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鸞也沒多想,拿了點碎銀給他,就見小家伙飛快的往樓下跑。
“鸞姐,街上人這么多,你還真放心讓他自己去買東西……”
“我們不是在樓上看著么?”
蘇鸞說著又倒了杯酒,仰頭喝盡,鳳眸流轉(zhuǎn),望向街道,蘇壯壯已然跑出酒樓,沖著那賣糖葫蘆的小販跑去……
“話說鸞姐,你是怎么把壯壯送進應天書院的?衛(wèi)庭的應天書院出了名的難進。”
蘇鸞淡淡回道,“我自然有我的辦法……”
她看似不在意,可視線卻釘在蘇壯壯身上——
“鸞姐!”突然,左丘低聲急喊了她一聲,“那,那那那……”
“你干嘛?見著鬼了?”
蘇鸞不甚在意,隨著左丘發(fā)顫的手所指的方向望去——
這一看,微醺的醉意全然消散,端著酒盅的手都僵住了。
他沒有穿深玄色的王袍,而是一身青衣,頭發(fā)高高束起,只用了一枚發(fā)扣,如此素凈的裝扮,卻絲毫掩蓋不了他在這熙攘市集的清冷貴氣——胥夜。
五年未見,這男人的模樣,她是想忘都忘不掉。
下一秒,她的心便提了起來——壯壯!
那小家伙正在那糖葫蘆小販面前,蘇鸞不敢輕舉妄動,心想胥夜本事再大也不可能認出蘇壯壯來。
“鸞姐,不得了了,那真的是……”左丘極力壓低聲音,卻壓不住驚慌和恐懼。
“噓!他認不得壯壯,就算你也在街上,他也認不出。別慌。”
左丘咽咽口水,“可我卻覺得,只要和他對上一眼,我一定會被他認出來的!”
“……出息?!?p> 蘇鸞這么說左丘,但知道自己也做不到完全冷靜。
她緩緩的深吸口氣,而后又倒了一杯酒……
“一串糖葫蘆多少錢?”
賣糖葫蘆的小販愣了一下,下意識的尋了一遍這孩子的父母,“小娃娃,你一個人?”
“我來買糖葫蘆,你問這么多做什么?難道看我是小孩子就不賣給我么?”
“哦,不不?!毙∝溞α诵ΓΦ?,“一串糖葫蘆五個銅板,小娃娃,你可帶夠錢了?”
蘇壯壯突然皺起眉,
“五個銅板?老板,別人家的糖葫蘆可只要兩個銅板,你是覺得小孩子好欺負嘛?”
他說話聲音不小,奶聲奶氣的振振有詞,搞得那小販有點急了,
“小娃娃,你想多了,咱們這的糖葫蘆就是這個價?!?p> “好,那我問問別人去?!?p> 那小販見這小娃娃還較起真來,頭都疼了,忙拉住他,
“兩個銅板兩個銅板,我賣你?!?p> “這么說,你承認之前是欺負小孩子了?”
“我——”小販臉上的笑快撐不住了,趕忙小聲道,“小娃娃,您別嚷嚷成么?到底還買不買糖葫蘆???”
“我只有五個銅板,想買三串,老板,你看可以嗎?”
小販險些就要變臉,卻發(fā)現(xiàn)周遭路過的行人都頻頻側(cè)目往他們這看過來,小販只好咬咬牙,扯了三根糖葫蘆笑盈盈的送到蘇壯壯手上,
“小娃娃這么可愛,五個銅板三串,我賣給你了?!?p> 蘇壯壯見好就收,拿了糖葫蘆給了銅板,心滿意足的道了謝便轉(zhuǎn)身回酒樓,卻不料轉(zhuǎn)的快了,直接撞上了個人!
手里的糖葫蘆實實在在粘到了來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