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赫爾向柳逸講述了熱域的一些情況。
熱域一共八個州,寧寧宮所在的首府州直接歸國王布班雄管轄。其余的七個州則被皇室成員—布則赤的后代管轄著,職位為—統(tǒng)領(lǐng),相當(dāng)于我們這里的王爺,不同的是,權(quán)利要更高一些。
八個州按面積大小排列,分別為:首府州、門梭州、小君州、海闊州、綠林州、天北州、天原州、天南州。其中,首府州和門梭州均是內(nèi)陸的州,其余六個州均緊鄰大海。
首府州和門梭州相鄰,首府州在北,門梭州在南。其余六州,海闊州位于正南;天原州位于正北;天北洲位于西北;小君州位于西南;綠林州位于東北;天南州位于東南。
州又分為若干個郡(相當(dāng)于我們這里的縣市區(qū)),郡又分為丘(相當(dāng)于我們這里的鄉(xiāng)鎮(zhèn)),丘又分為村落。
除首府州歸布班雄直接管轄外,其余的州則間接歸布班雄管轄。只有一個州不同,那便是門梭州。
門梭州的統(tǒng)領(lǐng)—布班漣,人送外號—漣兒,緣由便是此人說話比較娘。為了便于區(qū)分,后面就稱他為漣兒。
漣兒是布班雄的堂弟,此人雖是個娘娘腔,卻頗有些桀驁不馴。他認為,當(dāng)初是布班雄的父親使了詐,才接任了國王的位置。如若不然,整個熱域都是他的天下,而不只是一個州的統(tǒng)領(lǐng)而已。
漣兒接任其父門梭州的統(tǒng)領(lǐng)職位后,便在門梭州的北端—靠首府州的位置,布置了大量的機關(guān);又在南端—靠海闊州的位置,修筑了高城墻,并派出重兵把守。自此以后,便獨自為政,不再服從首府州的管轄,自詡為國王。
有人會說,難道門梭州只有兩個出入口么?答案是:對,門梭州的確只有兩個出入口。這要仰仗門梭州獨特的地理條件,這里要著重說一下。
門梭洲的東西兩側(cè)各有一條山脈,從門梭洲的最南面一直延伸到最北面。兩條山脈的形狀更是奇特?zé)o比:像是左右兩個括號把門梭洲括了起來,南北兩側(cè)、括號的上下頭僅僅留有幾里長的出入口。那兩條山脈,不僅陡峭,而且野獸橫行,別說是人,恐怕連只蒼蠅都飛不過去!
漣兒布置好機關(guān)陣,修筑好城墻后便獨自稱王,也不服從布班雄的管轄,同時,也不再上繳賦稅。
就布班雄的性格,自然不會就此罷休。他派出萬人大軍前去討伐,想要給漣兒一個下馬威。
那次出征的統(tǒng)帥便是布魯威,當(dāng)時還是少年的布魯威第一次做統(tǒng)帥。他統(tǒng)領(lǐng)大軍從正面進攻,卻不知漣兒早已在此布下機關(guān)陣。
前面探路的千人先行軍行至兩洲邊界,卻沒有看到一個守軍。他們以為漣兒已經(jīng)放棄了抵抗,就繼續(xù)往前走了一段。
進入門梭洲的轄區(qū),是一大片草地。剛踏入草地,先行軍們便感覺腳踩的地方有些不對勁,而后便聽著地底有聲音。
接著,一大片草皮忽然向他們前進的方向滑去,滑走的草皮下是一個滿布矛頭朝上的長矛的大坑,大坑深數(shù)十米。走在前面的幾百人反應(yīng)不及,頓時人仰馬翻,全都掉了進去,無一生還。
剩余驚魂未定的人又從陷阱的兩側(cè)繞過去,邊走邊用手中的長矛在地上試探,如履薄冰。小心翼翼地走了一段路,行至一座小山包的腳下。
山包不算陡峭,但卻延伸得很長。行至半山腰時,忽然聽到劇烈的轟隆聲,數(shù)不清的大石頭從山坡上滾了下來,眾人躲閃不及,除了幾個幸運的人躲過一劫外,其余的人均被大石頭砸成了肉餅。
大難不死的人逃回營地,向布魯威報告了情況。年少輕狂的布魯威隨即派出兩百號弓箭手,由逃回來的士兵帶頭前行。
當(dāng)這些弓箭手行至陷阱機關(guān)時,陷阱卻不見了,原本已經(jīng)塌陷的大坑又恢復(fù)了原樣,和周圍的草地并無兩樣。因為周圍并沒有參照物,無法確定陷阱的具體位置。
弓箭手們按照布魯威事先安排好的策略:射箭試探機關(guān)。但是這招對陷阱機關(guān)根本沒用,幾百只箭射到草地不同的地方,草地卻還是那片草地,只是多了些箭而已。
領(lǐng)軍見沒有效果,便派了幾十名弓箭手前去試探究竟。
幾十名弓箭手排成一字形向前推進,一直行至那座往下滾石頭的山包下,機關(guān)都沒有被觸發(fā)。
