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瓊瓊瀲滟清歌辭

第三十四章 被抓現(xiàn)形2

瓊瓊瀲滟清歌辭 熙彧承明 2038 2019-09-07 20:49:06

  清歌重新倒?jié)M酒杯,詢問:“這酒可是南天竹?”

  “阿寧喝得出?”趙承焱微微詫異。這酒的配方他也是前段時間聽城中的其他公子提起一二,很少有人品得出。

  “我曾用南天竹制過一種東西,對它的功效還是十分了解的,素來只知南天竹可制藥,卻不知南天竹竟還能泡酒。”她上大學(xué)時曾選用南天竹做精油的提煉實驗。對它的味道極其熟悉。

  “確實,南天竹長于極寒之地,其果有毒,處理得當方可為藥。這以南天竹之葉為引制酒,確實聞所未聞。聽聞這雪虹酒是虔竹坊幕后老板親手調(diào)制的方子。我今日也是第一次喝到?!?p>  “你之前沒喝過這酒嗎?”清歌問。

  “雪虹酒出世未足一季,雖想喝已久,卻覺一人獨賞未免孤單,故才一直未來?!?p>  “即是如此,酒逢知己千杯少,能與你相識,十分痛快,今夜我們不醉不歸,干了!”清歌往酒杯上倒?jié)M酒,拿起杯子豪邁地拱了拱手。

  “好。”趙承焱附和。

  喝著雪虹酒,清歌與趙承焱談了許多江湖趣事,不知不覺夜已深。

  清歌看戌時已過,不能耽擱太久惹靜姝擔(dān)心,便與路肖道別,然后獨自一人離開了虔竹坊。

  等清歌離去后,趙承焱仍舊坐于房中,與剛才那副怡然自得的狀態(tài)全然不同。他放下了手中的酒杯,望向窗外的江河,神色稍稍凝重,不知在想些什么。

  許久后,他對著空氣喊了一聲。

  “林秀?!?p>  一道人影頓時出現(xiàn),微躬著身子恭敬地立于他身后。

  “公子。”

  林秀送顧大夫回同安堂后很快就回到了趙承焱身邊,只是一直隱于暗處沒有出現(xiàn)。

  趙承焱閉了閉眼睛,沉默半刻,那張溫潤如玉的臉上難得露出了嚴肅的神色:“王叔的兒子是不是叫王實,字言蹊?”

  林秀頓了頓,思忖半響才意識到趙承焱口中的王叔是誰,便道:“公子是在說王篤除王尚書嗎?”

  “不錯?!?p>  “的確,王尚書的獨子名喚實,字言蹊,公子怎會突然問起這個?”

  “今日我們遇到的那孩子,他就叫言蹊?!壁w承焱的手微微握緊。

  “什么!”林秀驚呼一聲,冷靜下來后,又問:“公子是懷疑那孩子就是王尚書的遺孤?”

  “不確定,我只在幼時見過王叔的兒子?!壁w承焱嘆了口氣,“這孩子與他祖母生活在一起,他的年齡與王叔的兒子符合,甚至那樣貌與神情也與王叔有七分相像。而且他祖母...我記得王叔的母親當年是跟王嬸一起逃走的。”

  趙承焱口中的王叔,名為王篤除,前任兵部尚書。

  兩年前,北境為胡人所犯,因事前朝中官員私吞軍資,守關(guān)將士未能及時收到軍中物資和糧食,通信兵在趕回京城途中餓死,致使急報未能傳回京城,北境沒有得到大軍援助,一座城池戰(zhàn)火連天,將士與百姓死傷慘重。后陛下派懷王去平定北境胡人侵犯之亂,軍資欠缺一事也隨之敗露于御前,陛下震怒,下令嚴查。而此時兵部尚書王篤除遭人陷害,被誣陷貪贓枉法、監(jiān)守自盜,證據(jù)累累。

  王篤除難以自證,陛下震怒,命官府關(guān)押王家滿門,在刑部審理案件時,王篤除卻突然在獄中自殺,留下一封認罪血書。

  王篤除曾在淮西候趙固麾下做過事,而趙固是趙承焱的父親,故而趙承焱與王篤除相識。對于王篤除的品性趙承焱是了解的,絕對不會相信他能做出私吞軍資之事。

  可惜當時趙承焱不在京中,回到京城時王篤除已在獄中自刎。

  不過慶幸的是,王篤除本人雖清廉固執(zhí),對妻兒老母卻也珍重。許是他早就料到自己會被人陷害,故在陛下下令逮捕之前讓妻子譚氏帶著年邁的老母與獨子現(xiàn)行離去。

  而趙承焱得知此事,立即去追尋王叔母親與妻兒的消息。卻終究晚了一步。

  趙承焱遇到譚氏之時,她正被黑衣人追殺,并已身中數(shù)刀,無力回天,而王篤除獨子與其老母也就此失去了蹤影。

  也正因這點,趙承焱更加確認王叔是被人栽贓陷害的。只是他一心想為王叔平反冤情,卻查到至今他仍無頭緒。

  這兩年來,他除了在暗地里調(diào)查當年的軍資案,還一直有在尋找王叔遺子與母親的下落,本以為找了兩年沒有結(jié)果,王叔遺子與母親已兇多吉少,沒曾想如今竟能被他遇到。

  林秀深知自家公子為王尚書的冤案奔波許久,便道:“那公子,是否需要屬下去確認那孩童的身份?”

