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你還有一個選擇

　　坦白說，他這五年間幾乎沒有可值得記憶的事情。他的記憶幾乎可以從齊念芯出現(xiàn)后算起。

　　但——

　　很明顯地，有人在吃醋！

　　“你······為何發(fā)笑？”她不懂，這個問題縈繞在她心頭好久了。

　　“我不記得了。”

　　“你不記得她了？可是······你跟她有了夫妻之實(shí)啊！不記得她，可是我記得你?！?p>　　“你當(dāng)然必須記得我?！眳巧餍幸荒樥拔沂悄愕牡谝粋€男人，也會是最后一個，你只能記得我?！?p>　　“而你卻不記得她？我······不懂，不記得她，為何要與她做那種事情？”

　　“念芯，過去五年來我如行尸走肉一般，未有值得我回憶的。倘若你不曾出現(xiàn)，興許我會繼續(xù)行尸走肉下去，那些女子是投懷送抱的，于我是毫無意義的?！碧拱渍f，偶爾能從她們身上看見戚七的影子外，真的毫無印象存在。

　　齊念芯盯著他，輕咬著唇，“我······知曉自己未有權(quán)利要你守身如玉。過去那幾年，我跟死人亦無區(qū)別······可我就是不由自主地妒忌，并非有意小心眼兒······以前偷偷守著你就好，如今卻想一輩子纏著你······我貪心嗎？”

　　“我喜歡貪心的女子?！眳巧餍袚ё∷难?，“想讓我開始守著一個女子，就得先養(yǎng)胖自己。亦或許，我們可以進(jìn)屋，讓你展示一下你的霸王硬上弓？”

　　“我要待在外頭。嘻，有你當(dāng)火爐取暖，我不怕?！饼R念芯黏緊他的身體。她是聽?wèi)T他惡毒犀利的言辭。他的甜言蜜語還須修煉，但言語之中的真情實(shí)意是錯不了的。

　　吳慎行寵溺地看著她，將她包裹進(jìn)他的披風(fēng)內(nèi)，讓她躲進(jìn)來取暖。

　　誰讓他在大冬天里帶她來這種荒郊野外的，他的負(fù)責(zé)！

　　大冬天的一連在郊外的宅子里住了數(shù)日，雖然只有他們二人，但她一點(diǎn)兒不覺得無趣，不僅不覺得無趣，還甚是享受，只是······

　　“過陣子，等我將這邊商行的事情處理完了，我就帶你回月影城完婚?！眳巧餍型蝗幻俺隽诉@么一句。

　　“完婚？”齊念芯差點(diǎn)嗆住，隨即朵朵紅云爬上臉頰，一股熱浪直沖耳根。

　　除了頭一日他們在外頭吹冷風(fēng)外，大部分時候均是留在屋內(nèi)廝磨，然而她玩得很開心，五年來從未有過的開心輕松。

　　但——完婚？！

　　“你不愿意？我以為自十三歲那年就想要嫁給我的小丫頭，如今既然自愿獻(xiàn)身于我，應(yīng)該是急于想要嫁給我的吧？！”盤腿坐在蒲團(tuán)上的吳慎行心不在焉地玩弄著手中棋子。

　　他的上身只穿披著一件內(nèi)衫，且并未系上，露出大半的胸膛，及若隱若現(xiàn)的小腹——

　　齊念芯瞪著他的身體，失了一會兒神，忽然瞥見他好笑地看著她，“我······我可未看你······”臉上的紅云更甚，就連身子也開始微微發(fā)燙。即便如此，她還在努力辯解，“我只是······只是未，未曾看過三十三歲男子的身材，好奇而已······”

　　“未看過？那你昨晚，前晚，甚至過去數(shù)日的每個夜晚你都在看何物？我以為你學(xué)會了《胡氏出嫁記》里的霸王硬上弓，膽量多多少少應(yīng)該能恢復(fù)到當(dāng)年的一般?！?p>　　“我并未霸王硬上弓······是你撲上來的······”為何他老拿這個話題取笑她？

　　他揚(yáng)揚(yáng)眉，看了一眼棋局······

　　“我讓你主動脫衣了？”

　　“不曾······”

　　“未有一個正常的男子甘愿當(dāng)柳下惠的。吃馬！”他吃掉她的會負(fù)責(zé)，是因?yàn)樗覍α四腥?，“還是說，你想另尋一個欣賞愛慕排骨身子的男子？”

