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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門小卒

第二十二章 柳暗花明

唐門小卒 zh方遒 6064 2019-05-10 07:22:40

  唐笑笑與羊吞虎、小野一郎三人在營房內(nèi)觥籌交錯,酒過三巡之后,羊吞虎滿面紅光,精神略顯亢奮,道:“老弟,你真是唐門弟子嗎?”

  “不錯,羊大哥為何如此發(fā)問?”

  羊吞虎道:“你與少幫主同是師兄弟,可你的武功卻是博雜多繁,老哥哥甚是佩服!”

  唐笑笑道:“羊大哥繆贊了。小弟曾是先入少林,后入唐門。又經(jīng)過不少武林前輩的指點,所以學的功夫才會如此!”

  “哦,原來如此……”羊吞虎執(zhí)盞敬了一杯,又朝小野一郎道:“小野君,你的刀法也是一絕,柔術更精。不知師出日本何門何派?”

  小野一郎飲了口酒,道:“我是靜道一流的弟子。”

  唐笑笑“咦”了一聲,驚詫道:“我有位朋友也是靜道一流的人,我曾聽他提起過,貴派武功是以柔術輔助劍道,而靜道派的柔術將以柔克剛,發(fā)揮到了極致,在日本國內(nèi)罕有敵手。小野君年紀輕輕,便有七段身手,實屬難得……來,我敬你一杯?!?p>  小野一郎聽他稱贊自己,心中大是高興,舉杯回敬。道:“貴友是何人?”

  唐笑笑道:“織田家臣衛(wèi)次郎。”

  小野一郎面色大變,激動的道:“唐護法,你何時見過我大師兄?”

  唐笑笑道:“我到靜海幫來,便是衛(wèi)次郎護送到此的。真沒想到,他竟然與你師出同門。”

  小野一郎長嘆一聲,又飲了杯酒,道:“唉……我在國內(nèi)本來是想去尾張投奔大師兄的,不料,他當時率部去攻打那古野城,才會與他失之交臂。后來,遇上了一群國內(nèi)戰(zhàn)敗逃難的人,便隨他們遠涉重洋,來到了明土。”

  羊吞虎笑道:“咱們相聚在此,也是緣分。那些傷感之事,不說也罷。來,喝酒……”

  唐笑笑飲完,又道:“小野君,你來的可不是時候。目前,岑港被圍數(shù)久,恕我直言,我等恐怕都是兇多吉少!命運禍福難料呀?”說完,眼神中掠過一絲黯淡,噓嘆不已。

  羊吞虎笑道:“唐老弟,何須唉聲嘆氣。無妨、無妨……汪幫主自有安排,你我聽命行事便是了?!?p>  “喔……羊大哥,此言當真?莫非幫主已經(jīng)想好了逃生之路?”唐笑笑故作面現(xiàn)驚疑的問道。

  羊吞虎酒性正濃,正待欲言。忽然望了一眼,正在埋頭飲酒的小野一郎,心生警覺,欲言便止。說道:“嗨……那是汪幫主考慮的事情,你我都別妄自揣測了。他自有辦法,不會讓咱們這些老兄弟同赴黃泉的?!?p>  唐笑笑知道他心存顧忌,也不再多問,只提議喝酒。小野一郎的酒量有限,此時已是暈暈乎乎,趴在桌邊酣睡半響,羊吞虎便叫人將他抬回了住處。

  待到小野一郎走后,唐笑笑與羊吞虎小酌幾杯,找了個時機試探性的問道:“羊大哥,兄弟心中有一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老弟,但說無妨……”

  唐笑笑說道:“依我看靜海幫被明軍攻破,是遲早的事情。你我還得為今后的前程早作打算才好……”

  羊吞虎醉眼朦朦,斜睨了他一眼。表情有些古怪,笑道:“怎么?老弟,怕了嗎?你放心,汪幫主早已安排了退路?!?p>  “唉...如今重兵重圍,鳥都飛不出去,哪來的退路呀?大哥,不要安慰我了?!碧菩π﹂L嘆一聲,緩緩說道。

  羊吞虎說道:“我看你遲早是幫主的乘龍快婿,說出來也不是外人?!彼终辶吮疲豢陲嬒?,道:“實不相瞞,汪幫主早已備下了一條逃生密道。即使明軍攻來,便讓那些倭人替咱們擋著,靜海幫的兄弟們可從密道中逃出去?!?p>  唐笑笑神情驚訝,呼道:“此言當真?那大哥見過這條密道?”

