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初次交鋒
不知不覺中，天上飄下了小雨。
擁擠的中北大道上，剛剛從中國傳媒大學(xué)播音系畢業(yè)的陳夢縈正驅(qū)車趕往H市廣播電視臺報到。
寶馬4系里，她邊開車邊跟著音樂輕輕地哼唱著泰勒的哪首歌曲。
忽然，她自設(shè)的怪異鈴聲響起。她關(guān)掉音樂，打開耳麥。
“喂夢縈，是我，肖波。聽伯母說你被省衛(wèi)視預(yù)錄，要被送到H市廣播電視臺鍛煉對嗎？”
“嗯嗯，你的消息倒挺靈通，我正在去報到的路上呢！”
“哦？不等我回來送你？”
“你在哪兒？”
“在英國?！?p> 陳夢縈笑了，“拉倒吧你，等你回來黃花菜都涼了。在英國干嘛？”
“進修哇！國際企業(yè)管理短訓(xùn)班?！毙げɑ氐?。
“我媽非得把我送到這兒來，說是眾大集團必須有世界的眼光、前沿的管理、開放的思維……”
“這就對了，聽伯母的就好?！?p> 陳夢縈知道，自肖父去世后，眾大集團一直是他媽媽支撐著。
他媽媽跟自己的母親是閨蜜，兩家是世交。
“肖波哥，回來時別忘了給我?guī)ФY物哦！”陳夢縈笑著提醒。
她喜歡肖波。他每次帶回的禮物她都精心收藏著。
“那是自然。”肖波應(yīng)道。
轎車緩緩地行駛著。路上擁堵得厲害。
陳夢縈聽著音樂，腦中回想著省衛(wèi)視臺長跟她的談話……
“陳夢縈同學(xué)，恭喜你被我臺預(yù)錄，但是鑒于你實戰(zhàn)經(jīng)驗缺乏，臺里決定先把你送到H市廣播電視臺見習(xí)煅練……
正想著，手機又響了。是老爸打來的。
“喂，老爸！”陳夢縈接聽電話，甜甜地叫道。
“夢縈，我可告訴你，到了H市廣播電視臺你可得牢記衛(wèi)視的約法三章?！?p> “什么？約法三章？”
“第一，接受并通過H市廣播電視臺的各項專業(yè)考核；第二？第二是什么？”老爸問。
“第二是為適應(yīng)全媒體發(fā)展，需要有在廣播、電視、網(wǎng)絡(luò)等媒體擔(dān)任各類節(jié)目主播的經(jīng)驗?！?p> 沈嫣然一字不落地背了出來。
“對對對。那第三呢？”
“老爸，你放心吧我都記得?！?p> “我可不放心！”
“好吧，我背給你！第三是要爭取拿到省級‘金話筒’獎?！?p> “然后呢？”老爸問。
“滿足以上三個條件后我才能正式返回省臺安排工作，否則，繼續(xù)在H市廣播電視臺見習(xí)?！?p> “對對對。我的女兒就是冰雪聰明?！?p> 沈嫣然笑笑，“那當(dāng)然，我是誰的女兒嘛！”
聽筒里傳來老爸的笑聲。
“對了嫣然，我告訴你，你去了H市，老爸可不會再像原來那樣對你提供全方位的照顧了?！?p> “這我明白！”
“那里的一切全靠你自己。我們陳氏集團暫時也與你無關(guān)。聽到?jīng)]有？”
“老爸，我聽到啦！”陳夢縈撒著嬌。
小雨繼續(xù)飄著，寶馬緩緩前行。
陳夢縈打開車載收音機，省交通經(jīng)濟廣播《深度溝通》欄目正在播出《房產(chǎn)時評》——
據(jù)業(yè)內(nèi)專家分析，由于許多房地產(chǎn)企業(yè)錯誤地預(yù)計了市場的潛在風(fēng)險，造成大量的商品房積壓。
由此以來，使得房產(chǎn)企業(yè)資金鏈越繃越緊，房市泡沫越來越多，各企業(yè)的壓力也越來越大。
