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流光不渡我5
“嗯哼?”少女地皮鞋在地上踩了兩下。
嗒嗒~
“可是他干-凈吶~”
輕飄飄地話語砸在正在處理身上的傷口的少年身上,他那雙淡漠的眸子突然紅了起來,臉上流露出一種叫妒-嫉的神情。
“我們明明是同一個人,我這么臟,他怎么可能干凈?!?p> 少年呢喃著嗤笑。
“不,不,不?!鄙倥吡藘刹剑錾夏切┑窨?,“你們可不是同一個人?!?p> “為什么?”
“他比你干凈?!?p> 少年閉上了嘴,不欲與她再爭論這個問題。
等他終于將自己收拾好,他又像想起什么似的,興致-勃-勃地問,“你說我讓他跟我變得一樣怎么樣?”
呵~
蘇蘿tian了tian嘴角,慢慢走到他那張床-上坐下,“他要是能做出那種事就不會有你了?!?p> “哼,我們是一體的,你別想把我們分開?!?p> “嘖嘖,我第一次看到人格-分裂的次人格說自己呵主人格是一體的?!?p> 少女眼里是不加掩飾的興趣。
看著少年忍不住站起來,“你說你做的事情他會記得嗎?”
“我知道他所有的記憶,但他對我一無所知?!?p> “所以。”蘇蘿饒有興趣走到蘇逸旁邊,居高臨下,“我們玩?zhèn)€游-戲吧?”
游-戲?
少年勾起嘴角,剔透的眸子泛著黑色的光芒,一望到底又仿佛深不見底。
他處理完身上最后一道傷口,緩緩站起來,看著少女的發(fā)底,慢慢說道,“說說?!?p> 呵。
“你繼續(xù)完成你的事,我?guī)湍銙咔迨O碌恼系K。我們合作讓蘇逸永遠不知道這件事,怎么樣?”
“憑什么?這對我沒什么好處吧?”
“呵,你不覺得把他一個人瞞在鼓里很有趣嗎?”
是這樣嗎?
少年眨了眨眼睛,伸出yi只手,“那好吧,合作愉快?”
“好?!?p> 蘇蘿拍上蘇逸的手,悄然瞇起了眼。
好了。
游-戲開始’
哥哥,蘇逸,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
呵。
蘇逸放下手,扭了扭脖子,一臉輕松。
喜歡這樣子玩?
蘇蘿,我倒希望你能撐到最后。
————
精致華麗的別墅里,靜悄悄的,幾乎所有的燈都熄滅,只留下間還亮著。
溫暖的鵝黃燈光柔柔地覆蓋著整個房間,那張潔白的床上躺了一個人,半睜著眼睛,長長的睫毛掩蓋著那雙迷-離的眸子。
神情無措。
又來了,身上的傷口又出現(xiàn)了。
怎么回事?
————
日子一天天過去,看似平淡無奇,實則風雨欲-襲。
那位轉(zhuǎn)學(xué)生溫和如玉,俊逸如竹,和每個人幾乎都能侃侃而談。
除了蘇蘿。
就連蘇蘿也覺得很不可思議。
她明明方方面面都做得很好,無論是在家里還是學(xué)校。
家里,她是乖巧懂事的妹妹。
學(xué)校,她是聽話好學(xué)的好學(xué)生。
怎么,他的視線就不落下一點呢?