  “老哥哥一把年紀了,何須妄語。我沒去過,只知道這條密道在溈山后山,由柳大如看守。”

  唐笑笑道:“怪不得我來的這些時日,老見不到柳門主。原來他有重要任務在身?!?p>  羊吞虎打了個酒嗝,繼續(xù)道:“柳大如這小子一天到晚神神秘秘的,我都難得見他一次。除非幫主召喚,否則他不會密道中出來?!?p>  唐笑笑暗驚:“看來我只有今夜去后山探探了。”他表面不動聲色,心底卻是一番盤算。

  待到夜已三更,喧嘩漸寂。唐笑笑半晌未能入眠,在床上翻了個身,聽著遠處溈山山后的海風呼嘯,驚濤拍岸之聲,想著如何才能找出靜海幫的密道,一時間心緒難平。他忽地心中想道:“我如此盲目地去探后山,弄不好會打草驚蛇。也只有想辦法引出柳大如,才是上策?!?p>  他想了又想,猛地靈光一閃,暗道:“我何不借與靜兒成親的機會,讓汪植將柳大如召喚出來?”,又想:“此事還需明日征求靜兒同意,再作計較……”他披衣坐起,悄悄走出營房,這晚是上弦月夜,月色并不明亮,他的營房和風欲靜的住處靠近,相距不過半里之地,風欲靜的營房中隱隱透出燈光?!霸瓉盱o兒還沒有睡呀!”他心中忽然起了一股奇異的沖動,想去看看風欲靜。心中又道:“這樣三更之夜,去見她,怕是不妥吧?”無奈之下,他克制不了想見到風欲靜的那股沖動,幾經(jīng)思量,于是施展絕頂輕功,破空掠起,借物障形,想從她的住處旁邊悄悄溜過,遠遠地看一看她的影子。一時之間,這是種多么奇怪的而又矛盾的感情!

  待到住處,忽聽得風欲靜營房旁邊的灌木林中似有人低聲私語,其中一個聲音清清楚楚是風欲靜的。唐笑笑大吃一驚,心道:“這樣晚了,她還沒睡。卻在這里鬼鬼祟祟地和人私語作什么?”唐笑笑屏住呼吸,飛身跳上一棵大樹,他現(xiàn)在的功力高絕,落在樹上,連樹枝也不搖動一下,定睛一看,和風欲靜說話的人赫然竟是柳大如。

  只聽風欲靜道:“柳師兄,這三更半夜,喚我出來,可有何事?”語氣之間,頗為詫異?!澳悴辉诿艿朗刈o,不怕義父發(fā)現(xiàn)了,會責罰于你嗎?”

  唐笑笑暗道:“原來柳大如是她的師兄!”他那日見到柳大如的身材樣貌,便心存好感,萬沒料到他與風欲靜會有這樣的關系。

  柳大如道:“無妨,我出來已經(jīng)安排妥當,幫主不會發(fā)現(xiàn)的?!彼坪跣挠锌謶?,望了望周圍,又道:“師妹,如今幫中的行事作風,越來越離譜了。目前的情勢你也知道,明軍破寨是遲早的事情。朝廷早有意將靜海幫除之而后快,雖然幫主留下密道逃生,即算逃了出去,可天下之大,哪里還有你我的容身之地。我知道幫主之意,是想帶我們?nèi)|瀛。但是遠涉重洋,飄落異鄉(xiāng),卻非你我之愿……”

  風欲靜冷冷地道:“那依你的意思,該作何打算?”

  柳大如道:“少幫主行事太過無情,竟能將你的武功廢除。他父子倆人如此待你,難道你還想同他們流落海外,過著顛沛流離的日子?你不如隨我一同早早離開靜海幫,另覓去處?”他望著風欲靜的表情,又道:“師妹,這么多年來。我對你感情,你是知道的。實不相瞞,我已經(jīng)與朝廷取得了聯(lián)系,只要破了靜海幫,他們不會為難你我。何去何從,我希望你能早做決定?”

