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塵彌漫,地面的大坑,還散發(fā)著絲絲熱浪,這是一個看上去很普通的年輕女子拍出來的。有些不可思議。
“你是不是知道我是誰?我是不是怪物?”劍舞沉吟了一下,目光看向林讓。她早就覺得自己很不同尋常了。
至今,她仍清楚的記得,在那場熊熊大火之中,原本她要被活活燒死,當(dāng)巨大的痛苦席卷全身的時候,奇異的一幕出現(xiàn)了,身體散發(fā)出了一股青蒙蒙的光。抵擋了吞噬的烈焰。否則的話,就不止是毀容那么簡單了。
“我也不知道你是誰?不過你的身體隱藏著巨大的力量?!绷肿尣[了一下眼睛。
“所以,我就是怪物。”劍舞低下了頭去。
“不,這個世界上,有很多人都擁有巨大的力量?!绷肿屝α耍_什么玩笑,擁有巨大的力量怎么可能是怪物。那是強(qiáng)者。
“你不要跟其他人說?!眲ξ鑿男牡桌锊幌氘愑诔H?,因?yàn)槟菚寗e人另眼相待。當(dāng)然不會是稱贊。而是冷笑與嘲諷。甚至加上謾罵。
喪門星嗎?肯定不受人待見。
“我覺得你應(yīng)該去修煉,你擁有很強(qiáng)的天賦?!绷肿層X得劍舞不應(yīng)該一直待在這個地方,要走出去。重新修行。
以林讓的眼光來看,如果劍舞是劍胎妹妹的話,天賦肯定毋容置疑,畢竟,那是跟南宮小霧一條戰(zhàn)線上的人,久遠(yuǎn)歲月前的老怪物,雖然現(xiàn)在丟掉了記憶。但如果重新踏上修行之路的話,絕對會很快強(qiáng)橫起來。
“什么是修行?”劍舞眨了一下眼睛,她自然沒有什么眼界,畢竟,去過最遠(yuǎn)的地方,就是鎮(zhèn)上。根本就不知道修行的概念。
“修行就是讓人擁有強(qiáng)橫的力量?!绷肿尳o出最直白的解釋。
“你需要離開這里,外面有廣闊的天地?!绷肿尞?dāng)然想跟劍舞結(jié)下善緣。如果能賣其幾個人情的話,日后無疑會有天大的好處。
“我哪里都不會去的?!眲ξ钃u了搖頭。她要照顧她的丈夫,她最大的心愿,就是她的丈夫可以金榜題名,從此是個人上人,受到所有人尊敬。
事實(shí)上,唐以恒也不受人待見,在外人看來,就是好逸惡勞,讀書也沒讀出來。自然沒人看得起他。
在鄉(xiāng)下,一個不下地的青年男子,自然讓人看不起。覺得沒什么勞力,就是廢物。
林讓看得出劍舞的想法,他現(xiàn)在還沒有得到南宮小霧的指示,只能是在這里暫時待著。
“你為什么跟蹤我?”劍舞的目光有些冷,沒有人喜歡被跟蹤,不管對方是抱著什么目的。因?yàn)闆]有人會喜歡被窺視的感覺。
“受人之托而已。你的故人。”林讓很直白。
“故人,是誰?我沒有什么故人。”劍舞愣了一下,她哪里來的故人,現(xiàn)在認(rèn)識的人,僅僅局限于這個小山村。
“你相信前世嗎?有的人或許有前世,盡管大部分人都沒有。因?yàn)橛械娜嗽?jīng)死了,但卻可以以另一種方式活過來?!绷肿尵従彽赝鲁隽艘豢跉?。
劍舞不解,她不明白這是什么意思。
“你前世的故人讓我來找你,看看你是否還活著?”林讓覺得沒有必要隱瞞,因?yàn)?,如果不干涉劍舞的命運(yùn)軌跡的話,其有可能一直會在這里待著。
而在這里待著,就不可能踏上修行之路。所以,必須要干涉。林讓覺得這樣做是正確的。
“不管你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總之,我相信你不是一個壞人?!眲ξ枵f完這句話之后,就背著藥簍走了。
林讓一愣,然后笑了,的確,基本上沒有人會對一個一窮二白,還是個丑八怪的人有什么陰謀詭計。
午后的陽光,沒有那么熱了,唐以恒懷抱著書冊,走出了房門。坐在遠(yuǎn)處的一塊石頭上,在認(rèn)真研讀。
唐以恒白白凈凈的,雙手一點(diǎn)也不粗糙,他少年時,父母都因病去世。給他留下了頗為可觀的家產(chǎn)。
曾經(jīng),在村落里,唐以恒家算是唯一的富戶。盡管還是上不了什么臺面。但比起村落里的其他人而言,已經(jīng)是非常不錯了。
唐以恒從來就沒干過農(nóng)活,父母死后,他也什么都不干,每日就是坐吃山空。變賣家產(chǎn)。
現(xiàn)在他家里的地,都不是他自己的,而是劍舞家的,因?yàn)槎甲冑u光了。
他有著一個可以讓自己信服的理由,那就是要認(rèn)真讀書,所以必須要集中精力,自然不能干活。
他依舊相信,自己有朝一日,可以金榜題名,可以光宗耀祖,盡管他已經(jīng)失敗了很多次了,考了十年都沒有成功。
林讓覺得,這不可能成功,因?yàn)樘埔院銢]錢啊!這是一個利益交換的世界,你不給別人利益。別人怎么可能會給你呢?