后面觀望的人以為沒事了,便集體向前走去。當(dāng)所有人都踩到草地上后,最擔(dān)心的事情還是發(fā)生了—機關(guān)被觸發(fā),來不及躲閃,兩百余號人全部掉進了大坑,全軍覆沒。
布魯威不想就此罷休,帶領(lǐng)大軍直接駐扎在兩洲的邊界上。他命令士兵們搬來成堆的大石頭,然后用投石機把石頭全部投到草地上去。這招起了作用,陷阱經(jīng)過大石頭一砸,塌陷出一個大坑。讓布魯威意外的是,坑里士兵們的尸體已經(jīng)不見了蹤影,只有那密密麻麻鋒利的長矛豎立得筆直。
布魯威命令大軍從兩側(cè)繞行過去,當(dāng)大軍行至半路時,地下又響起了巨大的聲響,接著他們腳踩的草皮開始快速地向剛才砸出的大坑方向滑去。
走在前面和后面的將士見勢不妙,拔腿就跑,部分人僥幸逃過一劫。走在中間的人就沒有那么幸運了,隨著草皮的快速滑動,他們根本沒有充足的時間逃脫。
當(dāng)他們即將掉入大坑時,他們看到大坑里,滿是剛才死去的先行軍和弓箭手。
他們避之不及,掉進了坑里?,F(xiàn)在他們和千人先行軍以及弓箭手死在了同一個地方。
布魯威本來就走在最前面,加上他身手敏捷,輕而易舉就逃了出來。痛心的是,他眼睜睜地看著大量的將士掉進陷阱,卻束手無策。
將士們絕望的表情、漫天的慘叫聲,刺痛了他的每一根神經(jīng)!
望而生嘆的布魯威率領(lǐng)大軍無功而返,死在機關(guān)上的將士幾乎過半。
正面走不了,那就繞著走。布魯威又率領(lǐng)兩萬大軍穿過叢林,從東邊穿過綠林洲到達門梭洲的南側(cè)。
他先是用傳統(tǒng)的辦法攻城,但是漣兒建造的城墻太強大了!攻城大軍剛到達城墻下面就被扔下來的石頭砸得人仰馬翻。一部分沒被砸到的士兵也無法爬上城墻,因為他們帶的梯子連城墻的一半都夠不著。城門也修得牢固無比,比普通城門厚好幾倍,用攻城木根本就撞不開。
布魯威的性格自然不會認輸,既然地面行不通,那就走地下。他在離城墻一里地的地方安營扎寨,又用軍營做掩護,在軍營的后方開始挖地道。一邊挖地道一邊派出少數(shù)人佯裝攻城,用以迷惑敵人。
一個月后,一條地道挖通了,直接穿過城墻到達城墻之后。
數(shù)千士兵在地道即將開口時聚集到了地道里,當(dāng)?shù)氐篱_口后,忽然冒出的大量士兵讓城墻上的敵人傻了眼。
他們?nèi)f萬沒想到,對方會從采用挖地道這種方式。
城墻上的士兵被困在了城墻上,而下面士兵又上不去。魯布杰派出千人原地駐守,不讓城墻上的敵人逃脫,剩下的人繼續(xù)向前行進。
讓布魯威感到意外的是,他們向前走了一段路,卻連敵人的影子都沒看不到一個,也沒有看到一戶人家。又向前走了一段,布魯威終于弄清楚了其中的緣由。
擺在他面前的是另外一堵和外面一模一樣的城墻。
漣兒站在城墻上,用他那尖細的聲音,沖著下面大聲喊道:“大侄子,我果然沒有看錯你,能走到這里的,你還是第一個。后面還有好幾堵城墻,再挖地道已經(jīng)行不通了,你還是回去吧!順便跟我雄大哥問聲好?!?p> 布魯威很是郁悶,出師兩次,連殺敵的機會都沒有就讓自己的隊伍死傷過半。
年少的他卻表現(xiàn)出了老道的一面,回道:“漣叔叔,首領(lǐng)說了,只要你能歸降于他,以前的恩怨一筆勾銷,絕不再提!放下戒心,讓我們一起守護祖上打下來的江山,可好?”
漣兒聽罷,狂笑不止,“大侄子真是幼稚,要我歸降?你恐怕是還沒睡醒罷!”
“叔叔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門梭洲夾雜在各個洲的中央,你與我們?yōu)閿尘褪桥c整個布卡族為敵,被孤立的滋味恐怕不好受吧?”
“哈哈哈……”漣兒大笑道:“我門梭自給自足,孤不孤立又何妨?”
“你……不要頑固不化……”
“我就頑固不化,你能奈我何?”漣兒說罷,揚長而去。
漣兒說得沒錯,走到這一步,布魯威除了勸降外,別無他法!
這就是狂傲不可一世的布魯威,初次出師卻以失敗告終!
從此之后,班布雄也只能放任漣兒不管。在他的眼里,后者不過是一跳梁小丑,只能固守住自己的城池,憑他的實力,要想擴張領(lǐng)土那也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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