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屁!’
李繼剛瞪著眼,若不是自家老爹有先見之明的按住了他的肩膀,捂住了他嘴,他能跳起腳來罵。
商景昀睨著李繼剛嘖了兩聲“李公子怎么好意思讓個姑娘家替你背鍋呢!”
頭頸微微后仰,眸眼輕瞇,邊說話邊扇鼻前內(nèi)的樣子,活似身邊立了個滿是夜香的桶。
若非親眼所見,程雪宜窮其想像也沒辦法想到自家淡然若水,超然若仙的公子會說出這翻氣死人不償命的話來。
訝異,想笑,看著李繼剛被氣的兩眼紅赤的樣子心里更加的快意,想也沒想,順手便自袖子里抽出條帕子遞給商景昀。、
纖長的手上是一塊素綾的帕子,干干凈,散著淡淡的皂角味。
商景昀神情微頓。
程雪宜遞出帕子,便覺出了自己此舉的唐突。公子那樣清雅如謫仙的人怎么可能用一個下人的帕子去遮自己的口鼻!
有些訕訕的,她想把拿著帕子的手往回收,商景昀卻抬手接過了她手上的帕子,捂住了口鼻。
太過意外,程雪宜瞪大了眼,有一剎甚至忘了去看李繼剛的神情。
李繼剛自覺受到了侮辱,怒到極致一把扯開自家老爹的手,指著商景昀的鼻尖便罵“他娘的,當老子好欺負不成!”
李金光心里同樣惱恨商景昀主仆欺人的太甚,但,他畢竟是從身無片瓦掙到而今的身家的,眼見著兒子去找商景昀的麻煩,他轉頭便尋上了趙春蘭“春蘭姑娘應該知道我們過來是為了什么吧?”
趙春蘭滿心驚慌,只想著快點把人攆走“我不嫁”
程雪宜聽到趙春蘭回答心里便的咣的一聲,似乎已經(jīng)看到商景昀兜里的銀子在長翅膀準備飛走,心里萬分后悔沒在來時的路上沒跟趙春蘭通好氣。
李繼剛聞言瞪圓了眼“由不得你!”
李金光心里暗喜,轉回頭,對著商景昀道“公子想必也知道我們父子二人的來意了吧?”
商景昀微垂了眼皮,唇角似笑非笑扯起“剛在門口聽了滿耳。”
大富大貴的出身養(yǎng)出來的威勢,是浸入骨脈的,商景昀并未說什么重話,李金光已然有些悚然。
他只能盼著商景昀口里的‘剛在’聽到的不是自己與兒子剛進府門罵攔門的老蒼頭的那些話。
他也只能當商景昀沒有聽到那些不入耳的話,恭敬有禮的將自己與兒子登門要人的話美話一下,講了出來。
“這倒好辦”
程雪宜與趙春蘭的心提了起來,一臉緊張的盯著商景昀,生怕他突然嫌煩,懶得管趙春蘭的事,由著李家父子把人帶走。
商景昀不理會別人怎么想,轉頭去問沈復“重文兄可還記得買下趙春蘭花了多少銀子?”
沈復“十五兩?!?p> 商景昀看向李金光“你也聽到了,人是府里花錢買回來的,總不能就這么白搭了吧?”
李父忙道“自然不會”手伸進懷里摸出個錢袋,從里面拿出一大一小兩元寶,遞了過去。
商景昀沒接,側頭問程雪宜“景一,今兒早那只簪子是你們哪個弄斷的?”
程雪宜只怔一下,便抬手指向趙春蘭道“不是景一,是春蘭失手掉地上摔斷的?!?p> 趙春蘭原本快要認命了,聽到商景昀與程雪宜的對話福至心靈,垂首囁嚅‘春蘭不是有意的?!?p> 商景昀點了點頭,沖著李父道“即然不是府的人了,本公子的簪子自然也不能被白白的摔斷了?!?p> 黃老爹一條三文錢小魚損了別人五百兩銀子的玉佩的事情整個涼城的人無人不知。
李父下意識的看向商景昀的頭頂。
白玉簪子在陽光下散著水潤的光,不見雜質,沒個百十兩拿不下來。
李繼剛壓根就不相信趙春蘭會趕巧在自己來找她之前摔斷了商景昀的簪子,伸手就想把趙春蘭扯到自己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