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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刃英雄傳

第八十八回 武考第三場(二)

絕刃英雄傳 方五斜七 5421 2019-02-19 06:00:00

  他們本以為這場會斗個半個時辰,沒想到一瞬間便就結束了,有幾個眨眼沒看到的恨不得一頭撞墻上。

  屠龍刀等人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場上之人大多臉帶驚懼,他們沒想到同樣都是弟子怎么她便可以強到如此地步。

  胡師主也是愣在椅上。

  何師主揉了揉眼睛,他最近承受能力有所提高,比試之前便想無論陶謙謙使出什么高超功法他都能接受,但他怎么也想不到這往年最末的弟子竟然一招便就勝了武考第三場!

  陶謙謙腳步輕挪,一旁觀看之人嚇得連忙后退。輕輕扶起沈非等人,口中說道:“抱歉,傷到幾位了?!?p>  花生揉了揉屁股,哎呦幾聲,趁機收走銀絲,說道:“我本以為這個位置觀看方便,忘了這也容易受到師妹誤傷了?!?p>  胡師主慢慢緩過來神,指著陶謙謙,向何師主說道:“這……這……”

  何師主見他同自己說話,連忙板了板臉,干咳幾聲,若無其事說道:“陶謙謙這招使得怎么拖泥帶水的,竟然傷了后面的人,收放自如都辦不到還瞎顯擺,看我回去不責罰她?!?p>  胡師主苦笑兩聲,恭敬說道:“何師兄,小弟往日對你不敬重,還請你大人大量,別跟師弟一般見識?!?p>  何師主挺了挺肚子,“嗯”了一聲,說道:“胡師主見外了?!?p>  場上觀看的人慢慢議論開來,臉上都是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

  后來所有人都停下討論,目光均看向兩位師主,想從他們口中得到一些解釋。

  胡師主看向何師主。

  何師主咳嗽兩聲,說道:“那個……趕快把那五人抬下去救治,不過他們也不會有什么事,不過是被封了死穴而已,陶謙謙她下手還是知輕重的。”

  他雖然不知道陶謙謙怎么忽然之間就會了這一招,也不知道她怎么做到內力外放的,但他還是能看得出來,陶謙謙用劍鞘只是輕點幾人死穴,并未下重手。

  何師主掃視一圈,朗聲說道:“金族弟子沒有一個是不可造之才,現(xiàn)在看起來平凡無長,或者是愚笨之人總會有出頭的一天,只有你們肯努力,肯認真修習,總有一天如她般傲立場上?!闭f著指了指陶謙謙。

  他說的不過是一些客套話而已。

  何師主又對陶謙謙說道:“你雖然這局勝了,但是莫要恃才傲物,何時都應謙虛禮讓?!?p>  陶謙謙躬身稱是。

  何師主說道:“下去吧?!?p>  五人拱了拱手,拿著椅子走出場外。

  他們一走,演武場中間頓時空了下來,旁邊圍觀的人卻仍不走,他們都在回味剛才那迅捷的一劍。

  比試勝了便要一同喝酒,這已成了沈非等人的規(guī)矩,但不知道誰走漏了風聲,幾人來到伙房之時伙房已被人擠滿,都想看看這幫不凡之人是如何吃喝的。

  有的人覺得他們獲勝的奧秘便在這酒里,有的人覺得能跟他們同飲一杯也是一副榮幸。

  沈非他們肯定不能在伙房飲酒了,好在沈非將酒菜放到了他房間里,幾人便就拿著酒菜來到了后山倉房。

  幾人落座后并沒有往次那種興奮,仿佛他們早已習慣獲勝的感覺。

  花生率先說道:“今日胡師主要掌燈可是嚇了我一跳?!?p>  趙魁想到當時情景也是心有余悸,說道:“何止是你,我當時也不知道該怎么辦了?!?p>  嚴威滿是敬佩地看了看沈非,說道:“還是沈師弟想得周到。”

  “這沒什么,順手而為?!鄙蚍侵t虛說道。

  趙魁喝了幾碗酒,將酒碗往桌子上重重一墩,說道:“沒想到我趙魁竟然已經(jīng)勝了三場武考了?!?p>  說著搖了搖頭,說道:“這要是放在之前打死我也不信?!?p>  花生點了點頭,深表贊同,也將酒碗往桌上一墩,說道:“要是放在之前,說我花生成了鍛門十強。”

