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玉今晚覺得有些不舒服,但也沒有不安,大概是因?yàn)楹诎谉o常出事了吧,雖然她不知道。
南慕堯坐在她面前的椅子上,就這么盯著她,眼睛都不眨一下。
百里玉對什么事都習(xí)慣的快,甚至也包括虐待,他愛看就看吧!所以連眼皮都懶得抬一下。
遠(yuǎn)處,南詩迎看著這邊的眼里匆滿了惡毒和憤恨,那天,他明明答應(yīng)過她,再也不會對百里玉生出半分情愫的。
甩甩袖子,南詩迎憤怒的轉(zhuǎn)身離去,她已經(jīng)想好了,要在大婚當(dāng)日,用百里玉血祭蒼天。
南慕堯慵懶的撇了一眼南詩迎離開的方向,勾勾唇角,開口對百里玉說:“別裝了,朕知道你醒著?!?p> 百里玉沒理他,她感覺身上的肉像是在腐爛一樣,哪里都疼,哪有功夫管這狗皇帝。
“你就那么不想見到我?”
她真的,那么討厭他嗎?他也應(yīng)該討厭她的,不是嗎?可為何心里不是這樣的?
他總是忍不住想來看看她,又覺得對不起南詩迎,所以,無論南詩迎怎么鬧騰,做了什么,他都不怪她。
百里玉仍舊閉著眼睛,無論南慕堯說什么,都無法在她心里掀起一絲漣漪,早就死了的心,應(yīng)該說本來就沒有的心,早就在這十幾日的摧殘里被消耗殆盡。
南慕堯自覺無趣,嘲諷的笑了笑自己,離開了,他怎么能期待她會原諒他?怎么能期待她給他回應(yīng)?
如果是他,被人如此對待,只會恨之入骨,巴不得將那人碎尸萬段吧!
又過了好久,天邊漸漸露出一抹魚肚白,葉天幾次三番想出門,轉(zhuǎn)輪王的忠告卻始終在耳邊縈繞不去。
他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又不能違背師命,只能找些事情做,來分散自己的注意力,比如,做飯。
南玉雪那樣冷若冰霜的人,之所以燒的一手好菜,那都是葉天的功勞。
鼓搗了很久,葉天吃飽喝足,又沒事干了。
一閑下來他就想往皇宮跑,總伸長了脖子往皇宮的方向看。
心里實(shí)在賭得慌,他干脆去隔壁院子看了看慕容千尋,她還睡的好好的,面色紅潤,呼吸均勻,沒什么事,上街去逛逛吧。
清早的京城格外熱鬧,人群熙熙攘攘,行人商販絡(luò)繹不絕,葉天百無聊賴的走著,不知不覺,竟走到了衙門口。
衙門口專用貼皇榜的石墻上,掛著一道圣旨,他走近一看,原來是帝后大婚的詔書。
“呵!”葉天苦笑一聲,為百里玉不值,也沒當(dāng)回事。
心里想:“冊封皇后,呵呵,哪有這么容易,有我葉天在,南慕堯,你死了這條心吧。”
葉天的日子就這么無聊的過著,每天吃了睡,睡了吃。
開始還按耐不住自己想闖皇宮的心情,后來是直接沒空想這個。
因?yàn)槟饺萸ば蚜?,除了上茅房的時間,她幾乎整天都跟個狗屁膏藥一樣粘著葉天,寸步不離,哪怕他睡覺的時候,她也守在旁邊嘰嘰喳喳。
葉天掰著手指頭算著,明日就是轉(zhuǎn)輪王說的十日之期,也是帝后大婚的日子,據(jù)前方傳來情報,慕容千尋的老爹帶領(lǐng)的使臣,再有個幾天,也會到了。
所以明天,他還是只能一個人進(jìn)宮,慕容千尋這丫頭初來南國,看哪都好奇,他還有些不放心。
隔天一早,葉天交代慕容千尋他有事要進(jìn)宮,叮囑她千萬別亂跑,就慢悠悠的進(jìn)宮去了。
慕容千尋也知道他要干什么,難得沒有纏著他,乖乖點(diǎn)個頭,安心等他回來,就像新婚的娘子送丈夫出門做生意一樣。
皇宮的天牢里,百里玉看著南詩迎鳳冠霞帔加身,美得不可挑剔。
面無表情的臉龐下,是咬牙切齒的憎恨。
“南詩迎,你今天就要成為皇后了,為什么還不肯放過我?”
百里玉質(zhì)問著,無論她怎么跟南詩迎說自己就是南玉雪,她都不信。
她不得不懷疑,以前南詩迎對她的感情,都是在裝腔做戲,果然,最毒婦人心嗎?嫉妒,使她蒙蔽了雙眼。
“喲,賤民,本宮的名諱,也是你可以直呼的?”南詩迎說著陰毒一笑,對身后的貼身婢女喊:“來人,掌嘴?!?p> “是,皇后娘娘?!蹦显娪N身婢女彩雀應(yīng)了一聲,上前拿起早已準(zhǔn)備好的戒尺,用盡身上的力氣,朝百里玉臉上招呼過去。
百里玉坑都不坑一聲,冷笑一下,真是夠狠的,知道不用手了。
沒一會,她的臉已經(jīng)腫的面目全非,人鬼可憎。
南詩迎卻不準(zhǔn)備放過她,在百里玉唇角都溢滿了血絲之時,她讓人把百里玉放了下來。
聰明的她并沒有解去百里玉穿著琵琶骨的鐵鏈,而是帶上一起拖走了。
鐵鏈一旦解開,百里玉若逃了,她吃不了兜著走。
“你要帶我去哪?”
百里玉還是沒忍住問了一句,如果她還有南玉雪的記憶,絕不會多問一句。
“本宮今天大婚,拿你祭天,料想皇上是不會反對的,你說是不是?哈哈哈?!?p> “呵!”那樣也沒什么不好,至少這樣的日子解脫了,身體不干凈,每天非人的對待,她雖然從沒有放棄過生的希望,卻也沒有了活下去的念頭。
只是,但愿老天不要讓她逃出去,否則,傾盡一生,她定要這對狗男女比死還慘百倍。
南詩迎走在前面的鳳冠霞帔格外耀眼,百里玉像條死狗一樣在身后被人拖著,心里萬般無奈:“南慕堯,你終究還是負(fù)了我?!?p> 早朝的大殿上,已經(jīng)聚滿了人,皇帝南慕堯也到了,他端坐在內(nèi)殿的龍椅上,唇角是掩飾不住的開心。
今日大婚,他不想讓南詩迎等,所以早早就過來后廳等著了,他已經(jīng)委屈她三年了,不想她再受半點(diǎn)委屈。
南詩迎拖著個面目全非的人從后門進(jìn)來時,格外顯眼。
南慕堯揮揮手,讓所有人下去,自己想看清楚些,南詩迎卻總擋在他身前,索性也不看了。
只是發(fā)問:“皇后,這是怎么回事?”
南慕堯指著看不清臉的百里玉問南詩迎,他怎么覺著有點(diǎn)熟悉?
南詩迎微微一笑,施了一禮,柔聲道:“回皇上,國師說,今日我二人大婚,普天同慶,萬民同喜,此人命帶祥瑞,若能在拜堂之時以她祭天,必能保我們國家國泰民安,風(fēng)調(diào)雨順?!?p> “即是如此,自是甚好,皇后有心了,就照皇后說的辦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