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楚暗地里做了一個“我就知道!”的表情之后,又說:“萬一有錢主兒要是看不上我呢?我是不是就不用嫁了?”
何桂湘啐了一口:“我呸,我的女兒會有人看不上?娶了你,那是他們高攀……我的女兒怎么可能嫁不出去?”
是啊……孟楚嘆了一聲,的確啊,就自己這個樣貌,還真不愁嫁,可是他們孟家多說也就是個稍微有錢的小戶人家,而且現在連“有錢”兩個字都快賠進去了,找個身份地位家世樣樣好的不大可能,不過找個暴發(fā)戶、沒文化的倒是一大把。
所以孟父孟母才這么不愁嫁吧?
“媽,我要是上了大學,畢業(yè)找個好工作,將來沒準兒能找個更有錢、更有勢力的,你怎么不想想放長線釣大魚呢?”孟楚試探性地問道。
解決了袁大鳴只能是一時之計,將來還有其他的袁大鳴的,所以孟楚必須斷了孟家所有的后路,從心里上就拒絕袁大鳴這種人。
“釣什么大魚?”難得孟楚今天沒有反抗,何桂湘索性說道,“你啊,別老想著什么考大學啊,找好工作啊什么的,女人家在家相夫教子有錢花就是歸宿,什么狗屁工作有找個有錢男人嫁了劃算,再說我養(yǎng)你也養(yǎng)了這么多年了,也該是你報答我們的時候了?!?p> “萬一我要是抱到了更粗的大腿呢?”孟楚不死心。
“這些有錢人的大腿已經很粗了?!焙喂鹣婵偨Y似的說道。
孟楚也知道,那個老禿頭不禁大腿粗,渾身都粗!何桂湘雖然不是說他人粗,而是財大氣粗,可孟楚現在唯一能想象得到的,就是人粗!
到了吃飯的時候,孟凡卓讓黃奢龍坐在上座,自己和何桂湘則坐在客人位置上,孟瀾、孟楚坐在黃奢龍的另外一側。
今天的黃奢龍似乎心情格外的好,把自己拎來的紅酒開了瓶,又給每個人倒了滿滿一杯。
到了孟楚時,孟楚將酒杯收了起來,裝文靜地說道:“姐夫,我晚上還得會宿舍背題?!?p> 黃奢龍一聽,尷尬地笑了兩聲:“哎呀,學習也不差這一天半天了,晚上喝點酒,睡個好覺,明天再背吧?!?p> 說著,作勢還要倒酒。
孟楚還不明白黃奢龍心里那點小九九,原來的委托人被黃奢龍摸了大腿摸小手,就差沒領回家了,現在讓她喝酒,擺明了就是知道她膽小怕事,就算欺負她,她也不敢鬧。
可惜,此一時彼一時,孟楚嘴角含笑,眸色之中帶著三分陰冷,說道:“姐夫,我真的不能喝,會醉的……”
小女孩兒的扭捏作態(tài),看得黃奢龍眼睛都直了,心潮一個勁兒地澎湃著。
“沒事兒,沒事兒,就喝一點點……”黃奢龍不管孟楚的拒絕,直接給倒上了。
只是他沒看到孟楚一雙陰冷至極的眸子和邪佞冷傲的笑容。
吃飯喝酒,聊了兩個小時,酒局這才散了。
孟楚還得回學校,姐姐孟瀾和黃奢龍要回家。孟凡卓和何桂湘將幾個人送到門口,就聽孟瀾說:“阿龍你喝多了,咱們叫司機過來接我們吧……”
“不用,不用……”黃奢龍一步三晃地站在門口,口中言語含含糊糊的,一看就是喝多了,“我能開!”
說完,又轉過身子,一把拉住孟楚的小手,笑嘻嘻地道:“小楚啊,姐夫送完你姐姐,再送你回學校,好不好?”
這話,怎么聽都是毛?。∈裁唇小跋人湍憬憬悖偎湍恪保?p> 孟楚惡心得差點沒把晚上喝的紅酒吐出來。
可在場的孟家其他人恐怕也聽著有點別扭,偏偏沒一個人出聲質疑,就那么干巴巴地站著。
孟楚清清嗓子,說:“我自己坐地鐵就能回學校?!?p> “那怎么行!你一個女孩子萬一遇到壞人了怎么辦?”黃奢龍一聽急了,把孟楚的小手攥得更緊,“還是姐夫保護你!”
靠!
孟楚馬上就要發(fā)飆了,只有你才特么是壞人,還有這些不顧自己死活的孟家人也是壞人,生生把自己的親閨女、親妹妹往火坑里推!
不等孟楚在做反應,黃奢龍已經拉著她走到車跟前,拉開車門把她強行塞到車里去了。
孟楚急忙抬眸求救般地看向自己的家人:孟凡卓、何桂湘還有姐姐孟瀾,他們三人沒一個人敢站出來說句話,就這么眼睜睜看著黃奢龍為所欲為。
最后孟瀾也上車來。
關上車門的那一瞬間,孟楚知道,孟家人是不會救她的,如果是委托人,今晚必定要經歷這一生最痛苦的折磨……
黃奢龍雖然喝了酒,車子開得還算勉強,紅燈一個接著一個闖,車子一個接著一個超,根本就不把交警看在眼里,最后真的送孟瀾先回家,然后再送孟楚回學校。
這一次孟瀾不在車上,黃奢龍的神情更加肆無忌憚了,他一直盯著后視鏡里的孟楚,好像看著待宰的獵物一樣。
“小楚啊,今晚你別回學校了,姐夫帶你出去玩,怎么樣?”黃奢龍色瞇瞇地問道。
孟楚冷眼瞟了他一下,問:“去哪兒玩???”
“當然是好玩的地方……嘿嘿,姐夫保準你去了一次,下次還會求著姐夫帶你去第二次……”黃奢龍奸笑起來。
“行啊,但我得先回學校送筆記,我借了同學的筆記,今天必須還?!?p> “明天還吧?!?p> “不行,今天還!”孟楚態(tài)度很堅決,語氣中早就沒了之前膽小怯懦的模樣。
“好好,今天還,今天還。”黃奢龍聽說孟楚答應了,早就心花怒放了,雖然著急,但是也耐著性子答應了下來。
腳下油門猛踩,車子沖入了夜色之中。
十幾分鐘后,孟楚趴在自己宿舍的陽臺上看著外面黃奢龍的豪車,臉色已經冷到了冰點,她在琢磨著一會兒怎么收拾這條色狼……
想了幾分鐘,孟楚轉身推開寢室門,準備下樓。
“孟楚,你干嘛去?還有十分鐘就門禁了!”剛洗漱回來的胡琳迎面撞上了孟楚。
“我下樓替民除害去!”說著,孟楚頭也不回地消失在走廊的盡頭。
留下胡琳一臉的懵逼:剛才的那個身姿瀟灑的姑娘真的是她認識的文靜怕事的孟楚嗎?怎么感覺不太像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