按常理來看,唐以恒讀了那么多年的書,應(yīng)該是有著一些水平的。但當(dāng)林讓看到其文采的時候,不由目瞪口呆。
書畫都非常一般,甚至可以說是差的那一種,沒有什么出奇之處。這樣就算是不輸送利益,憑實(shí)力也考不上。
當(dāng)然,林讓是沒有什么文采的,但是旁觀者清?。?p> 劍舞每天都很辛苦,要維持這個家的運(yùn)轉(zhuǎn),要供唐以恒讀書。但是這個家伙,卻對自己的妻子很冷淡。
分床睡就不說了,這家伙從來都是冷著一張臉,沉浸在書本之中。沒有給過自己妻子一個好臉色。
兩人的話很少。這些都是林讓在暗中觀察之后得出的結(jié)論。
“你知道你的丈夫?yàn)槭裁磿⒛銌??”林讓像是幽靈一樣,出現(xiàn)在劍舞的背后,劍舞正在采藥。
聞言,劍舞渾身都是一顫,她很不愿意知道答案,盡管心里面知道答案。
有時候,心里有答案也要裝作沒有,因?yàn)闀軅?。說出來可能會更傷心。
“你怎么還在這里,你到底要干什么?”劍舞有些不悅,她不想讓一個陌生人,去打擾她平靜的生活。
“你跟我走吧!去做你該做的事情?!绷肿屢呀?jīng)決定,要干預(yù)劍舞的命運(yùn)軌跡。
“我不會跟你走的。”劍舞斷然,她怎么可能會跟一個陌生人走呢?
“其實(shí)已經(jīng)夠了,給一個并不喜歡你的男人當(dāng)牛做馬了很久,夠回報了?!绷肿屝α诵ΑK?,唐以恒收留了劍舞。這是一個恩情。但是應(yīng)該夠還了。難道要當(dāng)牛做馬一輩子嗎?
“你胡說。”劍舞突然憤怒地咆哮了起來,林讓心神大震,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幾步。
“是不是胡說,你自己心里清楚。你的丈夫,只是想要一個傭人而已,因?yàn)樗约夯畈幌氯?。他會一直失敗的,因?yàn)樗豢赡芙鸢耦}名?!?p> “他根本就沒有什么文采,也沒有什么利益輸送,人家難道會瘋了,讓他成功。他只是一個可憐蟲而已,以一個不切實(shí)際的借口,來掩飾自己的虛弱而已?!?p> “不要再自欺欺人了,忘記他吧!”
林讓一本正經(jīng)的樣子。
“你滾?!眲ξ璧拖铝祟^去,聲音很輕。
林讓渾身都是不由自主一抖,他感覺到無窮無盡地殺意,知道自己是不能再說下去了。
劍舞的身體里,隱藏著巨大的力量,指不定能揮發(fā)出來,到時候,林讓肯定就倒霉了。
林讓迅速離去,他看得出來,唐以恒是劍舞心中的禁忌,不容許別人說一句壞話。今后要引以為戒。
林讓在村落里待了大半年,一直等不到南宮小霧的指示。也不能隨意離去。他想要帶著劍舞一起走,助其踏上修行之路。不過,這需要撕開唐以恒的偽裝。
而要一個人的偽裝破碎,那就要讓其春風(fēng)得意,而唐以恒的春風(fēng)得意,肯定就是金榜題名。
轉(zhuǎn)眼間,就到了歲末,唐以恒要去趕考去了,數(shù)百里外的一座縣城是考試的地點(diǎn)。這片地域,是要以文采治世,而不是單純以武力,小地方上,都是讓文人去擔(dān)當(dāng)官職,當(dāng)然,需要配備一些武力。
所以,這片地域的讀書人不少,對于一些人來說,這是改變命運(yùn)的機(jī)會。畢竟,修行是要資源的。哪怕是最為普通的氣血境。
唐以恒是在一大早離開的,他帶走了家里面所有的錢財,連一個銅板都沒有留下。
林讓當(dāng)然是要進(jìn)行尾隨,他要撕破唐以恒的偽裝,要讓其金榜題名。
“你想要金榜題名,我就讓你金榜題名?!绷肿屶哉Z。
唐以恒自然是要趕時間,才不肯步行而去,于是雇了一輛馬車。用劍舞辛苦賺來的錢,倒是非常爽快。
林讓則是低空飛行,慢吞吞的。
用了三日時間,唐以恒來到了那座縣城,入住了一處客棧。他對這里的一切都很熟悉,畢竟來這里考了好幾次了。如果這次不中的話,他還會繼續(xù)考下去。直到死了為止。他就是為金榜題名而活的。
林讓并沒有入住客棧,他在司馬府當(dāng)了幾年護(hù)衛(wèi),倒是有幾十萬元幣,但都存在晶卡之中。這只能在修行界進(jìn)行交易。凡塵俗世,還是要用金銀銅板的。
所以,林讓沒有錢入住客棧,當(dāng)然也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