以省內(nèi)著名房產(chǎn)企業(yè)眾大集團為例，近年來，該集團銀行借貸一億多元全部投入地產(chǎn)開發(fā)。
但截止目前，滯銷商品房卻高達八成以上，企業(yè)面臨巨大的資金壓力，轉(zhuǎn)型發(fā)展已迫在眉睫……
聽到這兒，陳夢縈的心里“咯噔”一驚。
肖波的媽媽也聽到了這則《房產(chǎn)時評》。
她的確感到了壓力山大。
她是眾大集團的董事長。肖波的爸爸去世以后她就撐控著諾大一個地產(chǎn)集團。
此時的她正驅(qū)車拜訪各大銀行，希望銀行能擠出資金支持她的眾大。
可是她卻失望了，這些銀行對眾大的困境了如指掌，都不愿意將巨額資金貸給這樣一個外強中干、隨時倒閉的企業(yè)。
肖母當(dāng)然想到她的世交陳氏集團，但是她實在不好意思再去開口。
自己的丈夫去世后，陳氏集團一直在明里暗里支持她的眾大，光現(xiàn)金支援就有一個多億。
如果再讓人家出資，她實在開不了口。
沈嫣然先陳夢縈一步進入廣播電視臺，立于大廳，見一個個俊男靚女來往穿行，甚為羨慕。
正愣愣地觀望著，就見陳夢縈汗浸浸地抱著書、拎著包從雨幕中奔跑過來。
沈嫣然趕緊放下行李撐著傘迎了過去。
“嗨，你也是來報到的嗎？”沈嫣然問。
不等陳夢縈回答，沈嫣然已將傘撐到她的頭上，“來，我?guī)湍惆?。?p> 沈嫣然說著，從陳夢縈的懷里取過一大摞書抱上。
“謝謝！”陳夢縈感激地看著沈嫣然，“你怎么知道我是來報到的？”
沈嫣然笑了笑，“我也是猜的。你看，凡是從這里進進出出的人脖子上都掛著一個工作證，而你我……”
“哦？我以為什么呢，原來是工作證。會有的！”
陳夢縈靠近沈嫣然小聲說：“你以為他們都比我倆厲害嗎？我才不相信！”
兩個女孩相視一笑，自信滿滿地往大廳里走去……
來到播音組，沈嫣然才知道這次臺里共預(yù)錄見習(xí)主播八人。
八人中有五個女生，除了自己和陳夢縈之外，還有周思晗、韓笑和秦佳茗。
其中韓笑她是見過的——H市第三屆模特大賽冠軍。
另外三個是男生，分別是蘇曉宇、趙皓天和彭春生。
往這群俊男靚女中一站，干干瘦瘦的沈嫣然就覺出了壓力。
“來來來，到培訓(xùn)室集中一下?！辈ヒ艚M長李丹陽招集著見習(xí)主播們。
培訓(xùn)室與播音組緊挨著，是主播們學(xué)習(xí)和練功的地方。推門進去，就像走進一間教室。
“歡迎各位加入我們H市廣播電視臺播音主持團隊?！?p> 李丹陽邊說邊用目光一一掃過在場的每個人。
見習(xí)主播們欣喜不已，有的還鼓起了掌。
“但是加入這個團隊不等于進入了保險箱，因為你們只是見習(xí)主播，懂嗎？只是預(yù)錄?！?p> 李丹陽在“預(yù)錄”二字上加重了語氣，“在你們面前將有嚴(yán)格的五關(guān)要過。”
“哇！還有五道關(guān)？”見習(xí)主播們個個皺起了眉頭。
“對，也就是廣告配音、娛樂主持、訪談主持、新聞播音和采編播綜合能力考核五關(guān)?！?p> “每一關(guān)淘汰一人。通過五項考核后，你們當(dāng)中只有兩人留下。兩人，只有兩人！明白嗎？”
說到這兒，李丹陽戛然止住，他將目光一一掃過在場的每個人。
可這時的他忽然發(fā)現(xiàn)，見習(xí)主播們剛才那抑制不住的興奮已經(jīng)消逝。
見習(xí)主播們明白，等待他們的將是嚴(yán)格的訓(xùn)練和殘酷的競爭……
