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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臥東山三十春

第三十六章:調(diào)虎計

一臥東山三十春 半卷流蘇 2594 2019-04-02 10:00:00

  這封下了血本的信,是重毓說遲早要了他的狗命的“狗”寫來的。

  那廝拳腳功夫了得,重毓卻沒料到他文采裴然,字寫得也很不錯,若是放在云河定能有所作為。

  信里洋洋灑灑說了一些客套話,重毓粗略瞧了一眼便跳了過去。

  寫來寫去,大意就是七日后的戌時,邀她在城東牧花樓二樓的雅間里一聚。信里還說大家都是混江湖的,要講江湖道義,叫她不要帶人。

  戌時?看來這人也不把青葵的宵禁當回事兒。

  再看那落款,重毓看得眼睛都快瞎了才認出來那龍飛鳳舞的三個字:宋長云。

  折騰了一晚上,重毓早已累得要死要活了,更沒心思去管這些個閑事。赴不赴約且再看罷,她將信往書案上一丟,便去庖房提了桶熱水,舒舒服服地泡了個澡,而后一覺睡到了第二天。

  青葵城自打施行了宵禁后,涼風棧便徹底沒了生意,好在棧子里人多,平日里倒也不那么冷清了。

  白天里釣釣魚,打打坐,閑得無聊時便躺回床上蒙頭大睡,日子過得閑散極了。天氣好時便倚在竹椅上逗著貓兒曬太陽,天氣差時就一伙人擠在庖房里一起做一頓全席宴,倒也樂得自在。

  說來也奇怪,宵禁施行后的第二日,市場上的人竟又肯賣東西與他們了。

  短短七日,稍瞬即逝。

  重毓本已忘了這茬,早早用了晚齋便要去睡時,聽得眾人閑聊的時候溫時喬提了一句牧花樓,這才想了起來。

  她決定去會會那宋長云,順便把那對墜子給送回去。

  臨走前,重毓在出門的時候撞上了玄稚。

  “外邊快到時候了,你這會兒出門?”

  “去見個人?!彼鋈幌氲搅耸裁?,隨口一說:“將遲那邊,你暫時替我照拂著些?!?p>  玄稚也沒大在意,擺了擺手,讓重毓快走。

  安生日子都過了這么久,能出什么事兒?他們二人不約而同地這般想著,各自錯開了。

  重毓沒走大道,特意挑得小巷子,捕快一追起來也好溜一些。

  說來她也是瞎貓碰上死耗子。

  牧花樓的東家畢竟也不敢明著面兒和暗榆司作對,每日一到時候了就極為安生地關(guān)了正門,外頭一點燭火也看不見,實則后院處卻還開著小門,樓里隱蔽些的屋子更是一如往常的熱鬧。

  為著不叫人誤會,重毓還特地扮了男相。

  重毓本就生得高挑,面相又長得素凈,更何況又是習武之人,舉手投足之間英氣十足,極適合扮男相。只要不出聲,尋常人都只以為她不過是個相貌俊秀的瘦削男子罷了。

  一路上過去,甚至還有同去牧花樓尋樂子的男人同她攀談。

  待重毓趕到信里留下的地點時,宋長云已愁眉苦臉地候了多時。

  “宋長云?”

  那白衣男子見了重毓,起身拱手道:“重姑娘?!?p>  重毓拿出錦盒丟給他,“我沒念過什么書,是個五大三粗的人,便不同你繞彎子了,你有什么話大可直說?!?p>  “姑娘還請入座,稍安勿躁?!彼伍L云也不惱,仍是那番謙謙君子的模樣,又將錦盒移至了重毓面前,道:“此物雖俗了些,還請姑娘萬萬不要嫌棄?!?p>  “別介,甭管俗不俗,沒弄清楚你什么身份,我怎么也不會收?!?p>  “咱們今晚不談身份?!?p>  重毓不禁愕然,“那談什么?談情說愛?”

  宋長云聽得直發(fā)怔,沉默了一會兒,才愣愣地搖了搖頭,道:“不談那些,還請姑娘不要胡亂戲言?!?p>  “……行吧?!?p>  重毓不明所以地落了座,宋長云好似松了口氣般,頗為殷勤地勸起了酒。

  兩人隨意聊了聊青葵的一些頗為出名的景致,又講到了自古往今的一些奇妖異怪,始終閉口不提立場一事。面上雖如此,重毓卻始終繃著根弦,生怕一個不注意就中了套。

  他們二人這邊氣氛雖詭異了些,倒頗為和諧。

  涼風棧那處,卻來了個不速之客。

  那會兒,玄稚正守在東廂房附近,拽了根狗尾巴草逗著扁七。

  “玄十九,你這廢物,重毓那毛頭丫頭都打不過,還異想天開想去打唐寒棲?”

