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豐微微一愣,臉色古怪的看著他,“你說的是符紙吧?那東西的價值比布帛和竹簡要昂貴很多,難道你不知道?”
“我不是說符紙,說的是普通的紙,一種平民百姓都能用的紙!”
“我怎么沒聽說有符紙以外的紙張?”
“你確定沒有?”甄善良臉上露出了驚喜之色,造紙術啊,那可是四大發(fā)明之一,如果能搞個造紙作坊,不僅經(jīng)濟效益“鋼鋼的”,說不定還會天降功德,那可是文明發(fā)展和傳播的基礎,當然了,還有印刷術,這些都可以一步步來!
“應該沒有,怎么…難道你能制作普通的紙張?”許豐別看長得跟肥豬似的,腦瓜卻不笨,如果真成造出這樣的紙張,那將給這個世界帶來多大的影響可想而知。
“不能,不過咱們可以研究啊!”甄善良知道造紙所需的原料,大致的流程也清楚,唯獨沒有親自造過紙,所以才如此說!
“研究?我還有事先走了!”在他想來,一件有可能讓這個世界產(chǎn)生翻天覆地變化的好東西,哪里會這么容易研究出來?如果有現(xiàn)成的技術,他倒很樂意參與其中。
“你這人…這可是名利雙收的大好事~”甄善良是真心想拉對方入伙,畢竟他在許家寨除了有個輕易不能動用的大靠山,人脈還是很單薄,如果有一個許家嫡系幫忙跑腿,事情要好辦的多。
“我預祝你早日研究成功,名利雙收…”許豐很快跑得沒影了。
甄善良撓頭道:“碑爺,難道造紙這么不靠譜嘛?”
“如果你真有本事造紙,絕對算是大功德一件,這是個好思路,你可以把屬于你那個世界的技術帶到這個世界來!”
“是好思路不假,問題是我會的東西不多~”甄善良倒是知道火藥的配方,問題是那東西如果拿出來,恐怕得到的不是功德,而是大把大把的業(yè)力。
“先試試吧!”
甄善良暫時放棄了煉丹,又開始鼓搗造紙,好在造紙所需的破漁網(wǎng)、樹皮和麻布之類的東西都不值錢,他有大把的金銀可供揮霍。
就在他潛心研究發(fā)財大計之時,許家寨又來了貴客,家主許鳳舞,戒律堂許志塵和旁支宗佬許志高三位許家權(quán)力最大的人齊齊出迎,可見來人身份之尊貴。
“見過師尊,和師兄、師姐!”
“鳳舞免禮!”慈眉善目的中年女道姑將她扶起,隨后又和許志塵寒暄。
“鳳舞師妹,恭喜你成為許家家主!”不等另一個美艷女子開口,被稱為師兄的青年,便迫不及待的迎上去,想要拉住許鳳舞的手,此人眉目細長,面容也算俊朗,只是過于白皙的皮膚,讓人感覺有些病態(tài)。
“也恭喜姜師兄晉級金丹中期,請師尊和師兄、師姐移駕云霞峰!”許鳳舞用一個邀請的動作,似是不經(jīng)意化解了姜姓青年的拉扯。
美艷女子將這一切都看在眼里,扭動著纖細的腰肢,恰到好處的擠到了二人中間,“聽說許家有好茶,師妹可不要吝嗇哦?”
“早就為孟師姐準備好了,可不要嫌棄我許家寒酸啊~”
許鳳舞對師父相當親近,對所謂的師兄和師兄姐卻只是表面的客套,顯然他們并非真正的一師之徒,而那位中年道姑似乎也不太喜歡那兩人,有意無意保持著距離。
一行人飛到云霞峰,進入專門接待客人的大殿內(nèi)落座,先說了一些沒營養(yǎng)的客套話,中年道姑品了一口茶后進入正題,“此次前來,一為給鳳舞道賀,二來,想看看那小女娃的資質(zhì)!”
“師尊請稍后,馬上派人把她帶來!”
“不用了,小孩子年紀小,還是我親自去看看吧!”
……
甄善良的后院,一個才砌的池子中散發(fā)著難聞的氣味,周奇和陳英搖頭不已,但是人家才是家主,他們作為“保鏢護院”,實在無權(quán)置喙。
月兒一點不嫌棄堿液脫膠的氣味,賣力的幫哥哥往池子里丟破布破漁網(wǎng),小臉蛋上灰塵被汗水弄的一條條的,完全像個鄉(xiāng)下玩泥巴的野丫頭。
“哥哥,你累不累!”
