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薷。”
“你快醒醒吧”
“喂!”
“你若再不醒葡萄都要沒有了!”
我做了一個很長的夢,我夢見將離為了我。屠了帝都,成為了天下的罪人,人影幢幢之中他是如此的清晰,如此的明媚。身如玉樹,面冠如玉,一襲白白袍的他轉(zhuǎn)身就這么看著我。
下一秒,月光下的他柔和似水,帶著我往九重天飛去,清風(fēng)搖曳吹起他幾縷墨色的發(fā)絲。
他的目光似乎能包容一切,就像春陽下漾著微波的清澈湖水,令人忍不住浸于其中。
可下一秒他便被一團(tuán)黑霧籠罩,消失在了人海中,任憑我如何叫喊如何踢打。終是破不開那結(jié)界。
終,我猛的睜開了眼睛,那無邊的黑色也終于消散開了。
我欲起身,卻覺得心口火辣辣的疼,零榆見我醒來趕忙扶著我。替我擦去臉上的汗珠。
“香薷,你總算醒了,將離說幸好那箭偏差了一點(diǎn)。不然我就再也見不到你了?!绷阌芴嫖叶藖砹诵『谒^而憤憤的道:“我已經(jīng)與我那狠心的師兄劃清了界線,如今除了蓬萊我便住到這里?!?p> 我聞了聞那小苦水,嫌棄的放到了一遍。我看著這間屋子,我第一次與將離相識便是住到了這里。
恰好將離走了進(jìn)來,見我醒了。趕忙放下手中的藥材,來到我塌前,輕柔的扶著我,若云一般舒緩,月一般柔和。
我瞧著他近日憔悴了不少,眼眸中絲絲血絲。看樣子近日他定廢了不少心神。
將離把旁邊的小黑水為我端過來,我搖了搖頭。他無奈從懷中掏出了蜜餞,我這才屏著呼吸將它一飲而盡,立馬搶來蜜餞塞如口中。眉頭這才漸漸舒展開。
“我睡了了多久?”
“半個月了。”零榆搶著在我耳邊作答,半個月了。我竟生生睡了半月,半月里每當(dāng)我有些靈識的時候我都能聽到有人握住我的手對我喃喃私語。原來將離與零榆一直都在陪著我。
我每日躺在這竹屋中也是無趣的很,零榆便想著法的從集市上淘些個小物件塞給我。
不是什么泥人便是紙糊的小動物,若我再躺下去。我這屋內(nèi)定是要被他生生的給堆滿了。
我瞧著今日的傷口并不是很痛,便緩緩的朝屋外走去。
將離見我出來趕忙放下手中在煎的藥,扶著我在石凳上做了下來。對我道:“今日可是覺得好些了?”
“經(jīng)神醫(yī)之手,不好都難啊?!睂㈦x聽我如此說摸了摸我的額頂,笑的恬淡清雅。
“我回來啦!”零榆蹦蹦噠噠的手里拎著些小點(diǎn)心來到了院中。
將小點(diǎn)心一樣樣的擺在我面前?!斑@是鳳梨酥,這是桂花糕,這是烤鴨,這是綠豆糕.....”零榆在我耳邊說了好一陣子才將它們鋪滿了桌子。我嘗了嘗,唔,味道甚好。
“那日南星?”我低著頭,暗暗的問零榆與將離。
將離細(xì)細(xì)看了看我,瞬間清冷的起來,淡定道:“未曾探過?!?p> 也罷,那日方知南星是如此無情無義之徒,若不是將離及時趕到。恐怕我如今已是一株枯草,將離從未懷疑過我,也從未打探過我任何消息。與南星比起來,真真是甩了南星十萬八千里。
零榆仔細(xì)想了想咽下一塊桂花糕后道:“前幾日我去府中將我的金子和寶貝收拾出來時我聽管家說日日都在屋子里,每日除了太醫(yī)誰也不見?!?p> 我點(diǎn)了點(diǎn)頭,并未將南星的事情放在心上。我也只是不想讓將離為了我生生的殘害了兩條性命而已。
零榆是索性直接從王府中收拾的干干凈凈,連皇上賞的金子也他也是一顆不落的全部帶了過來。
每日將離去外行醫(yī),零榆則是陪在我身旁,不是讀些驚天動地的愛情故事便是帶我去吃些個種新奇的食物。
轉(zhuǎn)眼間這種日子已經(jīng)過了三月有余,我也是慢慢的痊愈了。期間,南星倒也派人過來看望,全都被零榆與將離以“臟了眼睛”而回絕掉。
今日,我與零榆往林子深處走去,零榆說要去捉個兔子給黑團(tuán)作伴。我怎么也無法將兔子和老鼠聯(lián)系在一起。
不過黑團(tuán)倒是十分喜愛零榆,幾塊糕點(diǎn)便將它哄的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也是個勢利眼的家伙。
我們不斷地往林子深處走去,遠(yuǎn)處呼傳來一陣打斗的聲音。我聞聲趕忙拽著零榆與我過去瞧個熱鬧。
我與他蹲在一堆雜草后面,悄悄地抬頭看過去。
一群人追著一個紅衣男子在打斗,這顯然便是以多欺少。不一會紅衣男子滿身是血,與他那紅色衣衫融為一體,妖孽的很。
“這么多人都打不過那個紅衣妖孽,咦。”零榆不屑的發(fā)出一聲鄙視。
我握了握拳,瞧著那紅衣不像是壞人。幫幫他或許也不是壞事,多為零榆積積德。免得他因那張嘴缺德而死。
我拉著他飛身卷入那場打斗中,零榆也是絕不含糊的對那群人出手。紅衣男子見狀楞一下,隨之又是全力揮劍打去。
不消一會兒,那群人便紛紛倒地。紅衣男子看了我們一眼也是倒在了地上,零榆跑過去拍了拍他的臉,毫無反應(yīng)。
“他不會死了吧?”零榆將手放在他鼻下探了探又道:“還有些氣息?!?p> 我蹲下仔細(xì)看著那個紅衣,一雙劍眉下卻是一對細(xì)長的桃花眼,充滿了多情,讓人一不小心就會淪陷。
我遂對零榆道:“將他背回去,將離定能救活他。”
“我!背他!”零榆不可思議的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地上躺著的紅衣,十分不樂意。
但是最后的結(jié)果便是,他背著紅衣一步一步的走回了竹園。好在將離今日回來的較早,見到后背上的人趕忙扶入了房中。
“太過于虛弱,無妨。不出幾日便能夠痊愈?!睂㈦x摸了摸他的脈搏便去替他熬藥。
屋外,將離嚴(yán)肅的問我:“此人你們是從何帶來的?”
我想了想便將事情的經(jīng)過全部告知給了將離。將離面色依舊很是淡定的道:“許是被仇家追殺,待會讓零榆把藥喂下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