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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凰錄

第043章 暗流(4)

妾凰錄 眉上風(fēng)止 2015 2019-04-23 12:00:00

  皇帝怒道:“有什么便說!”

  侍衛(wèi)長仍是不敢開口,顫顫巍巍的去撿掉在地上的箭,雙手顫抖的捧起,開口連聲音都是抖的:“臣…臣不敢?!?p>  皇后發(fā)現(xiàn)了點端倪,問道:“有什么不敢的?陛下都在這里,難不成有人要活吃了你不成?有什么便說,吞吞吐吐,留著舌頭等著本宮幫你割了嗎?”

  侍衛(wèi)長嗓音顫抖道:“這箭…做工…與安…安…”

  “與安泓剛剛所用的箭做工,如出一轍?!?p>  侍衛(wèi)長說完,不敢抬頭看皇帝的神情,更不敢看德貴妃。聞訊而來的安泓眼前一黑,只覺得腦子一懵,怎么可能,他的箭都是家中托專人所造,再說哪個氏族背后不是將這些工匠藏的好好的,誰會透露出去半分?否則出現(xiàn)一兩個做工一樣的,豈不是像今日這般惹了大亂子?!

  由于是侍衛(wèi)長替每位少爺檢查武器,所以侍衛(wèi)長應(yīng)該是再清楚不過的了。

  德貴妃眼前一黑,堪堪穩(wěn)住,德貴妃還乖巧的伏在皇帝身邊,這下子身子一軟差點沒滑下去。蕭君林死死皺著眉頭,厲聲道:“你胡說八道些什么?”

  蕭君闕轉(zhuǎn)著血玉扳指,懶懶閑閑的坐在原位,甚至拉下了剛剛還有些躁動的顧灼陽,顧灼陽乖巧的站在蕭君闕身后。

  侍衛(wèi)長欲哭無淚:“臣不敢,臣哪敢胡說,這箭做工卻是是一模一樣的…臣…”

  丹府沒有兒子,丹甫閣清閑的很,這會子跟個縮頭烏龜一樣,一句話也不說,眼觀鼻鼻觀心,似乎根本就沒有注意到這場鬧劇。現(xiàn)在是在審,自然是不關(guān)這些臣子事的,文遠(yuǎn)侯一張臉褶子擰在一起,看起來可怕的很。安家本是文遠(yuǎn)侯,自然不是武將世家,只是想爭得一席之位自然是得有軍武的。每個世家的確會有這些東西,只是他怎么也想不到,怎可能出現(xiàn)了一模一樣做工的箭?

  每個世家的箭都會絞盡腦汁做的別人仿也仿不出來一模一樣的,別人怎可能有一模一樣的?

  德貴妃尖叫道:“你可看仔細(xì)了,哪怕是細(xì)微的也不能錯漏,你可記得安泓的箭是何樣的?你若在這信口開河,本宮必定割了你的舌頭!”

  皇帝沉著臉開口道:“驗?!?p>  安泓木呆呆的交出自己的箭簍,看著那侍衛(wèi)長越來越沉重的臉。侍衛(wèi)長叩首:“臣不敢作假,卻是一模一樣,不若叫別人也來辨認(rèn)?!?p>  幾個辨了之后都是一模一樣的結(jié)果,皇上的臉終于有些繃不住了,現(xiàn)在這個情形無論如何都不能寬待了德貴妃,皇帝拂袖狠狠甩開德貴妃:“賤人!你們安的什么心?”

  德貴妃被甩的狠,跌了兩個臺階下去,梨花帶雨的哭訴道:“臣妾自然是一心里只有皇上?皇上,此事定有蹊蹺,您不能冤枉臣妾一家啊!皇上,您不能輕信了小人污蔑構(gòu)陷啊,皇上!”

  那邊文遠(yuǎn)侯出來也是跪下來請罪,砰砰叩頭叩的響脆,“臣盡忠皇上,豈有二心?。 ?p>  蕭君林跪下來道:“父皇明察啊,若是文遠(yuǎn)侯真的有異心,豈會帶著自表家門的箭來行刺,又豈會在這么重要巡戒森嚴(yán)的日子動手!”

  皇帝臉色沒有緩和,聞此言更是怒的摔了一盞茶,“好個冤枉,這么冤枉,你們便說說,他人構(gòu)陷,如何構(gòu)陷的了做工一模一樣的箭出來?!你們是把朕當(dāng)成傻子糊弄?!”

  皇后重新倒了杯茶放在皇帝手邊,道:“陛下消消氣。”

  皇帝怒不可遏,拂袖狠狠摔了這杯茶,好巧不巧摔在了德貴妃手邊,四濺的碎瓷扎在了德貴妃的手和胳膊上,德貴妃哭的更是傷心。

  德貴妃的眼淚撲簌簌掉下來,很快就暈濕了一片衣袖,混著血好不凄慘,“皇上,您要相信臣妾啊,臣妾真的是冤枉的,臣妾怎會做此大不韙之事,皇上,臣妾與您相處數(shù)十年,您難道看不到臣妾的一片真心嗎?”

  蕭君林跪著爬過去抱住了皇帝的腿,聲淚俱下道:“父皇三思啊,兒臣與母妃享天家恩澤,承父皇之恩,怎可能做出這般事情來?”

  皇后心中冷笑,做出這般事情來?只怕是沒有一箭射死皇帝,算是寬仁了吧。

  皇帝稍稍冷靜了一下,手直發(fā)抖,又看見德貴妃這幅模樣,心下軟了一點,咬牙切齒道:“給朕查。把文遠(yuǎn)侯府給朕圈起來,查!貴妃失德,褫奪封號,降為妃位,閉門思過,將知婉宮也一并封了,查!三皇子禁足,入朝之事等查清楚了再議!”

  蕭君林眼前一片黑。到了入朝的年齡了,本來都已經(jīng)跟父皇敲定了最好的位置,又有功績又有油水,這好不容易和母妃籌謀的,又打了水漂了。本來皇子入朝是歷練的,蕭君林只覺得牙都快咬出血了。

  德貴妃,不,安妃還從來沒有受過這等待遇,從入宮以來一路順?biāo)?,就差那登頂?shù)镍P位了,皇帝何時對她這樣過。一時之間想不開轉(zhuǎn)不過來彎,明明是這般無稽之談皇帝卻這般,安妃腦子一昏就暈了過去。文遠(yuǎn)侯定在原地,還算是體面的,實則內(nèi)心是打的鼓七上八下的。怎么回事,幕后之人到底是誰?

  蕭君闕但笑不語,只是笑意一閃而過,恰巧被抬起頭的蕭君林看見了。蕭君林瞬間就心下明了,這還不清楚嗎?多半是昨日的刺客太過無用,蕭君闕估計也是帶了暗衛(wèi)在身邊,怕是被人家一鍋端了。蕭君闕的洞察力很可怕,怕是知道了,今日這就是在報復(fù)呢吧。

  蕭君林攥緊手,好個一石三鳥,安家的人,誰都別想跑了干系。就算是脫了罪,那也是御下不嚴(yán)讓人有機可乘,出了這等事,到底是蒼蠅不叮無縫蛋還是真無辜,那一根箭就釘在皇帝脖子旁邊的椅背上,誰能被輕饒?不死也得脫層皮,只能硬著頭皮承受皇帝的遷怒了。

  當(dāng)務(wù)之急是要馬上搜到那叛徒工匠的下落,蕭君林低著頭仔細(xì)思考著對策。

  終于結(jié)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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