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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那到底僅是一十五六歲的輕狂少年所為。
法子新穎,大膽,難纏,可到底不成熟。
就這戲弄人的把戲,遲早會被那如排山倒海之勢,不帶腦的牛鬼蛇神,給琢磨出來。
甚至有踩著人家的身子過了它的。
再者,車輪戰(zhàn)術(shù)不行,也能用人海戰(zhàn)術(shù)把其中的芯子,給它耗完!
這樣,還用害怕過不了嗎?
卻不知其,是好在穆卿忱抵達這時的時辰已經(jīng)不早了,做不出更復雜的招數(shù),也就是個非?;A(chǔ)的,便就這么放過了許多渾水摸魚的墻頭草。
江湖之人,到底還是混跡江湖的。
他們在這前頭吃了虧,被不知何人給整弄了一般。心底雖抱怨著這偃師,卻不會仇記于那無名氏,也不會鉆空子,再同他人一道卷入這“爭寶大戰(zhàn)”中。
一來,他們知道是自己技不如人在先,正所謂能者得之。
二來,人家并為下死手,僅是拖住了他們的步子。
這點就足以叫這些個吃了苦頭的老實人心服口服。
為何不服?
機關(guān)之術(shù)可不像毒啊什么的,陰險狡詐,上不了臺面。
反而是,即使他們不懂,卻也大抵知道,機關(guān)之術(shù)極難習之,且會它的人更是極其稀少的。
江湖上一頂頭大家曾道,“法自術(shù)起,機由心生?!?p> 試問誰能在如此時間內(nèi)設(shè)置這數(shù)不盡的小機關(guān),僅用枝頭與石子兒所建,還都控制的恰到好處?
東西擊中身子后,那一瞬當真是鉆心的痛,可便在這下一息,就沒了那感覺,心有余悸。
心道:那人可能就是在用這來告訴他們,已手下留情。
更體現(xiàn)了那人高超技藝,定是一方老怪大能才有如此造詣!
而且林中,很有可能還有會有更多的東西吧!
即使如此,有何需自討沒趣?又不是真的來奪寶的,湊個熱鬧罷了。
生意在江湖,肆意在江湖!
性情使然也!
一場露天大劇,終于漸漸消停了下來。
泥濘不平的鄉(xiāng)間山道旁邊,已是一片狼藉。
數(shù)個衣衫襤褸,灰頭土臉的,四仰八叉,毫無形象的癱倒在地上。
起伏著的胸膛,嗯,可見那幾具不明物體,并非是什么被殺人拋尸的躺尸,自然也不會有什么詐尸了,他們是活著的。
不知過了多久。
某處茂盛油綠的大樹上,微微蜷起的葉子從高處緩緩飄落下來,帶著炎暑最后一絲余溫。
一只白皙,纖長,完美到甚至沒有半點粉紅的素手,不知從何處伸出,將其攥在手中,爾后發(fā)出嘎吱一聲的脆響。
想想如今也快到?jīng)銮锪?,這晚夏的清風到底還是有些凍挺。
沙沙沙……
迎來了一排飛鳥劃過霞色的天空。
黃昏的艷黃,終是落下,隱藏在了層層疊嶂之后。
高高掛起的銀瑩鐮月,散開了云霧,僅與那幽潭般無瀾的夜為伴。
圍在山腳下的晚歸人,獸聚鳥散,云奔雨驟。
那一瞬,黑燈瞎火的。
下一刻,倏地鎮(zhèn)中大街小巷接連挑起燭火,點亮了花燈。
而正如穆卿忱所愿的,緋酩山中可謂是‘熱鬧得很’!
雖有那坑人的關(guān)卡,也阻攔住不少慕名而來之人,但林中仍然是濟濟一堂。
可,如今這過了那無數(shù)機關(guān),披荊斬棘到了這里頭的人們卻是進退兩難,無所適從了。
而這時辰,可是到了這鎮(zhèn)中最繁華的時候了。
街市如晝,觥籌交錯,火樹銀花。
正所謂天干物燥時,殺人放火天,呸呸呸!
正所謂是夜里挑燈,豐富生活才剛剛開始!
于是乎——
“真特么的痛快!來,去喝酒!”
“走走走,今日能與眾位俠友在此被坑,實屬緣分?。 ?p> “快別墨跡了,據(jù)說這里有一名家釀啊!叫什么......”
“天,天香醉!”
“對對對就那個!走起,今個兒兄弟們的酒,我兒宿,包了!”
“那就多謝宿哥慷慨破費了,哈哈哈哈!”
*
天香甲:“……意歡,意歡,紅媽媽快叫意歡出來陪爺!”
游人乙:“誒,這位兄臺。”
天香丙:“咋滴了?嗝——!”
游人?。骸昂呛牵覀兿雴枂柲且鈿g,究竟是個多妙的人兒?。俊?p> 天香丙:“噢!意歡啊……你們是外地來滴吧!難怪!”
游人乙:“是啊,兄臺可原為我倆解釋一二?”說罷,掏出五文銅錢塞到那酒鬼手中。
天香丙:“嘿嘿嘿,好說,好說,這不見外了嘛!”
這便是天香鎮(zhèn)中,最是人群聚集之處,風流雅居。
不要被這好名字給糊弄了,此風流非彼風流??刹皇鞘裁囱攀烤拥兀恰逼鋵崱?,煙花之地。
而那被喚作意歡的,是這風流雅居中的頭牌花魁。
這可就有深意了。
其實也沒有,只是頭牌與花魁得分開。
頭牌是指雅居中拔得頭籌之人,顧名思義,雅居便是品文藝的書香園地。
是了,這清雅脫俗之地與這極樂歡愉之地,是同一處。晝夜兩者交替,且其榜上‘狀元’,都是一名喚意歡的女子。
她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斟酒花舞無一不通。這樣一大家閨秀都不定睥睨的女子,卻是身處風月,叫人有些惋惜。
意歡其人,聽其描述,倒是個不可多得的美人。
可她冷漠寡語,是個冰山美人。不管是誰,都僅勻一眼角,半點沒有娼妓的感覺,反倒是像被捧得高高在上的公主小姐。
還曾將自己的入幕之賓趕了出去,但人家竟然沒有鬧事,反而在看到那女子一成不變的臉上勾起笑容時呆楞住,然后傻乎乎的對她笑。
這么想來,那倒是真的極美了。
美到足以讓人忽略她的身份。
醇香濃厚的酒香,色香味俱全的饕餮大餐,還有歌舞升平,余音繞梁。
這可不謂是一場包冠五絕的盛宴?
只是其中交錯的脂粉味,與奇異的麝香味相互融合交雜,破壞了那完美的平衡。
但這幅風景中的人兒們,可從未曾感覺到其中的不同。
自然,也不會察覺到那飄散在空氣中,淡淡的,充滿誘惑的血腥味,還有那上氣不接下氣的喘息聲。
當然,就算是察覺了,可在這兒,又有誰會去管,‘這檔子事兒呢’?
呼——!
呼——!
“唔——!”
清清清揚
啊,我要睡了,晚安。 ps:作者在海外,有時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