  他嘖嘖兩聲,接著說道:“打死趙魁我都不信?!?p>  聽他們說話,感觸最深的還是陶謙謙,往年武考她最輕松,上去站片刻便就下來了,根本不費什么力。

  今年反倒是勞累的很,不僅練習刻苦,還餓了三四天。

  往年雖輕松,但其中苦楚只要她自己知道,每次輸了下場都會迎來一陣嘲笑聲,門內弟子都把武考遇到她當做最幸運之事,竟有人武考前燒香拜佛祈愿第一場遇到她。

  嚴威也在低頭思索,他個子小一直是師兄弟欺負對象,但自從他勝了這些場后,沒有人敢再來欺負他,很多欺負過他的師兄弟也都跟他陪不是,不是請他吃酒,就是送些禮物,在他們眼中嚴威已然成為一個大漢,讓他們不敢輕視的巨人。

  嚴威看了看沈非,說道:“沈師弟,下場我們怎么打法?”

  他話一出口,幾人都停下手上吃喝看著沈非。

  沈非知道他們必有此問,拿起酒壇倒了碗酒,喝了一大碗,擦了擦嘴說道:“法子倒是有,只是……”

  說著搖了搖頭,又喝了碗酒。

  “只是什么呀?”花生急道。

  “只是你們要聽嗎?”沈非說道。

  花生看了看趙魁,又看了看陶謙謙和嚴威,滿臉茫然說道:“當然聽了,不聽你的法子我們怎么能贏?”

  沈非不語,繼續(xù)喝著酒,旁人都盯著他舉動不說話。

  喝了一會兒沈非站了起來,在空地上隨意走著,走到兵刃架前,隨手拿起一把廢劍,端詳一陣感慨道:“這是把好劍,不過因為劍身上有這么個缺口永遠不能上陣殺敵,即使有人用它勝了幾次,它也終究是把廢劍,除非有人修補了缺口才能有所用,否則只能永遠待著這里。”

  幾人聽到他的話都默默低下了頭。

  沈非將劍一把扔回架子上,慢慢走回椅子上坐了下來,說道:“第四場我們如此做定能取勝,我們……”

  “沈師弟。”趙魁忽然說道。

  “我知道你計謀多,用你的法子肯定能勝,但第四場我想憑我自己的本事試試?!?p>  花生睜大眼睛看著他,說道:“你瘋了,沒有沈師弟的點子我們根本贏不了!”

  陶謙謙撅了撅嘴,說道:“我也想自己認真比試一下,輸了便就輸了,已經(jīng)是鍛門第二了,輸了也沒什么?!?p>  嚴威喝了口酒,說道:“第一場斗技,第二場斗智,第三場斗器,這第四場應該是斗力,看我們自己的真正功力?!?p>  沈非點了點頭,說道:“嚴師兄說的沒錯?!?p>  花生搖了搖頭,說道:“你們都瘋了,如此我們怎么可能贏?!?p>  趙魁拍了拍他肩膀,說道:“勝敗無常,我們已經(jīng)是鍛門第二了,還有什么不甘心的,最后一場怎么也要拼盡全力比試一下。”

  花生嘆了口氣,說道:“既然大家都決定了,那我花生只能陪著了?!?p>  趙魁嘿嘿笑了笑,抬起酒碗向花生舉了舉。

  花生則滿臉沮喪陪著他喝酒。

  “也許不一定會輸?!鄙蚍钦f道。

  其余人均是笑了笑,他們知道他如此說不過是安慰大家罷了。

  “距離第四場比試還有十天,我們可以趁這十天好好練習一下,即使是輸也要拉他們幾個墊背的?!碧罩t謙說道。

  花生將酒碗往桌子上一摔,說道:“師妹這話說得對,能贏便贏,不贏也不能讓他們好過?!?p>  趙魁一錘桌子,說道:“這便對了,習武之人當有此氣概!”

  幾人這次雖沒有必勝的把握,不過他們均是心中坦蕩,心中生出一股勇者氣概。

  第四場比試定在十天后,之所以這么長時間估計是想讓最后兩隊好好準備。

  第二天他們幾人便開始了閉關修煉。

  說是閉關不過是自己練自己的罷了,少了與他人閑話,每日一心練功。

  沈非自然不必練了,以他的功夫十個尋常弟子也不在話下,就算不用功夫,隨便賣弄點心計也可勝了一場。

  他閑來無事便就四處閑逛,看看趙魁他們幾人練得怎樣。

  這日他來到后山竹林,這片竹林茂密非常,而且土地平整少有人來,是個練功的好地方,嚴威便選了個竹林深處獨自練功。

  沈非遠遠看去,見嚴威手持長劍正一板一眼練著劍招,微微搖頭。

  練功夫并非所有人都一樣,教功夫也講究因材施教,不同人練不同功夫,不能讓行動遲緩的人練快劍,也不能讓力氣小的練重劍,雖說練得久了也會有成效,但如此練法必然事倍功半。