安排好坐位，李丹陽帶著這群見習(xí)主播在臺里參觀起來。
“這是一號演播廳?！崩畹り柣剞D(zhuǎn)身招呼大家。
“來來，大家觀摩一下。站在舞臺中間的就是被譽為偶像極主播的張玉茹，她現(xiàn)在正在主持的節(jié)目是《歌聲飛揚》。”
李丹陽沖韓笑、秦佳茗、蘇曉宇道：“你們?nèi)豢煽辞宄?，她就是你們以后的指?dǎo)老師。記住了嗎？”
三個見習(xí)主播點了點頭。
突然間秦佳茗興奮地尖叫起來，“哇！周杰倫、王菲、蔡依林，還有李健！”
她這一叫，其余幾個見習(xí)主播“哄”地一下擠向窗口。
“有什么大驚小怪的，以后你們成了主播每期節(jié)目都可以跟他們親密接觸?！崩畹り栒f。
“真的？”見習(xí)主播們興奮得張大了嘴。
來到二號演播廳，見習(xí)主播們見到了正主持大型婚戀節(jié)目《姍姍來遲》的主播艾依一。
“沈嫣然、周思晗、趙皓天，你們過來一下。這就是你們以后的指導(dǎo)老師——溫情幽默的艾依一。”
三位見習(xí)主播湊了過去。
舞臺上，微胖的艾依一風(fēng)趣地介紹著身旁的男嘉賓，十六位漂亮女生正一一向男嘉賓提問。
現(xiàn)場氣氛輕松而熱烈……
“各位，你們想不想像這些主播老師一樣星光燦爛、光彩照人啊？”
參觀完一二號演播廳，李丹陽問。
“想！”見習(xí)主播們高聲應(yīng)道。
“這就需要你們像高考沖刺時那樣投入學(xué)習(xí)，像熱戀那樣愛你的崗位，像蜜蜂那樣勤奮地工作。
“我相信，你們一定會像你們的老師那樣走向成功！”李丹陽借機鼓勵著大家。
“組長，我的指導(dǎo)老師呢？”彭春生問。
“對呀，還有我呢？”陳夢縈也問。
“別急。跟我來?！崩畹り栒f著在頭里走去。
穿過長長的回廊，他們來到化妝室門口。
化妝間里，化妝師正在為一漂亮主播化妝。
“這位就是你倆的指導(dǎo)老師王子欣。”李丹陽立在門外遠遠地介紹道。
“哇！主播一姐！”周思晗驚喜地叫著，湊到門口去看，眼里滿是羨慕。
沈嫣然也抑制不住內(nèi)心的激動湊了過去。
正化著妝的王子欣見門外騷動，便側(cè)過臉瞟了瞟門口，最后把目光落在沈嫣然身上。
“你就是新來的見習(xí)主播沈嫣然？”
見心內(nèi)的偶像關(guān)注起自己，沈嫣然受寵若驚，連忙回道：“是，我是，我是沈嫣然，以后還請老師多多關(guān)照?！?p> 可是令沈嫣然沒想到的是王子欣的臉卻“唿”地沉了下來，“果真是你！你不就是那個乞丐孤兒嗎？”
笑容一下凝結(jié)在沈嫣然的臉上，她最反感的就是別人說她是孤兒。
她沒想到修養(yǎng)極佳的王子欣竟會在大庭廣眾之下揭她的老底。
沈嫣然沉下臉，心里對王子欣的好感已經(jīng)減去大半。
窘迫中沈嫣然想抽身離開，可就在這時，不知是誰從后一推……
沈嫣然一個趔趄跌進了化妝間，并正好撞在王子欣的身上。
只聽得“啪”的一聲，王子欣的化妝品被撞落一地。
“對不起對不起！”沈嫣然驚慌失措地連連道歉。
“什么對不起！出去！”王子欣憤然起身，美目倒豎，指著門口大聲喝道。
沈嫣然又看了看王子欣，只感到自己心中的偶像正轟然倒塌。她默默轉(zhuǎn)過身走向門口……
回到播音組，沈嫣然悶悶地坐著，她鬧不明白為什么王子欣在聽到她的名字后態(tài)度會突然轉(zhuǎn)變。
自己跟她素不相識，她為什么會對自己那樣反感，而且對自己的孤兒出生了解得如此清楚。
