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用完膳,將離便匆匆忙忙帶我走我確是還想再來一盤烤鵝,我可憐巴巴眨著眼睛看著將離,不成想南星確眉間一蹙,兩眼一瞪道:“將膳食都撤下去!”
我極不情愿的看著眼前一盤盤的肉肉被端走,吾心甚痛,卻又只得咽了咽口水。
將離倒是依舊眉眼帶笑的道:“今日你吃的過于多,也該消消食?!?p> 我見將離也如此言道,便十分誠懇與理解:“那我便去回屋躺上一會?!蔽颐嗣亲?,以為將離能夠理解我。誰知這家伙十分固執(zhí)的言:“你若此刻躺著久而久之定會肥胖不堪,不若幫我研墨我教你識得些字?!?p> 我只得應(yīng)了聲好,正當(dāng)我準(zhǔn)備跟將離走時,誰知南星倒是半晌憋出來一句話:“將離你今日可將所需藥材備好,至于她識字我來就好了。”
將離一臉云淡風(fēng)輕,倒絲毫不管我死活的道:“也好,小徒頑劣,牢殿下費心了?!闭f完便作了作揖,我揪住將離的衣角懇求他不要走,這家伙把我手挪開轉(zhuǎn)身便離開了。
我只得尋個借口離開南星,我捂著肚子,一臉疼痛道:“我肚子好痛,我要去茅房?!蔽野纹鹉_正準(zhǔn)備遛,沒想到南星確饒有趣味的看著我。指了指身邊的侍女道:“你且陪她一道去?!?p> 我見這侍女一臉兇神惡煞的模樣,想必定會把我抓回去。我立馬沖南擺了擺手道:“不用了不用了,我此刻到不覺著疼痛了,好神奇?!?p> 南星站了起來,這家伙不論是氣勢還是個頭都壓我一等,十分駭人。
“你跟我來!”說完便轉(zhuǎn)身離開了,留我一人楞在原地。
我緩了緩自言自語到:“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便硬著頭皮跟上了他。
待到屋內(nèi),我仔細(xì)端詳了端詳,道還算雅致,就是缺少了些生活味。一切東西都是井井有條,倒叫我看的十分難受。
我正看的入神,我突然頭頂一痛,原來這家伙在敲我。道:“你先過來研墨,待我處理完事情便教你習(xí)字?!?p> 我只見過南星拿著著這些個慢慢研墨十分簡單。我道:“不就是磨個東西嘛,你且看著?!?p> 我拿著墨條不斷地往硯臺上打磨,南星眉頭確擰的如同一根麻花似的。敲了敲我的手道:“姿勢要端正,力度過重了,不要過急,這不是你用膳的時候?!?p> 好一會兒才見他眉頭稍微舒展,便坐了下來。我磨著磨著便覺著十分無聊,不知不覺便生出個些夢境出來。夢中:我腳踏祥云,取了今水鐲,擒了闇炎鼠,我得道飛升成了稱霸一方的小精靈。這時一個黑秋秋的烏鴉精來與我道喜,我定睛一看原是南星,烏鴉頂著嘎嘎的聲音正求我?guī)退缴?。我揪著這只烏鴉,道:“你且來跳支舞瞧瞧?!?p> 那烏鴉便撲棱著翅膀,十分銷魂的扭動起來。我拎著它的尾巴隨它一同跳了起來。我剛準(zhǔn)備好好獎勵這烏鴉一番,忽覺手背一陣吃痛。
我一個寒顫,睜開眼來,卻好巧不巧的對上了一副如寒冬般凌厲的眸子,又一個激靈。
我往后一靠,一個懸空便摔了出去,南星一個轉(zhuǎn)身接住了我,我看著他,他亦看著我,眼神到有那么一剎那是溫柔的,我本以為這家伙今日突然改性了。
南星卻道:“若是打壞這身后的夜明珠本王今日便會讓你壽終正寢?!?p> 我立馬彈了起來,果然,果然,這人的心依舊如此邪惡。
“你且先去凈手?!蹦闲强粗乙荒樝訔壍牡馈?p> 我十分搞不懂,這習(xí)字居然要凈手。我低頭看了看我的手,如烏鴉的通體透黑,原來我夢中揪住的烏鴉便是這墨水與墨條。
我凈手回來便被南星強行押坐在椅子上,嚴(yán)厲的看著我道:“你且將這張紙的字臨摹一百遍。”
我道:“這是何字?”
南星走到我身邊,低頭拿著我的手,一筆一劃的寫下去,道:“這叫香薷,你的名字。香消酒未消,薷沫吹秦橋。”
我見他十分認(rèn)真的拿著我的手,我偏頭看著他,心想:生的如此漂亮的眼睛若容貌恢復(fù)定是...定是...紅顏禍水。
他見我此番模樣道:“你休要看著我饞涎欲滴?!?p> 我抹了抹口水,怪我這口水真是十分的不掙氣。
南星帶我寫了幾遍便獨自看書去了,我一個人趴在桌上甚是無聊,我看著南星道:“我見你屋內(nèi)有一古琴,我今日可否先學(xué)古琴。”
南星放下手中的書,斜頭看向嘟嘴叼筆的我?!翱梢?,你且看好了我如何彈?!?p> 我乖乖的跑了過來坐下,靜靜的聽著。只聽得這琴聲叮咚,妙韻天成,但其中卻似含蘊著一種說不出的幽恨之意,正似一腔熱血,滿懷傷悲無解,又似受欺被侮,怨恨積郁難消。我驀然覺著天上星月,俱都黯然無光,名湖風(fēng)物,也為之失色。
待一曲閉,南星對我道“你且來試試。”
我興致勃勃的挽起袖子,自我十分陶醉的彈了起來,我見南星微抿雙唇,閉著眼睛。我問到:“你覺著如何?”
南星起身道了句:“刺耳如長錐。便甩了甩袖子離開了。”
我十分不解,我將屋外的守衛(wèi)京墨叫了進來,我道:“今日你也累了,倒不如坐下歇息會,你且聽我為你彈奏一曲?!?p> 京墨沉默了會,看著我。我拉他坐了下來,這人與南星倒是一個模樣,死板,嚴(yán)肅。
我大展衣袖,逐漸沉迷于自己的琴聲中,不知我的思緒飛了多久,我睜眼看了看京墨,只見他閉著眼睛雙手堵著耳朵,嘴里到一直念叨著:“大道無形,生育天地;大道無情,運行日月;大道無名......”
我曉得這是《清心咒》靈仙每每在我鬧騰時便念叨這些,甚是討厭。
我在他眼前揮了揮手,見毫無反應(yīng)。便也離開了南星的屋子,留他一人在里面慢慢的念咒。
外面的空氣甚好,甚好,我長長的舒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