　　“我沒有！”她紅著臉，趴在蒲團(tuán)上的身子不安地蠕動一下，“我，我只是以為不必這般著急······”

　　“你想等多久？等做完修補(bǔ)術(shù)之后？”他的臉色閃過一抹冷冽，“你自認(rèn)未有把握熬過修補(bǔ)術(shù)？”他的口氣嚴(yán)厲起來。

　　“不······”齊念芯咬住下唇，“我，我是怕······”

　　“怕自己死在修補(bǔ)術(shù)之中，我變成鰥夫？”

　　“我是為你好！”她急促地說。

　　“那么，五十年的承諾如何兌現(xiàn)？我要的可不是你的魂魄陪著我五十年。答應(yīng)我，卻未有足夠的信心？”他注視著她猶豫起來，冷言道：“不完婚，不做修補(bǔ)術(shù)，不相見?！?p>　　“慎行······”齊念芯心慌意亂起來，“這并非我本意······”

　　“你知曉你的這個修補(bǔ)術(shù)要多久嗎？足足五個時辰，若是未有你堅(jiān)定的承諾，你要我如何在外頭苦熬五個時辰？你于心何忍？”

　　眼下她的身子根本不適合做修補(bǔ)術(shù)，好在離做修補(bǔ)術(shù)的那日還有二十多日，要如何養(yǎng)好她的身子？葉希之曾告誡過他，死在修補(bǔ)過程的病人不算少數(shù)，尤其是身子孱弱的；莫說五個時辰，三個時辰就足夠受了。

　　如今，他能仰仗的就唯有她的承諾——

　　他不能再失去她！一次就已教他生不如死，怎能還要他活生生地再受一次？

　　“我會活下來的，會的，一定會的！”她舉起手乖乖保證，“你相信我，等我一康復(fù)，我們就完婚。”

　　“初十完婚。等你痊愈了，我們回月影城，去桑屋，我還可以帶你去若水國；只要你想去的地方，我都可以陪你去，用以彌補(bǔ)你這五年來的時光。初十完婚，亦或者——”他瞥一眼棋局，“你還有一個選擇，贏了這盤棋，我可以考慮等你痊愈之后完婚。”

　　“嬴棋？”齊念芯正向往他所說的每個地方，忽然聽見他改變心意。她偏著頭專心凝視棋局，還不算太槽，有贏局的可能。這幾日以來跟他下棋可不是隨便白混的。

　　她堅(jiān)定地點(diǎn)點(diǎn)頭，“好！這是你說的。”她吃掉他的“仕”，朝著他露出得意的笑。

　　他聳聳肩，“我會全力以赴的?！彼撓聝?nèi)衫，露出健碩的身體。

　　“你······你在做甚？”齊念芯忽然口干舌燥起來，一雙杏眼老瞟向他的身體。

　　“我的體熱?！彼苿悠遄?，“該你了?！?p>　　“哦，好······”她心神恍惚之間下意識地瞥向他的腹部······

　　齊念芯甩了甩頭，心不在焉地跟著移動棋子，她開始懷疑他是有備而來。

　　“下得不錯，有進(jìn)步?！彼p笑著，引起她抬頭注意，而他則用溫舌慢動作地舔著嘴唇。

　　“你，你這又是在做甚？”她有些喘息。

　　“我？你不覺得有些口渴嗎？該你了。”

　　齊念芯草草移了移棋子，心如打鼓似的。

　　“念芯，你很渴望我？”他低沉的嗓音富有誘惑。

　　“我······”握著棋子的小手有些發(fā)抖，“我才沒······”

　　“我是不介意你撲上來的，畢竟為了避免你一時情緒低落，我可以犧牲我的身體。”

　　“情緒低落？我并未······”說得好像她餓虎撲羊一般。

　　“念芯，我從未問過你——你對我可還滿意？”他的食指徐緩滑過胸肌，斜睨著她。

　　齊念芯全身起了一陣酥麻，“你莫要這般······”

　　“哪般？”

　　“······你我在對弈，莫要······撩撥我······”她的臉紅樸樸的，呼吸顯然過分急促。

　　“我不否認(rèn)在撩撥你，不過······勝負(fù)已定，歡迎撲上來?！?p>　　“咦？”

　　“將軍！念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