正郁悶著，播音組外的走廊里傳來見習(xí)主播們的聲音，“喂，快看，王子欣老師來了！”
沈嫣然心里“咯噔”一響，一絲恐慌襲上心頭。
走廊里，見習(xí)主播們簇?fù)碇踝有?，老師長老師短地叫著。
他們剛剛目睹了沈嫣然遭遇的閉門羹，此時迫于她的淫威不得不表現(xiàn)出極度的熱情和夸張的景仰。
王子欣很享受地微笑著，一一向見習(xí)主播們打著招呼，那樣子既親切又隨和。
就在見習(xí)主播們圍著王子欣問好時，忽然有人叫了一聲“艾依一老師來了！”
于是大家逃離瘟神一般又“唿”地一下向王子欣的身后擁去。
王子欣的笑容一下僵在臉上。
“跑什么跑？跑什么跑？”她冷冷地叫道。
可是沒有一個人理會她的叫喊，仍然一窩蜂地涌向艾依一。
剛剛初嘗下馬威的沈嫣然也隨著大流擠過王子欣向艾依一簇?fù)矶ァ?p> 就在她跟她擦肩而過的瞬間，沈嫣然被人猛地一推，她撞上了王子欣。
只聽“嘩啦”一聲，王子欣手中的新聞稿被撞落一地。
“激動什么？跑什么跑？”
對于沈嫣然，王子欣早就注意到了，她不像別的見習(xí)生那樣圍著自己問長問短。
對于自己，沈嫣然只是冷冷地觀望，可一見艾依一，她卻表現(xiàn)得如此興奮。
兩相對比，王子欣自然深感不滿。
“站?。“迅寮o我揀起來！”王子欣冷若冰霜地命令道。
沈嫣然停下腳步卻沒轉(zhuǎn)身。
說實話，她不想搭理這個不可一世的所謂一姐，更不想在她面前卑躬膝屈。
“怎么？撞掉東西就想跑？揀起來！”王子欣加重了語氣。
正僵持著，身后傳來陳夢縈的聲音，“老師，我來揀！”她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可王子欣卻并不需要陳夢縈的調(diào)和，她揮手止住了陳夢縈。
王子欣用手指著沈嫣然，“就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孤兒給我揀！”
一聽“孤兒”二字，無名怒火就在沈嫣然的心里“騰”地竄起。
她定在原地，狠狠地攥緊了拳頭。
此時的王子欣若是再提“孤兒”二字，她便會不顧一切地打?qū)⑦^去。
兩方怒火一觸即發(fā)。走廊里寂靜無聲，一切都像凝固了一般。
沉默了好一會兒，沈嫣然緩緩回過身來，她擠出一絲笑沖王子欣微微一躬身蹲了下去。
“這就對了！干什么事都得找準(zhǔn)自己的位置，要明白自己來干什么，要到哪兒去！”
王子欣冷笑著教訓(xùn)道。
委屈涌上沈嫣然的心頭，她咬著牙揀著地上的稿件，卻發(fā)現(xiàn)有一張稿簽被王子欣踩在腳下。
她輕輕拽了拽沒拽動，又輕輕敲了敲王子欣那锃亮的鞋尖。
她希望王子欣挪挪腳，可王子欣卻沒感覺似的一動不動。
沈嫣然惱了：這不是在故意刁難嗎？
王子欣卻不耐煩了，催促道：“磨嘰什么？快點！”
沈嫣然心里的怒火“噌”地躥了出來，她站起身，憤怒地盯著王子欣。
“催什么催？你故意踩在腳下我能揀嗎？”
王子欣挑釁地上下打量了一番沈嫣然，“嗬！還挺厲害！揀！”她提高了音量。
可沈嫣然并不再賣她的什么賬，只見她把揀好的稿件往王子欣的懷里一扔，撂下一句“要揀你自己揀！”便徑直離開。
王子欣氣得發(fā)抖。她沒想到這個新來的見習(xí)生竟當(dāng)著大伙的面讓她下不來臺。
王子欣一腳踢散了腳邊的稿件大聲叫道：“李丹陽你過來！你看看，這就是你力挺的新人！”
可李丹陽此時并未在場，見習(xí)主播們個個噤若寒蟬、面面相覷。
