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花山事了,蘇家父子于三日前率軍啟程返回冀州,而常平也并未多留,為鄧忠留下一塊鎮(zhèn)北關令牌后,便自行踏上了回鎮(zhèn)北關的路。
常平走后,鄧忠整頓黃花山錢糧,手下有不愿跟隨他們跋山涉水去鎮(zhèn)北關的,也給與了足以安家的豐厚錢糧。
之后,四人清點人數,還有三千軍馬,十萬錢糧,當下收拾妥當,又一把火燒了寨子,浩浩蕩蕩的往鎮(zhèn)北關趕去。
當然,等他們安頓好一切,啟程的時候距離當時已經過去十天時間,比當初常平給的最后期限提前了五天。
“大哥,你說鎮(zhèn)北公也真的放心,就這么相信我們?”直到現在,辛環(huán)依舊有些迷迷糊糊的。
他出生一個農家,從小力大無窮,但因為面貌丑陋,父母忍受不了村民的風言風語早早病逝,他也被趕出了村子,在山中流浪,幸得遇到了大哥鄧忠,教他識字,傳授武藝,這些年輾轉九州,將他培養(yǎng)成一員無雙神將。
辛環(huán)雖然心思簡單,但身為一個早早就見識過人心之惡的人,他自忖自己絕不會將信任交給一個只見過一面的人,便是如今,他也只服鄧忠,對于張節(jié)與陶榮,依舊沒多少信任。
鄧忠看了一眼辛環(huán),心中卻長嘆一聲,道:“這就是鎮(zhèn)北公,不但武力冠絕大商,更難得心胸有山川之廣,對我等盜寇也能做到這般信任,只是他越信任,我便越感覺不能辜負他的這份信任,從來沒有一個人,對我等弟兄這般信任過,更何況這個人還是我大商的傳奇,我相信在他的麾下,我等兄弟有朝一日也有機會千古留名?!?p> “留不留名的我不在乎,不過聽蘇全忠說,鎮(zhèn)北關有一個叫九殺的將軍,實力還在他之上,待去了鎮(zhèn)北關,我定要會上一會?!毙镰h(huán)飛在眾人之前開路,笑著開口。
張節(jié)說道:“以二哥的本事,即使在人才濟濟的鎮(zhèn)北關,也定是排名前列的猛將,至于大哥,以鎮(zhèn)北公對大哥的看重,說不得能夠執(zhí)掌鎮(zhèn)北軍,那可是號稱九州第一的軍隊!”
陶榮聞言也笑道:“聽說鎮(zhèn)北公如今已不太插手軍中事物,全交給一個叫石木魚的域外降將,以大哥的本事,區(qū)區(qū)一個降將何足掛齒?”
“三弟四弟,慎言!”鄧忠見兩個兄弟越說越離譜,忙出聲制止:“鎮(zhèn)北關可不是黃花山,若真有什么風言風語傳出,你我兄弟有多少個腦袋都不夠砍。”
“大哥,既然如此我們何必去鎮(zhèn)北關受這鳥氣,還不如在黃花山上逍遙快活。”辛環(huán)小聲嘟囔。
“沒想到二弟竟然你竟然如此短視,亂世將至,我等若不早做打算,亂局起時,我等第一個就要被清除。”鄧忠喝道。
大商是九州當之無愧的霸主,實力雄厚,威震四方,但這些年西岐也飛速崛起,如今也公然建制稱王,兩者之間終歸有一場大戰(zhàn),在這場大戰(zhàn)開啟之前,他們這些小嘍啰也必須早早做出打算,如今張桂芳領兵西征,大戰(zhàn)一觸即發(fā),他們的處境實則已到了生死存亡之際。
他費盡心血的謀劃,為的就是給兄弟們一個好前程,但他卻發(fā)現,到頭來幾個兄弟竟然都沒理解他的良苦用心,寨子都燒了,竟然還只有這般淺薄的認知。
深吸口氣,鄧忠簕住韁繩,調轉馬頭看向身后的弟兄們,大聲道:“兄弟們,我燒了寨子,去鎮(zhèn)北關投靠鎮(zhèn)北公,你們跟著我,后悔嗎?”