不過,雖然蘇逸和蘇蘿關(guān)系不怎么樣,但,和蘇逸的另一個人-格關(guān)系到不錯起來,她還記得他自稱——淵,從黑暗而來,也終歸于黑暗。
呵。
蘇蘿聽到這個名字笑了笑,蔥白的手指搭在下巴下,目光落到窗外的花園上。
冬季的梅花,疏疏淡淡,朱朱白白,天真的顏色,風吹香來,直接清冷到心坎里。
那一抹雪里的溫柔,憑借清瘦的身姿,高雅的氣質(zhì)撩撥心弦。
這有著霜華卻無霜質(zhì)的梅花倒像極了那個人。
一樣的溫柔,一樣疏離。
不過呢,游-戲才剛剛開始,誰會笑到最后還不知道。
如果——
如果——她輸了——
手里的一支筆狠狠被折斷,蘇蘿瞇起眼睛,輕輕嘆了一口氣。
一幅老氣縱橫的模樣。
輸了就輸了吧,橫豎不過一條命。
從旁邊的衣架拿過校服,伸手穿上,隨手把頭發(fā)從衣領(lǐng)甩出,系上紅色領(lǐng)帶,踩下高邦皮鞋,蘇蘿從書桌上拿起書包,臉上帶上舒適的笑容,正式走出去。
擰開那一扇門,抬眸子看到剛剛好從隔壁出來少年。
還是那副溫和爾雅的模樣,見到蘇蘿禮貌地朝她笑了笑,“早。”
“哥哥,早。”
順手把門帶上,蘇蘿兩三步走到蘇逸旁邊,微微歪了一下頭詢問道,“一起吃早餐吧?”
蘇逸那線條流暢的下顎在晨曦的微光里點了點,如玉的五指把身上的背包順了順,順著潔白的襯衫按了按,噙著一抹笑走在了蘇蘿前面。
俊逸的身姿朗朗似竹,白色的襯衫皎皎似月,黑色的背包點綴在后背,就連一步步正經(jīng)的步伐看起來都極有美感。
這樣難以接近的人,真是令人期待。
蘇蘿勾著唇,“哥哥,等等我?!?p> 前面的身子頓了頓,還是順著蘇蘿的聲音停了一下。
蘇蘿走到他身邊,親-密地挽上他的手。
氣質(zhì)溫和的少年筆直的身子似乎隨著少女的動作僵硬了一下,不過一瞬就恢復(fù)正常。
少女明白,對付這樣的人除了按著他的xing情來外,還有一種辦法叫習慣。
呵——
潔白的雪花簌簌而下,一夜過后,萬物仍是一片寂靜。
鵝黃的燈光灑落的廳子顯出幾分溫柔的味道,鋼制的叉子輕輕觸碰在瓷盤上,雪白的墻壁掛著巨大的鐘表,指針滴滴答答的走一圈又一圈。
那從來只有蘇蘿一個人的早餐的地方終于變成了兩個。
寒風消退,皚皚白雪消融,一樹光禿禿漸漸恢復(fù)綠意,百鳥鳴叫,百花齊放。
烈日炎炎,一池菡萏亭亭,滿園花草青翠欲滴,淡淡清風,霞光粉粉,瑩瑩飛蟲。
如夢秋色,樹下飄忽一座秋千,秋意濃濃,涼風陣陣,滿階落葉,吹不盡一地憂傷。
又是一冬,大雪壓梧桐,折枝墮崢嶸,飛入庭院中,四肢凍徘徊。
春去秋來,一眨眼五年即逝。
當初像豆蔻稚-嫩的少女同柳條抽芽般迅速長大,那位好像只存在于雪上高陽的少年也成熟長大。
一如五年前的冬季,大雪紛飛,銀裝素裹。
溫潤的青年站在門口正準備出去,背后探出一只手抱住他的腰,一道清脆的嗓音傳出,如鳴佩環(huán),使心悅之,“哥哥外面冷,穿上外套好嗎?”
青年愣了下,隨即道,“我只是到院子里走走而已,不打緊。”
嗯哼?
蘇蘿從他背后鉆出,一件厚厚的外套拿在手里,“不行哦,穿上外套,我們一起去扔雪球怎么樣?”
青年的唇角彎了彎,伸出手要拿外套,被風吹得有些涼得手指猝不及防碰上對方的溫暖的手指,剛想分開卻被對方捉住,那一抹暖意從一直傳到心里,蘇逸的手指顫了顫,一股奇怪的念頭升起。
“吶,手都涼了,把外套穿好,把手套也戴上吧?!?p> 來不及探究,對方就已經(jīng)松手,一件外套加上手套被塞到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