  唐笑笑聞言,心中大喜,暗想:“原來這小子早和朝廷有了聯(lián)系,真是天助我也。”

  風欲靜默然不語,柳大如的為人,她是知道的,這位與她一起長大的師兄,從小到大待她如同親妹妹一般愛護。甚至當初回到靜海幫,汪植因為她的背叛,要施以重刑,是柳大如為她苦苦求情,不惜與汪植翻臉,才算保住了她的性命。她心中明白柳大如對她的情意,可是她的心早已許給了唐笑笑。當柳大如屢屢向她表白愛意之時,風欲靜只能佯作不知,婉言拒絕。

  至于汪植父子兩人,她已經(jīng)沒有任何留戀,她本來想到自己失去武功,如同廢人,便想一死了之。是唐笑笑的突然來到,重新喚起了她活著的希望,這些時日,修習長生決,已經(jīng)漸漸有了效果,內(nèi)力也在逐漸的恢復中,這讓她死去的心,又重新活了過來。

  風欲靜仍是默然不語,柳大如的這襲話語令她躊躇莫決。他不是不肯離開靜海幫,卻是想起了唐笑笑,舍不得離開唐笑笑。

  柳大如催道:“師妹,你早點拿定主意。我便先安排人送你離開……”

  風欲靜說道:“待我再想一想?!?p>  柳大如道:“你如此猶疑未決,可是舍不得那姓唐的小子?”

  風欲靜面現(xiàn)不悅,說道:“不關他的事。只是你這決定太過突然,我心中一時毫無準備?!?p>  柳大如聽她這么一說,妒火中燒,道:“師妹,那姓唐的小子為了你,來到幫中,眾所周知。你敢說你這樣猶豫,難道不是為了他?”

  風欲靜淡淡地道:“師兄,你對我的感情我全都明白。只是我心中已有所屬,只能愧對于你了?!?p>  這句話如同晴天霹靂,柳大如怔立當場,訥訥無語,默然半晌,他狠狠一跺腳,長嘆一聲,轉(zhuǎn)身而去,臨走之前,說道:“感情之事,無法勉強。罷了,只希望那姓唐的小子不要負你,否則,我絕不會放過他……”

  風欲靜望著他負氣的身影,一絲清淚從眼眸掠過,道:“師兄,對不起。但愿有來生,我再報答于你。”

  唐笑笑在黑暗之處,聽完兩人的談話,心中猶如五味翻騰,感慨萬分。他本想跳下來安慰風欲靜,但見柳大如漸漸離去,又想到這是打探密道所在的最好機會,再不遲疑,猛提一口真氣,展開身形,悄然無聲地踩踏著樹枝,追蹤而去。

  霎眼之間,柳大如的人影到了后山山路邊轉(zhuǎn)角之處,他可能驚覺了什么,便又回頭折了回來。

  唐笑笑擔心被他發(fā)現(xiàn),急忙覓地躲藏,恰好路邊山腳有兩塊相連的大石,中間縫隙,剛可容身,唐笑笑鉆了進去,柳大如亦已來到,只聽他喃喃道:“咦,這真奇怪了。我明明看見有人在后跟蹤,怎么忽然不見了!莫非是我看錯了?”唐笑笑更是大吃一驚!心道:“我這離他有二十步之遙,他都能發(fā)覺!柳大如的武功確實不能小覷!”唐笑笑躲在大石縫中,連呼吸也不敢大聲,生怕給他發(fā)覺。

  柳大如望了望四周的樹林與山道,凝聽半晌,并未發(fā)現(xiàn)什么,于是他便專揀靠近山崖邊的小路行走,那條小路直通向另一處山崖,小路走到一半,便見到一片小樹林。柳大如鉆入林子,在林邊猛一回頭,張望片刻,見四周無人。