  趙承焱搖頭,正色道:“先別輕舉妄動,否則容易暴露身份。那孩子戒心很強,如果他真是王叔的兒子,想必這兩年來東躲西藏受過不少的苦,未必會輕信我們。如果知道他還在人世,那幕后之人定不會放過他,我們必須小心行事?!?p>  “那我們應(yīng)該怎么做?”

  “你回府后先讓人拾出一個小院,等那孩子的祖母醒來再決定,這幾日,你讓府中的親信去保護他們。不管是與否,那孩子身世可憐,都不能讓他們待在那間木屋里。”

  “屬下明白。”

  亥時,月色怡人,夜光傾灑大地,照在紫堇軒的小池塘上,波光粼粼。

  出了虔竹坊,清歌憑著記憶回到了懷王府,躲過了夜巡的府兵,安全到達紫堇軒的院墻外,然后借著墻側(cè)石頭的力量縱身一躍,在空中劃過一道靈動的弧度,輕松地跳上了圍墻。她左右觀望了一下,確定院子里沒有人,這才放心從墻上跳下來。

  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塵,她看了眼周圍的環(huán)境,院內(nèi)黑漆漆一片,沒感受到那道監(jiān)視的目光,只有夜風(fēng)徐徐而過的聲音。許是那暗衛(wèi)已經(jīng)歇息了。

  除了她和靜姝,紫堇軒就沒有其他人居住了,之前進來的那兩個丫鬟還是住在原先的院子里,清歌明令不讓她們守夜,而巡邏的侍衛(wèi)不會到這里來打擾,唯一要防的就是風(fēng)奕靖派來的暗衛(wèi)。

  又一次成功瞞過所有的視線完成了完美出逃,清歌不由地為自己的明智沾沾自喜。

  她渡步往寢室走去,心情愉悅。

  溜出府玩了一天,這么晚才回來,靜姝肯定擔(dān)心壞了。

  得先去找靜姝。

  浮云將天上那皎潔的明月遮住,瞬間籠罩了半片蒼穹。

  四周陰森,未發(fā)現(xiàn),在她離開的地方,兩道頎長的身影從房屋拐角處走了出來

  “殿下?!?p>  秦翊從后面掠身而出,沖著那道偉岸挺拔的背影微微低首。

  風(fēng)奕靖盯著那已經(jīng)走遠的倩影,臉上染了一層冷意,聲音低沉且冰冷:“你看到了?”

  “看、到了?!笨吹酵蹂荛_了懷王府所有巡邏的侍衛(wèi)和隱匿在暗處的暗衛(wèi),從懷王府外一路悠閑自在、安然無事的翻墻回到了紫堇軒。

  秦翊遲疑地回答,不敢去看殿下陰沉的臉色。

  入夜時分,他按照這幾日的慣例向殿下稟報王妃的事情。從步云那邊聽來,今日王妃午時過后就一直待在寢室中未曾出來過,連晚飯都是在室內(nèi)吃的,像是生病了。殿下聽聞突發(fā)奇想要去紫堇軒看看。誰知道去了之后那王妃的貼身侍女百般阻撓殿下進入王妃的寢室,神色慌張無比,殿下覺得有異,這才發(fā)現(xiàn)王妃不見了。

  而步云一直在紫堇軒暗察王妃的一舉一動,卻全然不知王妃何時消失。找遍府中都沒有王妃的蹤影,問王妃的侍女她又什么也不說,殿下只能待在紫堇軒靜候王妃歸來,這一等便是好幾個時辰。

  他心中猜想王妃要么是僥幸偷跑出府,要么就是府中有細作幫襯,誰曾想她竟是憑一己之力擺脫府內(nèi)所有武功高強的暗衛(wèi)和訓(xùn)練有素的巡邏士兵,悄無聲息地就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里。

  若不是跟在殿下身邊親眼所見,還真挺難相信的。

  也不怪殿下此刻神色十分難看。

  風(fēng)弈靖黑著臉,拂了一下袖中的灰塵,眉眼冷峻,語氣幾分慵懶幾分清寒。

  “既然人回來了,走吧,去會一會這位傳說中的傅大小姐?!?p>  聽到風(fēng)弈靖的話,秦翊渾身寒毛都豎了起來,跟在風(fēng)弈靖身后走著,大氣都不敢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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