“是月兒累了吧,讓陳嬸帶你去洗洗!”
“月兒不累,哥哥,弄這個真能掙好多錢嗎?”
“能啊,等哥哥掙了大錢,月兒想要什么,哥就給你買什么!”
“月兒什么都不要,月兒就是想哥哥天天陪我玩!”
……
半空中,中年道姑聽著兄妹倆的對話,轉(zhuǎn)頭問許鳳舞,“看他們兄妹情深,現(xiàn)在就把女娃兒帶走恐怕不太好!”
“師尊說的是,月兒畢竟才四歲,之前她爺爺奶奶橫死已經(jīng)受過一次打擊,實在不宜再給她的心靈造成創(chuàng)傷!”
“恩,我看女娃的兄長雖然修為低下,不過隱隱有神蘊外露,奇怪啊…”
“師尊慧眼如炬,當初如果不是他的參元果,弟子僅僅修復本源恐怕也要花上十年的苦功才行!”
“哦,參元果?”
許鳳舞把與甄善良結(jié)識的經(jīng)過,以及贈送參元果的過程詳細說了一遍。
中年道姑沉思片刻,“看來此人是個有氣運的人,實在不行,就讓他和女娃一起進入宗門修行就是!”
“這也是個辦法!”
“女娃的事好辦,你和許家的事卻有些難辦?”
許鳳舞微微一蹙眉,“付、雷兩家劫殺我的事人證物證俱在,宗門難道不能給我們許家一個說法?”
“鳳舞啊,修仙界哪有公平正義?付、雷兩家請了長風城的慕容山當說客,又在宗門上下打點,你上次拒絕了姜云煥,我那位掌教師兄聽說此事很不高興,他不同意對那兩家興師問罪,縱然我有心幫你,也是獨木難支!”
“難道事情就這樣不了了之了?”
“除非你答應和姜云煥結(jié)為道侶!”
“姜云煥是什么人,師尊你還不知道嘛?如果他僅僅是好色,我也可以忍受,關鍵是他還有龍陽之癖!”
“唉…”中年嘆惜一聲,“如果你有情投意合的,還是早點嫁了吧,省得他再惦記!”
“弟子心向大道,不想被這些事牽絆!”
“傻孩子,許家難道就不是你的牽絆?你祖父一句話,你不還是回來當這個家主了?”
“許家嫡系中我是唯一結(jié)成金丹的,許志高那些人又只顧私利,如果我不接任家主,這個家遲早敗落…”
“你的難處我知道,所以才沒反對你回來當家主,只希望你早點從俗務中解脫出來,以免耽誤了修行!”
“弟子知道!”
“恩,你還要小心付、雷兩家,這次他們過關后并沒有對你們許家做出修好之舉,說不定還有后續(xù)動作,尤其現(xiàn)在許家又找到一個修仙的好苗子,他們必然不想許家再有崛起之日…”
許鳳舞聽懂了老師的意思,再結(jié)合之前得到的一些情報,心知最近不會太平,一定要加強戒備。
師徒倆人并沒有打擾正在忙碌的兄妹倆,直到次日,許鳳舞專門給月兒帶來了一枚護身玉符,甄善良這才知道人家已經(jīng)來相看過徒弟了。
“你這是鼓搗的什么?”聞到池子里發(fā)出的氣味,許鳳舞皺眉道。
“這可是功在當代,利在千秋的好東西,家主有沒有興趣投資?”
許鳳舞不認為他能搞出什么名堂,天下杰出的人才如過江之鯽,區(qū)區(qū)煉氣期的小菜鳥就敢說這樣的大話?心中對他的觀感不由差了一些,“沒興趣,最近賓客來的多,你最好不好弄得到處烏煙瘴氣!”
“不識貨啊!”甄善良搖搖頭,一副知己難求的模樣。
“后天是我的繼位典禮,月兒想吃好東西,可以讓周奇帶著過去!”
“我不能去嘛?”
“隨便你~”
“唉…做人的差距咋就這么大涅~”
“哥哥一起去!”
“好,讓你哥哥一起去~”許鳳舞輕輕刮了一下月兒的鼻子,寵膩的說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