  他放松腳步,慢慢沿著小路,走到另一處山崖邊,赫然出現(xiàn)了一片灌木林。他正待鉆入灌木叢中,忽聽得“咔嚓”的一聲,柳大如一驚,心生警覺,叫道:“哪位朋友如此煞費苦心的跟蹤在下,請出來一見?!?p>  周圍依然寂然無聲,不見任何蹤影,柳大如拔出腰間長劍,舞劍護身,四面探望,忽聽得東邊崖壁處隱有些聲響,柳大如飛撲過去,揚聲大罵道:“何方鼠輩?鬼鬼祟祟的,你這見不得人的混賬王八蛋。”哪料話猶未了,只見一粒石子飛來,勁道很大,碰得柳大如長劍反彈起來,連虎口也有點發(fā)麻!他勃然大怒,飛身撲去,破口罵道:“狗東西!你快現(xiàn)身,竟敢如此戲弄柳爺?”忽地一股污泥的臭味攻入咽喉,一團濕漉漉的東西,塞入了口中,柳大如“哇的”一聲吐了出來,可不是污泥是什么?還想再罵,第二團污泥又到,打得他面上痛辣辣的,那聲響又轉(zhuǎn)到南邊了。

  試想柳大如身為靜海幫的云門門主,是何等武功,尋常暗器,隨發(fā)隨接,永無失手,竟然給人接連打中兩次,心中不禁由怒生懼,暗道:“莫非這是鬼魅不成?”不敢再罵,緩緩移步,哪知才走得幾步,猛聽得呼的一聲,又是暗器破空之聲,勁道比前幾次更大,柳大如迫得向后倒縱避開,前幾次是小石子和濕泥團,這次卻是鵝卵般的石塊,以那人的勁力,給打中了,骨頭也會碎裂。

  原來唐笑笑追躡其后至山崖,他足蹬崖壁時,不料山崖的崖壁,日夜受到海風的侵蝕,滿處都是青苔密布,崖壁潮潤,沾足便滑,一不小心,滑落下來,踩踏了碎石,發(fā)出了聲響。霎息間,便被柳大如發(fā)覺,他暗呼:“遭了……”,又提一口真氣,足不沾地,躲到了崖壁兩石之間的一處窄縫中。聽到柳大如破口大罵,唐笑笑心中甚是氣憤,便摸了塊碎石與崖澗的污泥,出手教訓了他一番。

  就這樣的,柳大如不見人蹤影,氣得臉色陣紅陣紫,嘴里喋喋不休地罵個沒完,唐笑笑便時不時飛來幾團濕泥,無聲無息地打到他的身上,把他的衣服頭面弄得泥水淋漓,天色未亮,柳大如自氣得七竅生煙,也不敢發(fā)惡。他雖然長劍在手,舞得密不透風,無奈這崖壁遮擋住月色與星光,眼前漆黑一片,始終看不見發(fā)暗器之人,與暗器所發(fā)的位置。何況他又不是打暗器的高手,沒練有“夜眼”,在黑夜里更是吃虧。而唐笑笑是唐門暗器高手,自懂得聽風辨位,屢發(fā)屢中。

  柳大如被打得昏頭昏腦,忽然海風吹來,精神一爽。他罵了一通,吁了口氣,將長劍插在巖縫中,倚著崖邊的巖石上休息。唐笑笑藏在他頭頂?shù)氖p之中,暗自發(fā)笑,看他累得狼狽,便想偷了他的長劍,再戲弄一番。

  忽見得柳大如朝他身下的巖石靠了過來,唐笑笑原以為他發(fā)現(xiàn)了自己,正待現(xiàn)身,過了一陣,卻未見動靜,想是他未發(fā)現(xiàn)頭頂崖壁石頭有縫溝。唐笑笑不竟略略寬心,他屏住呼吸,從石縫中悄悄滑下,但見柳大如的那把長劍插在身后的巖石縫中,伸手可及。

  他玩心忽起,意動手動,倏地抓著劍柄,哪知剛剛握住,柳大如已是聽到聲息,背身一抓,唐笑笑的手腕上好似突然加了一層鐵箍,他自身運行的內(nèi)力反震,柳大如只覺得虎口一麻,手突然一松,唐笑笑順勢便要將長劍拔出。