  玄稚抬頭一看,竟是那一戰(zhàn)后便再未見過的展霞明。這女人鬼一般披頭散發(fā)地蹲在高墻上,容顏好似蒼老了十余歲,聲音又尖又細,直聽得他耳朵疼。

  他看著展霞明的獨臂,不禁笑出聲來,哂笑道:“展霞明,怎么,嫌你另一條胳膊多余?”

  那已看不出是個妙齡女子的女人聞得此言,指著玄稚就大笑了起來,“你這毛都沒長齊的臭小子,也配笑你奶奶我?我這胳膊是誰砍的?玄十九,和你又有什么關(guān)系?”

  “你當我砍不成?”玄稚收了笑,手中長槍立現(xiàn)。

  展霞明啐了一口,“你追到奶奶我再說吧!”話畢,她便縱身一躍,消失在了玄稚的視線里。

  “我倒要教你知道誰是祖宗!”玄稚點地一躍,緊追了過去。

  躺在樹枝上休息的趙信猛然一驚,正要起身去攔時卻突然收到了玄稚傳音而來的命令:守著東廂房。

  這叫什么事兒?

  殿下怕是成天和這些云河人混在一起插科打諢,忘了自己是哪兒的了吧?心甘情愿地親自去給云河的宰相做護衛(wèi)且不說,這般生死攸關(guān)的時候竟叫他留下保護敵國的大臣?

  這要是出了什么好歹,魔尊將他抓進牢里嚴刑拷打,質(zhì)問他為什么沒保護好十九殿下,又叫他怎么作答?難道說他當時忙著保護云河的權(quán)臣么!

  趙信眉頭深凝,左右不定地思索了一會,又看了看東廂房,終是追了出去。

  說來說去,這將遲關(guān)他們什么事兒啊,還是殿下要緊。要他說,這廝死了才好呢。說來云河也是一群烏合之眾,手里好歹握著上界的半壁江山,竟然讓個車石來的凡人做了宰相。

  就在他們主仆二人相繼離開后不久,密密麻麻的妖物便呈江河之勢朝涼風棧涌了過去。

  正在這一帶巡邏的捕快們甚至都來不及派人去增派人手,只得同它們拼殺起來。

  這些個未成人形的妖物修為雖淺,但畢竟勝在數(shù)眾,更何況那幾個捕快本就是安生久了的草包,真正打起來的時候根本招架不住,不過一炷香的時間便全隊覆沒,被如海浪般撲來的層層妖物吞食了個干凈。

  此時,涼風棧里已亂成了一鍋粥。

  能招架的人都不知去向了,偌大一個棧子,竟只剩下一個唐佛如會些術(shù)法。

  “溫姐姐,你去東廂房和我?guī)煾复桑么跻灿袀€照應(yīng)!”

  溫時喬慘白著臉,直瞧得顏儒胥于心不忍,連忙安慰道:“你別怕,外頭還有我們呢?!?p>  “時喬,快些去吧,重姑娘在那處設(shè)了陣法,比這里安全?!?p>  見寧知游都這般說了,溫時喬只得抖著身子點了點頭,“那你們,千萬小心!實在扛不住了便叫我,我雖然干不了什么,斧頭卻還是揮得動的!”話畢,她便跌跌撞撞地朝東廂房跑去了。

  剩下的三人,一個只會些三腳貓的術(shù)法,一個只會輕功,一個什么也不會。他們面面相覷著,冒了一身冷汗。

  顏儒胥壯了壯膽,站在了最前面,“怎么著我也是上界來的,這時候不一馬當先還真有點不好意思?!?p>  “得了吧,若用起術(shù)法來,你估計連我都打不贏……”唐佛如沒好氣的潑了盆冷水,沉默了一會,道:“我們現(xiàn)在也只好能撐一會便多撐一會了?!?p>  外頭妖物的聲勢越發(fā)大了起來,臭氣熏天。

  涼風棧的大門再怎么厚實卻也頂不住那些東西這般猛烈的沖撞,不過一盞茶的時刻,那有男子手臂般粗的木栓便裂了條縫。

  顏儒胥心下一沉,不由握緊了手中的菜刀。

半卷流蘇

嗯...看這數(shù)據(jù)算是徹底涼了。因為我比較懶,沒有存稿,現(xiàn)在這些全靠肝,寫得什么玩意兒我自己都看不下去,不過好在沒多少人看,辣著人眼睛就不好了。之前斷更了近一個月編編還給了分強推,迷之感動,所以才這么趕著寫。盡管還是沒數(shù)據(jù),至少也表示一下我盡力了...推薦期一完非得好好改改,部分劇情尬得我心肝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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