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趕在黃昏時分到了軍營,趙槿蕪并沒有看到想象中的畫面,反而是一片和諧之景。
正是晚飯時間,戰(zhàn)士們剛剛操練完成,放松了管束。晚飯飄香夾雜著戰(zhàn)士們的歡笑,不遠處還傳來陣陣山歌。
趙槿蕪有些疑惑,看向哥哥,趙柯靳知道妹妹的疑惑后說:“戰(zhàn)前和戰(zhàn)后是有區(qū)別的,戰(zhàn)前戰(zhàn)士們浴血殺敵,戰(zhàn)后這里就是家。有你們的京城是家,有戰(zhàn)士們的地方也是我的家”
趙槿蕪看著哥哥說這話很是認真,點了點頭。
哥哥雖然不常見,可是總歸是血肉連在一起,哥哥不必說太多做太多,趙槿蕪也能感覺到哥哥對她的愛,所以也便愿意親近哥哥。
可剛剛哥哥那一番話說的她心頭微疼,戰(zhàn)爭生死哥哥都要不斷經歷。
趙槿蕪這次仔細打量了他,哥哥比自己大五歲,因著在這里顧不上兒女情長還尚未成婚。
皮膚不似趙槿蕪那般細膩白晢,透出古銅的膚色,眉毛眼睛都透出一股子的英氣。如今細看去耳邊竟還有一道淡淡的疤痕,不是黃昏地陽光的反射還看不出來呢。
雖然心知受傷是難免地,但趙槿蕪還是不住地心疼起來,擔憂地問道:“哥哥,你那里是怎么受傷的?”
趙柯靳順著妹妹的目光摸去,淡淡地笑了笑說:“不礙事?!?p> 趙槿蕪就知道哥哥會不在意那么說,便故作惱怒地說:“不礙事,不礙事。我豈不是白白詢問,早知如此敷衍,我又何必問呢!”
“不,妹妹沒有白擔心,哥哥都懂。是一次交戰(zhàn)所傷,平時都會有,所以就沒在意。想聽什么,明天后天以后都講與你聽。”
茯苓笑了笑:“小姐最想聽的怕是,睿之少爺的事了?!闭f完便趕緊加快步伐走過去了一點。
趙槿蕪狠狠地瞪了茯苓一眼,心想:這丫頭,問這般行事呢!
趙柯靳不懷好意的笑到后裝作恍然大悟地樣子說道:“唉,問來問去都是在等著我說那小子的事。他啊,跟著四皇子去那邊收拾小賊了?!?p> 趙槿蕪也不好意思接話,只得低頭不語。但卻有點埋怨他,怎么不知道自己要來嗎?不過想想怎么能因為自己就耽誤重要的事呢。
要真敢這樣,可就不是睿之哥哥,自己也不喜了。守衛(wèi)國家才是英雄,睿之哥哥是當之無愧的好男兒。
不容趙槿蕪多想,趙柯靳便讓她先回去梳洗一下,馬上就過來吃飯。
“收拾吧,吃飯時候才熱鬧呢!”趙柯靳神神秘秘地說。催促趙槿蕪快點??疵妹眠M了房間自己便離開先去準備。
等到吃飯時候,趙槿蕪才明白哥哥說的熱鬧是什么意思。戰(zhàn)士們都聚在一起吃了,沒一堆人面前一口大鍋燉著湯,戰(zhàn)士們還烤了肉送來給他們吃。
戰(zhàn)士們還唱起了山歌,沒過一會又唱起了軍歌,越來越多人吃過飯便唱起來。有幾個喝了酒的還起來耍起拳來,甚至幾位比一比自己地力氣。
趙槿蕪第一次見這樣的吃飯場面,深覺稀奇。
父親母親看著也不住的點頭,父親夸贊道:“后方地戰(zhàn)士能如此吃飯,也算是給他們緩解離鄉(xiāng)的思念了?!?p> 趙柯靳點了點頭,鄭重地說:“戰(zhàn)士們何嘗不想家啊,只是這邊疆總是要有人來守的?!?p> 趙父趙母看著兒子,心里千滋百味,不由地一陣感傷。兒子如此曉得大義,本該為他驕傲,可卻又隱隱作痛,如果兒子不是這樣的人,哪怕貪生怕死一點點也好。
如果可以聽從安排繼承他的一身醫(yī)術,安安穩(wěn)穩(wěn)平平淡淡度過余生也是不錯的。如今兒子活的深明大義,自己的這點心思泛濫瞬間就覺得自愧不如,太小人了。
國家興亡,匹夫有責。自己怎么因為那一點點的私心,而忘了家國大義。慚愧啊!慚愧??!醫(yī)者救人與戰(zhàn)士救國一樣,不該只顧自己而忘記天下人!