  嚴威便是如此,他身形比常人矮小許多,如果練尋常劍法必然難度較大成效較慢。

  其實他本人聰慧非常,只是缺少練功方面的引導。

  沈非向他慢慢走去。

  嚴威聽到腳步聲回頭一看,見沈非緩步而來,臉上一喜,但手上未停依舊練著招式。

  嚴威說道:“沈師弟不練功怎么跑到這里來了?”

  沈非見他滿頭是汗還一刻不停的練功心中一陣酸楚。

  他小時候也如他一般,他師父葛老對他要求頗高,不僅要會劍術,其他刀槍劍戟斧鉞鉤叉都得會,正統(tǒng)功夫得練熟旁門左道也得了解,所以沈非童年都是如他一般刻苦練習過來的。他與嚴威的區(qū)別在于他有個好師父,總能對他往正確方向引導。

  沈非一笑,說道:“練得累了,出來轉轉?!?p>  嚴威知道他練功常在柴房,心想柴房空間局促,待久了確實需要出來走動走動。

  “沈師弟你自便,我就不陪你了,我得抓緊練功,下場比試可不能太不像樣。”他一邊揮劍一邊說道。

  沈非擺擺手說道:“你練著,不用管我。”

  他坐在一旁地上看著嚴威練劍,看了一會覺得無趣,便拾起地上石子,放在手上彈出去射遠處竹子。

  只見石子嗖嗖射出,啪啪地打在遠處一顆嫩竹上,他射出去七八個石子,竹子上卻只有一個白點。

  他擲的石子都打在一點上!

  嚴威練著練著不覺便被他擲石子所吸引,停下手上招式,看著他擲出一顆顆石子啪啪地打著竹子。

  嚴威眼睛一亮,說道:“沈師弟你這招倒是練得純熟?!?p>  沈非這才注意到他停了下來,說道:“這個啊,我剛來之時我?guī)煾附涛业谝粋€招式便是擲石子,我覺得好玩便就認真練了練,那時師父也不怎么教我,我就擲了一兩個月石子?!?p>  “難怪如此純熟?!眹劳f道。

  沈非一邊嗖嗖地擲石子一邊說道:“我當初想,這擲石子招式雖簡單,但練好了可大有用處,無論別人使什么招式,我只需要遠遠的擲石子便可,這樣豈不是以逸待勞。”

  嚴威一笑,說道:“那怎么能,這石子容易躲的很,算不得厲害的招式,而且石子力小很難傷到人?!?p>  沈非搖搖頭,說道:“嚴師兄這你就錯了,石子速度快,躲起來并不容易?!?p>  嚴威說道:“師弟要是不信,咱倆比試一下可好,你擲石子我使劍?”

  沈非想了想,說道:“也好,就當練功了?!?p>  說完自地上拾了把石子,拍了拍褲腿塵土站了起來。

  嚴威往后走了幾步,抽出長劍盯著沈非,說道:“來吧?!?p>  沈非手上捏著石子,說道:“小心了?!?p>  話音剛落,嗖嗖幾枚石子向嚴威小腿射去。

  雖說常人腳步移動不慢,但相較手臂軀干,小腿還是不算靈活,因為無論腳步怎么移動,都要時刻保持身體平衡,不能像手臂一般想怎么動便怎么動。

  沈非就專打他小腿。

  嚴威腳步緊抬,眼睛時刻盯著他射來的石子。

  說來奇怪,沈非射出的石子速度不快,但每每都能打在他小腿上,無論他怎么移動,石子便如長眼睛一般一直追著他。

  不一會嚴威小腳已被打得青一塊紫一塊。

  沈非收了手,含笑說道:“怎么樣?”

  嚴威皺著眉想了想,說道:“再來!”

  沈非又是嗖嗖射出石子,還是專打他小腿。

  嚴威這次想了個辦法,既然躲不過,那不如用劍擋下來,他看準石子方向,將劍在小腿附近橫掃。

  果然,啪啪幾聲,沈非射出的石子都打在了他的劍上。

  嚴威一得意,說道:“如何?”

