此處,樊少陽突然懂了一點,也是云君生最傻的一點,他只看到Y hotel,沒看到易南城在酒店背后強大的企業(yè)集團,也根本沒摸清楚易南城的底細,“他并不清楚這后面水有多深,所以,他上當了?”
易南城點點頭,看向靳孟喬,“孟喬,若是云氏動蕩,如今平衡的局面便不在了,原本,我是有心維護平衡的。畢竟,唇亡齒寒??墒撬热徊幌氚矊?,我也沒辦法。只是亂世出英雄,與其讓別人鉆空子,你可想借林家之力,與少陽聯(lián)手,補上這個空?”
靳孟喬細想,這確實是個絕好的機會,一舉擠進這個圈子,成為鼎足而立的一個犄角,只是細細考量,心里有些犯怯,“哥,云家動蕩,卻沒有巨大資金危機,我想一口吞掉,怕是實力不夠!”
易南城托腮看向車外,表情讓人捉摸不透,他似乎把什么都想好了,“資金空缺——自然會有,云君生想要Yhotel,難道不用買單嗎?”
靳孟喬和樊少陽一聽,都搖起了頭,“哥,Yhotel是你給爺爺?shù)某煽儐?,況且營運良好,怎么可以拱手讓人?”
“爺爺要的成績已經(jīng)看到了,他要我開Y hotel ,也是要我回歸易氏?,F(xiàn)在,我要做的是一顧傾城,早晚我也打算出手?!?p> “總覺得——有些舍不得!”
這畢竟是他們年少時一起努力打拼的事業(yè),樊少陽下不去手。易南城拍拍他的肩,“這不是丟棄,我的理解,是攀登!”
“哥,我聽你的!”
“我之前最大的顧慮,是一下子沒有那么多合適的人手,一起一落,本該要幾年時間時間籌備,Y hotel是我的,我并不想毀了它,只是把它移交給下一個管理者。不過,云君生突然插足,我倒是有了新的想法,既然不要,還在乎什么結果?Yhotel最大的存在價值不是那幾棟房子,而是人才和公司的精神,這些并不需要舍棄?!?p> “哥,你要掏空Y hotel?”
“酒店升級勢在必行,我們大可以超過框架的限制,換個地方再做,云君生既然不介意傾囊相助,我又何必客氣?”
影音室里放著一大堆的照顧孕產(chǎn)婦的資料,詳盡得可以開講座,更可怕的,都是手寫的!
“易南城真的是瘋了吧!”
林韞之看了一眼,這字如其人,霸氣外露又瀟灑自如,“他這樣用心,真的——”
“然然不生個十個八個,真是對不起這筆記呀!”
“大哥是怕自己忘了吧!”
“怎么可能!少陽說,大哥過目不忘,他是辯論賽王牌隊員,再厚的資料,看一遍便不會忘!”
“那——”
“因為愛情吧!”
林韞之笑笑,不敢再看,真的會讓人嫉妒這份情感,因為愛情,的確沒錯。原以為靳孟喬幫助滿世界找醫(yī)生已是用心,誰知,易南城還可以做更多。
茶幾上還擺著一個十分好看的盒子,里面的片子都沒有寫題目,只有日期。許清揚翻了幾下,好奇心大起。
“易南城不會藏了那種片子吧!”
林韞之聞言,不自覺看了看周圍,許清揚真的什么都敢講,她也是無語,這樣私密的話,打死她也說不口的,“快別胡說!”
“要不——看看?”
許清揚一臉探究看向林韞之,分明就是要看的意思,哪里是問林韞之的意見。
“合適嗎?”
“擺著就是能看啊!”
隨手抽了一張一放,竟是當初顧傾然的人間四月天,許清揚立刻反應過來,這里的每一張應該都是顧傾然,易南城收集她的曾經(jīng),像收集郵票,所以只要日期,不用題目。
林韞之卻怔在了原地,畫面清晰,她不會錯認。那一次,靳孟喬在書房,呆呆地在手機上看的就是這個視頻,她以為是網(wǎng)上隨便看著消遣,誰知,竟是顧傾然!易南城收集顧傾然不奇怪,那靳孟喬呢,他是為了什么?易西谷說,他們?nèi)齻€都寶貝顧傾然,這也只是習慣性的寶貝嗎?
“然然的演講真的很厲害,常常讓人難忘!怪不得那么多男人被她迷的不要不要的,若是我,有人這樣對我表白,我也甘心為她死?。 ?p> 許清揚自顧自感慨,林韞之卻三魂七魄都游離起來,如果靳孟喬只是不愛,那么她還可以努力,可他若另有所愛,所愛還是這樣高不可攀,我該怎么辦?
“很多人——喜歡她嗎?”
林韞之其實是想問,這個很多人包括靳孟喬嗎?可是她沒有這樣的勇氣。
“少陽說,當時為了她,多少外國人死雞巴列地學中文,有個中東的土豪王子,在然然生日的時候,送了一廣場玫瑰!”
“然后呢?”
“那天,她根本沒有去學校,易南城多腹黑呀,直接把人提前拐走了,誰還能跟他比心眼?”
許清揚翻著碟片,隨意又放了一張,是哪一年的辯論賽,唇槍舌戰(zhàn),字字珠璣,這個小丫頭人不高大卻著實醒目,這一看,跟平時真不大一樣,銳氣!
“樊少陽說,若不是遇見的時候,她便是易南城認定的人,他也想追來著!”
聽了這話林韞之驚異無比,難道許清揚就沒有妒忌?“這樣的話,他也會講?”
“有什么不能講,都是既定事實了,誰還能從易南城手里搶人?就算有,也不可能是靳孟喬和樊少陽,他們兩個這輩子最在意的人一定是易南城。你以為誰都跟易南城似的,為了個女人,什么都不要!”
林韞之點點頭,是,靳孟喬很確定地說過,易南城于他,如父兄般重要。然后,她稍稍放下心頭重擔,也許吧,靳孟喬也是有過這樣的青春萌動,只是也知道根本沒有可能,我計較什么呢,他不愛我,我一直知道,他總會徹底失望吧,也總會看到我。
“你會嫉妒嗎?”
許清揚認真想了想,嫉妒嗎?不算吧,她跟樊少陽,本就不是相愛至深,而樊少陽也從不會越界,更不會越界到顧傾然這。
“還好吧!畢竟,然然不愛樊少陽,樊少陽也不會越界。他對然然的好,也是習慣吧!”
林韞之點頭,是習慣吧,聽到她懷孕了,不惜路遠迢迢找來滋補的藥材,送去給易南城,林韞之但愿,這習慣也會淡去。不過即使不淡去,我又能如何?我在這較量中,最為弱勢,他們各自有自己篤定的守候,而我,卻是開始于一場無奈的妥協(xi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