吃過晚飯,看了戰(zhàn)士們的軍旅生活,生出許多感慨來,倒也被這氣氛感染的熱血沸騰地。
還是趙柯靳想著長途跋涉勞累不堪,應早點休息,在不斷的催促下才依依不舍的回去了。
許是真的太過勞累了,或許又因著這里氛圍舒心,竟很快地入睡。一夜安安穩(wěn)穩(wěn),睡地極為舒服。
趙槿蕪次日醒來的最晚,太陽都高高掛起來了。醒了聽茯苓和阿沐在講看戰(zhàn)士們晨練地事呢。小姑娘越說越興奮,不住地捂嘴笑,眼睛閃著亮光。
“他們舞起槍來真整齊!每個人還要背著沙袋跑步呢。真是看著就累吧!”
“可不是呢,累點無所謂,把本領練扎實了,上了戰(zhàn)場才能活命呀!”
“茯苓姐姐,你說他們騎馬怎能那么好呢?左顛顛右顛顛地看著嚇人。”
“那有啥啊,咱們小姐也會騎馬呢!雖然不曾做出來那么多花式,但還是厲害著呢。”茯苓一臉驕傲的說到,仿佛她自己騎地很厲害似地。
阿沐一遍整理著衣服一邊抬頭問:“小姐,你當真騎的那般好?!?p> 趙槿蕪也來了勁,頭一仰,眉一挑得意洋洋地說道:“你是沒跟我去過不知道,我騎起馬來京城里的公子哥都不敢跟我比?!?p> 阿沐一臉崇拜地望著趙槿蕪,好半晌才說:“小姐,原來你這么厲害?。 ?p> “那茯苓姐姐會騎馬嗎?”阿沐又趕緊轉頭看向茯苓,一臉期待地問。
茯苓有些尷尬,臉別了過去。心想:唉,這丫頭怎么問我了。倒也不是不會,就是她每次騎馬都心驚膽戰(zhàn)的不敢騎,跟了小姐這么多年,總是只敢慢慢騎也不曾像小姐那般飛馳。
但也不想沒了面子,硬著頭皮說道:“會是自然會地,只是比不上小姐那般好,騎起馬來常惹小姐發(fā)笑。”
阿沐一聽還以為是在謙虛,又是一臉崇拜地望著茯苓,癡癡地說到:“茯苓姐姐,那你可要教我啊!”
茯苓有些頭疼,不想理阿沐,太難了,還要讓她教她騎馬。
茯苓重重地嘆了口氣。
阿沐卻看著茯苓的表情,還以為她嫌棄自己笨,不愿教她就有些慌了。連連討好地說道:“茯苓姐姐,你就隨便教教我吧,我會好好學的?!?p> 茯苓一臉無奈地看向趙槿蕪,誰知趙槿蕪早就憋著一臉的壞笑,看著茯苓。
茯苓也有些氣惱,想起了那時的囧事。她本就怕騎馬,偏偏小姐騎地飛快不等她。她也不敢催促馬快點,只得慢慢地騎著走。后來啊小姐使壞讓馬跑快,她不知怎么的就慌了神,坐在馬上面哭了起來。
茯苓一向在趙槿蕪面前很是老練,不曾露出如此囧態(tài),可是讓趙槿蕪好好嘲笑了一番。
收拾好一切后,趙槿蕪吃了專門給她留的飯菜便帶著茯苓出了門。
趙槿蕪一是想看看哥哥如何操練兵,二是想問問哥哥睿之哥哥什么時候才能回來。一想起來上次被哥哥取笑,趙槿蕪就有點氣惱哥哥,她雖然和睿之哥哥訂了婚,終究沒有成親,如此打趣真真讓人害羞不已。
尋了人找到了哥哥,哥哥還在操練士兵。趙槿蕪走上前問了哥哥才知是在比試,他們是在模擬戰(zhàn)場打仗,分為紅藍兩隊看那隊先贏地戰(zhàn)爭,搶了旗幟。
趙柯靳向妹妹介紹如此訓練方法,是為了更好的看出雙方士兵近段布陣訓練實戰(zhàn)能力如何。沒有規(guī)則,更加顯出戰(zhàn)場上千變萬化的形式,有利于戰(zhàn)士們自己靈活掌握變化。
趙槿蕪饒有興趣的看著他們兩隊,覺得哥哥訓練的方法真的很有用。
“哥哥,這是誰想出的辦法?”
“這方法早了,打仗想要勝利不僅要天時地利人和,這其中排兵布陣很關鍵,占了一大部分啊?!壁w柯靳耐心地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