  沈非嘴角一笑,說道:“別急。”

  說著嗖嗖兩聲,他同時射出兩枚石子,一枚打嚴威左腿,另一枚打他右腿。

  嚴威將劍向下一插,只擋下一枚石子,另一枚還是結結實實打在他腿上。

  他小腿負痛,不覺向上跳了一下,就在他跳的過程中,一枚石子打在了他剛才站得地上,并未打中他。

  嚴威心思一動,心想我時刻站著地上,所以身子不夠靈活,怎么都能被他打中,如果我雙腿離地他是不是就不易打中了?

  想到此處,他腳上一點,手一伸便抓住一旁竹子,人便吊在了空中。

  他身子輕,爬上爬下不覺多難,要是讓趙魁爬竹子上還不如殺了他。

  嚴威一上竹子,便如猴子上樹一般,來回跳躍。

  沈非盯著他身形不住地射出石子,只是這次射出的石子十個里面得有四五個打偏的。

  嚴威得了好處更加不下樹了,由一顆竹子跳到另一顆,不僅左右跳動還時不時上下移動宛如一個靈猴。

  嚴威在竹林中上下翻飛越來越順手,不時的揮劍快舞打掉射來的石子。

  沈非心中一急,不打他人專打他握著的竹子,嚴威看出他用意,身子繞著竹子一轉揮出長劍,“啪啪”打掉了他射向竹子的石子。

  兩人斗了片刻,沈非打中他的石子越來越少,嚴威在竹林之上只能看到一道黑影,唰唰唰來回跳動。

  并不是說他輕功多高超,只是他身形較小,體重又輕,稍微有些功力便如會飛一般。

  嚴威正打得起興,忽然覺得沈非射來的石子不是跟刺過來的劍一樣嗎,他平常練劍斷難躲避如此快的劍,可是他如今怎么便能躲過快速射來的石子?

  嚴威一跳便站在了地上,皺著眉頭沉思不語。

  沈非見他如此,便知道他有所悟。

  嚴威是聰明人,許多事不必明說,稍微給他點提示他便能抓住要點。

  沈非扔下石子自顧自向來路走去,走了半晌回頭一看,地上已沒有嚴威身影,在竹林上方隱約有個人影快速竄動。

  沈非一笑,心道跟聰明人相處就是簡單。

  他轉了一圈走到竹林邊上正好遇到正在練功的花生。

  花生較嚴威還差了些,他身體肥胖行動更是慢得很,使出劍來慢慢騰騰,估計不會功夫的人都能躲過。

  沈非嘆了口氣,向他走了過去。

  花生一見他來,嘴上一咧,說道:“師弟看我功夫練得如何,是不是剛猛十足?”

  沈非嗯了一聲,說道:“不錯,不錯,有如此功夫我們下場比試還是有希望的。”

  花生心中一喜,嘿嘿笑了兩聲。

  沈非也不多言,抱著臂在旁看著。

  花生練了一會便停了下來,看了看沈非,說道:“我說師弟,你要是沒事你找嚴威聊聊,你在這站著我練不好。”

  沈非腳步一抬向前走去,邊走邊道:“也是,我剛想到個趣事,正好找嚴威聊聊?!?p>  聽他如此說花生眼睛一亮,說道:“慢著,師弟你說趣事,什么趣事?”

  沈非向他揮了揮手,說道:“你還是練功吧,我找嚴威說去?!?p>  花生此人好奇心最強,聽他如此說哪能放他走,快走幾步拉住沈非,說道:“沈大哥,我正練得累了,你有什么趣事先跟我說說吧?!?p>  “也沒什么,只是我突然想起來小時候有個游戲很是有趣?!鄙蚍锹唤?jīng)心說道。

  花生興頭被他提了起來,連忙問道:“什么游戲?”

  “也沒什么,就是小時候幾個小伙伴一同摔跤的,雖然沒什么章法,但我每次都能贏?!鄙蚍钦f道。

  “師弟你吹牛吧,就你這體格摔跤還能摔的過他人,莫不是你小伙伴都跟嚴威一個形狀?”花生說完自顧自哈哈笑著。

  沈非心中微怒,說道:“你還別瞧不起我摔跤的本事,就你那劍法不一定能勝得過我?!?p>  花生笑著說道:“師弟別說笑了,我怎么也練了幾年了,要是連你兒時摔跤的本事都勝不了我還練啥的?!?p>  “那咱們玩玩如何,誰輸包袱里的饅頭歸誰?”沈非說道。

  那包袱本來就是花生的。

  “玩玩便玩玩,那有什么的。”花生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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