“大哥,寨子都燒了,還說這個干什么?”辛環(huán)落到地上,不解的看著鄧忠。
“大哥,說什么后悔,跟著大哥,是我這一生最不后悔的選擇?!睆埞?jié)道。
“三哥說的對,不后悔!”陶榮道。
“不后悔!不后悔!”三千將士齊齊大吼。
“好!”鄧忠輕輕點頭,雙手凌空虛按止住眾人,洪聲開口:“現在,你們還有最后的機會,待入了鎮(zhèn)北關,想要走就沒有機會了!”
“大哥……”辛環(huán)、張節(jié)、陶榮不解的看著鄧忠。
“我說的不止他們,還有你們,你們若想走,現在就走,若誰入了鎮(zhèn)北關再想走,就修怪大哥我心狠,軍法處置了!”鄧忠目光落在三個兄弟身上。
這三個兄弟,辛環(huán)是他一手養(yǎng)大的,張節(jié)是最早跟著他的,陶榮雖然是半路進來,也是志趣相投,才結為兄弟的,但加入軍隊不比聚嘯山林。
鄧忠忽然想到,也許自己一直努力的,并不是兄弟們心中想要的,每個人都是不同的。
“大哥,只要你不趕我走,我永遠也不會離開,你說過人生險惡,有一個可以交托后背的兄弟不容易,離開了你,我就找不到真心待我的人了,大哥,你趕我,我都不走?!毙镰h(huán)突然跪倒在地,雙目毫不掩飾的看著鄧忠,緩緩說道。
在辛環(huán)心中,鄧忠是他的大哥,也是他的父親,是他從小就發(fā)誓要保護的人,別說去鎮(zhèn)北關,就是真正的刀山火海,只要鄧忠要他闖,他眉頭也不皺一下。
“大哥,當初結拜的時候說的同生共死,一日是兄弟,一生是兄弟?!睆埞?jié)跪地道:“大哥放心,入了鎮(zhèn)北關,我會管住自己,也約束兄弟們,絕不會給大哥惹禍的!”
“我也是!”陶榮趕忙跪地說道。
“誓死追隨大當家的!”三千大軍整齊的跪地高呼。
鄧忠翻身下馬,親自將辛環(huán)扶起來,又將張節(jié)與陶榮一一扶起,道:“我今日所言,至入鎮(zhèn)北關的最后一刻,都有效,從現在開始,你們有十日時間可以想清楚?!?p> 說完,鄧忠翻身上馬,輕抖韁繩,緩緩向前走去。
身后三位神將率領三千人馬緩緩跟在后面,氣氛當下變得十分凝重,再不復之前的輕松。
……
常平獨自上路,雖然一路并不著急,也只用了四日便趕回了鎮(zhèn)北關。
他回到關內的時候,木魚已經在城門口等候許久了。
當然,這并不是巧合,從三天前開始,木魚每天大部分時間都親自在此等候。
“什么事?”看到木魚凝重的神情,常平皺眉問道。
“西岐最新的消息,姜尚被刺殺于丞相府?!蹦爵~道。
“回府細說!”常平一把抓住木魚,身影快速掠向鎮(zhèn)北公府。
鎮(zhèn)北公府在西岐的情報機構雖然被西伯侯府連根拔起過,但在木魚的努力下,如今已經重新建立起來,雖然遠比之前弱小,但對于姜尚被刺這等情報還是偵查的到的。
在大商眼中,姜尚是排在第一的重點監(jiān)察對象,序列還在在姬發(fā)之上,雖然木魚不明白,但常平與聞仲卻都知道,此人來自闡教,更是圣人親傳弟子,其重要性不言而喻。
傳說中的河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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