  此時柳大如猛然一震,駭然變色,暗道:“好厲害,這人的內(nèi)力怎會如此強大?!彼麖娞嵴媪ΓΦ烙米?,瞬時變招,迅捷地又抓住唐笑笑握柄的手,用力一拖,唐笑笑借著這股力道,倏然向下又滑動了半個身位。

  兩人在黑暗之中,一上一下,互搏數(shù)招。唐笑笑臨危不亂,應招機警之極,就在趁勢滑出的一瞬間,那柄長劍便要脫縫而出,他的右手手腕被柳大如抓著,身體本已向前傾俯,重心不穩(wěn),整個人便要從石縫中被扯了出來,這一瞬間,唐笑笑的足尖在縫中勾住一處石埂,猛一使力,人又往后縮了少許,他左手“狐指”一搠,指尖幾乎觸及了柳大如的咽喉。柳大如眼雖無法辯物,驚聞指風,猛一扭頭,避了過去,順勢借力將唐笑笑的手腕一扭,唐笑笑右手仍然握緊那把長劍,被他一扭,“咯吱”一聲,長劍破縫而出,劍身翻了上來,直接劃向了柳大如。

  此時寒光一閃,柳大如心頭大駭,反應極快,立即松手,便向后急跳。幸虧唐笑笑不想傷他,劍至中途,倏然而止,頓住了劍勢。

  即使是這樣,柳大如已是嚇得冷汗直冒,汗珠布滿了額頭,他知道對方手下留情,無意傷他,待到退躍三丈后,便朝著黑暗之中,大聲喝道:“你到底是何人?意欲何為?”

  唐笑笑一個翻身,躍出石縫,“哈哈”大笑,從黑暗之中走了出來,反手持劍,將長劍遞了過去,道:“柳大哥,方才兄弟和你鬧著玩的,想與你切磋下武功。多有得罪,請你見諒?”

  柳大如接過長劍,臉都氣綠了,揮劍指著唐笑笑,喝道:“你鬧著玩?鬧著玩,會如此戲弄柳某?”他揉了揉被唐笑笑暗器所傷的紅腫處,叱道:“柳某人,初見你時,還認為你是個少年英雄。沒想到你行事如此鬼祟,一路跟蹤我至此??煺f你入我靜海幫,所圖為何?”

  唐笑笑道:“柳大哥,我方才戲弄于你,是我的不對?!闭f完,他表情誠懇,躬身致歉。

  柳大如嘴角冷哼一聲,罵道:“臭小子,你少惺惺作態(tài)??煺f,你跟蹤柳某,意欲何為?再不說,我可得稟報汪幫主了?!?p>  唐笑笑盯著他,含笑而立,反問道:“你稟報幫主?那要不要我將你對風姑娘說得話,也稟報幫主?”

  柳大如聞言,面色一變,再變。臉上殺機涌現(xiàn),冷冷道:“好小子,你都聽到了?”

  唐笑笑頜首含笑,道:“不錯,都聽見了。怎么?你想殺我滅口?”他移步上前,對著劍尖,又道:“柳大哥,我勸你可想清楚了。其一你不是我的對手,其二即算你殺了我,你該如何向你師妹風姑娘交代?”他看著柳大如的表情一變再變,繼續(xù)說道:“其三,我也是朝廷的人,你殺了我,你的退路也沒有了。其四,我想汪植父子那里你也沒法解釋與交代吧?”他一連說了四個理由,直把柳大如說懵了。

  特別是唐笑笑提到自己也是朝廷中人時,柳大如神情氣餒,宛如一只斗敗的公雞,低垂著腦袋。他沉默半晌,反手收劍站立,一改神色,慍怒全無,問道:“你說你是朝廷派來的,此言當真?”

  唐笑笑想事已至此,沒必要再隱藏身份,不如向他據(jù)實直言,于是,不慌不忙地侃侃而言,“不錯,此事千真萬確。我來此的目地一是為了要救風姑娘離開,二便是為了你所守護的靜海幫的那條密道。你與風姑娘的談話我都聽見了,既然咱們目的一致,何不攜手合作。利與弊,柳大哥,你是明白人,自己可得考慮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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