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那日京墨走后,每每在集市上總能夠聽得些關(guān)于南星與宮中的瑣碎之事。
大體好像是關(guān)于皇位易主之事,在我看來,南星登上皇位也是件不錯的事情。不知為何從那群人口中說出便成了一件極其不光彩的事情。
“小四兒,聽說這湘王爺啊最近要有大動作了,看來這帝都要翻天了?!蔽遗c零榆在集市中閑逛,忽聽得角落中蹲了兩人在竊竊私語。
兩家伙皆是尖嘴猴腮的,兩只老鼠眼嘰里咕嚕亂轉(zhuǎn),一看就不是什么好鳥。
“怕是南星要篡位了?!傲阌芑仡^淡淡的看著我,自打去見過南星,零榆一直是悶悶不樂。
我著實不明白篡位是何意思,我撓了撓頭:“篡位是什么?”
“就是南星要殺了如今的皇帝,自己登上皇位?!?p> 我一驚,雖說如今的皇帝中了毒也活不了多久,可畢竟那是他的生父,怎能下得了如此狠手。
回竹園未多久,明公公便匆匆跑來了。很是殷勤的送來些名貴的草藥,舔著張牽強的笑臉,皮笑肉不笑。瞧著十分的怪異。
“明公公有事便說事,無需在此打勤獻趣?!?p> 聽得將離如此冷淡的一說,立馬放下手中的茶壺?!盎噬喜≈兀瑢m中人心惶惶,老奴特請神醫(yī)去看看皇上?!?p> 噯,皇上病重為何讓將離去看他,況且那老頭本意不就是要將皇上之位給南星嘛。難不成如今到是變了卦。
將離冷笑了一聲,眼中充滿不屑之意。“明公公還是請回,宮中有能力的太醫(yī)多了去,想必他們定能醫(yī)好皇上?!?p> “這...你可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說罷,將離便示意零榆將人趕出竹園。零榆這家伙倒是絕不含糊,拿起手中的長劍便將明公公給嚇了出去。
就這樣送走了明公公卻來了個更加難纏的家伙。
凌泉挽著辛夷緩緩從馬車上下來,遞了個精致的盒子在十石桌上。
“神醫(yī),此乃白梓天山的一株雪蓮。神醫(yī)何不打開看看!”
“不知二殿下前來有何貴干?”
陵游笑了笑,便要往將離對面作做去,我在一旁掐好了時時機。在他坐下的那一刻變幻了顆尖銳的石頭在凳子上。
“啊...”陵游立馬從石凳上彈了起來,捂著屁股?!按竽懙竺?,本王客客氣氣的與你商量事情,你卻如此膽大妄為。”
將離知曉是我使出的小把戲,只是淡淡的抿了口茶,笑而不語的看著陵游氣急敗壞的模樣。
“辛夷,我們走!”陵游拿起桌上的雪蓮便匆匆爬上馬車。
見他二人不見蹤跡,我趕忙坐了下來道:“明公公來這里我是明白的,可陵游為何也要來此?”
將離伸手點了點我的頭:“若是皇上駕崩,此刻皇位南星是勝券在握,若皇上能夠多活一日,他也便有一絲希望。”
我正欲說話,茵陳卻再次神神秘秘一聲不吭的出現(xiàn)在了我的身后。
“你可知我發(fā)現(xiàn)了什么?”茵陳笑的如瓊花般燦爛。
我嘟囔著嘴巴搖了搖頭:“不想知道?!?p> “那你快快讓開,我與將離說。”茵陳一把將我拎著了起來,獨自做到了凳子上。
喝口水水便神秘兮兮的看著將離:“人間的皇宮中居然也散發(fā)著魔氣,我今日特地去打探了一番,卻半點線索也沒有?!?p> 眼瞧著夜幕漸漸升起,與其聽茵陳在此廢話頗多,不如早些去養(yǎng)精蓄銳。
迷迷糊糊見我感受到一股氣息漸漸接近我,我暗暗幻出了法器。在那股氣息靠近我時,轉(zhuǎn)身便移到了那人身后。
我將青星刃架在他的脖頸處,奈何身高有些不夠,倒是十分的吃力。
“你這小妖如今動作倒是越來越迅猛了?!?p> 我一聽聲音,竟是茵陳那家伙,深夜?jié)撊胛业奈輧?nèi)。定沒什么好事,我并未將青星刃放下。
“你大半夜的想要干什么偷雞摸狗的事情?”
茵陳并未理睬我,揮了揮手臂,一道刺眼光芒閃過。待我再次睜眼之時,已來到了皇宮之中。
我收了青星刃,無語的看著茵陳。
“宮中魔氣很重,我一人怕是有些吃力,你連梼杌都擒了。這些魔道之人也應當不在話下?!?p> 聽得茵陳說出如此抬高我的話,雖心中百般不樂意。但為表示我靈力高強且是個通情達理的妖精,遂點了點頭,跟隨在了他的身后。
果真,這皇宮中充滿了魔氣,我與茵陳順著魔氣的方向慢慢向前尋覓過去。
不曾想?yún)s是從皇上的寢殿發(fā)出,我與茵陳隱了身形,進入了屋內(nèi)。
竟有人在此處設下結(jié)界,好在并不是什么高強的法力。
茵陳淡淡的吹了口仙氣,結(jié)界便在我的眼前散了去。這個妖術(shù)果真不錯,單單吹口氣便能夠解決,待回了竹園,我定要將此術(shù)學會。
我瞧著皇上的模樣簡直驚呆了,一雙蠟球似的呆滯的眼睛望著我們,全身沒有一塊像樣的肉,皮膚好像直接貼附在骨頭上般形銷骨立,凸出的喉結(jié)非常明顯。
茵陳上前探了探,隨后指尖便散發(fā)出陣陣光芒。一白玉琉璃瓶緩緩升起,皇上周身的黑氣便被不斷地吸入。
許久,茵陳收了法訣,我再次瞧著皇上,探了探鼻息。渾身皆已僵硬,看樣子應該死了很久。
“真不知零榆那師兄到底想做什么?”
我抬頭看了看茵陳,沒想到他也有皺眉頭痛的時候。憋不住輕輕笑了幾聲。
“你笑什么,這老頭死的這么慘你居然還笑得出來?!?p> 我聽完茵陳此話,他居然也有一棵悲憫之心,倒是難得一見。
“誰!誰在里面!”門外忽傳來巡邏侍衛(wèi)的聲音。柳華叫了句“不好?!北銓⑽也卦诹怂男渲?,轉(zhuǎn)身向天邊飛去。
“為什么皇上身上會有魔氣???”
耳畔的風聲呼呼作響,我扯大了嗓門朝柳華叫道。
“為練魔道之人提供源源不斷的魔氣,必須是親信才能夠起作用。而且看這樣子應該煉制了許久。”
我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你要帶我去哪?”
“飛一圈而已,大驚小怪。”茵陳陡然加快了速度,顛得我頭昏腦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