王子欣尷尬地愣了愣，憤憤地丟下一句“走著瞧”便匆匆離開。
回到自己的工位剛剛坐下，一聲斷喝又把沈嫣然嚇了一跳。
“誰讓你坐這兒了？這是我的位置！搬開！”
沈嫣然抬起頭，見王子欣一臉的憤怒地立在她的面前。
她不知道，李丹陽分給她的坐位過去曾是王子欣多占的辦公空間。
她不想跟王子欣對話，繼續(xù)漠然地翻著書。
這種無視一下把王子欣心里的怒火再次挑起，她敲著沈嫣然的辦公桌叫道：“搬走！立即！聽到了嗎？”
沈嫣然視若無睹地看了看王子欣，似乎沒有聽到她的低吼。她合上書站起身向外走去。
“怎么，裝聾作??？想溜？搬了再走！”王子欣叫道。
可沈嫣然卻沒聽到似的，冷笑了一下徑直離開。
她的無言對抗徹底激怒了王子欣。王子欣一揚手，“嘩啦”一聲將她桌上的物品掀到了地上。
聽到劇烈響動，沈嫣然停下了腳步。她握著拳頭轉(zhuǎn)過身徑直朝王子欣走去。“戰(zhàn)爭”一觸即發(fā)。
就在這時，艾依一聞聲趕來，“喂喂喂，你們這是怎么啦！”
“怎么啦？要問問你這個新弟子，誰讓她擠占了我的辦公空間？”王子欣指著沈嫣然道。
“哦？我以為什么事呢，那位子是組長安排的，昨天不是說好了嗎？”艾依一陪著笑解釋著。
“哦對對對，昨天給新人分配工位時你不在?！卑酪谎a充道。
“李丹陽的安排？就算是臺長的安排也該提前跟我打聲招呼！”
王子欣仗著自己是新聞主播，把誰都不放在眼里。
“好了，不就是一個坐位嘛，值得我們的大主播如此動氣？”
艾依一笑著，“我是沈嫣然的指導(dǎo)老師，我替她給你陪個不是！”
艾依一說著一躬身夸張地向王子欣鞠了一躬，“大小姐，別生氣啦！”說完，“撲哧”一笑。
艾依一和王子欣在H市是齊名的著名主播，兩人私下里的感情不錯。
見艾依一出面為沈嫣然解圍，王子欣也不好再說些什么，撂下一句“好啦看你面子”就走出了播音組。
沈嫣然見自己的指導(dǎo)老師為自己說話也不想再進一步激化矛盾，只得咽下委屈揀起地上的物品。
她以為沖突就此終結(jié)，卻不想王子欣轉(zhuǎn)了一圈回來后又挑起了事端。
“沈嫣然，你早上是不是動過我的東西？我的一張照片呢？”王子欣問。
沈嫣然一臉茫然，“動是動過，可沒見什么照片呀？”
“沒有？不會吧？你起來！”王子欣拉開沈嫣然在她的抽屜里翻找起來，可找了半天卻沒找到什么照片。
“你是不是把那照片當(dāng)作垃圾扔掉了？”王子欣氣急敗壞地質(zhì)問。
“怎么可能？廢紙簍在那兒，我的物品在這兒，找吧找吧！”
沈嫣然懶得解釋，閃到一邊玩起了手機游戲。
王子欣在沈嫣然的抽屜和廢紙簍里沒有翻到，就又在自己的辦公桌上翻找起來。找了半天，終于找到那張她跟李丹陽的合影。
“哼！找到了？”沈嫣然冷冷地問。她等著王子欣的道歉——
她必須道歉！她推掉自己的東西、翻亂自己的辦公桌，冤枉了自己好半天，不可能就這么算了！
可王子欣卻跟沒聽見似的，自顧自地欣賞起那張發(fā)黃的、被撕成兩半后來又粘在一起的舊照。
王子欣對竟自己剛剛對沈嫣然造成的各種不堪似乎失憶！
沈嫣然的火山終于爆發(fā)。
她一把從王子欣手里奪過那張照片“嚓嚓”幾下撕得粉碎，然后一揚手扔向王子欣愕然的臉。
王子欣沒想到沈嫣然會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戰(zhàn)她這個資深主播，不禁娥眉倒蹙、杏眼圓睜。
一場激烈的口舌之爭隨即拉開。
爭吵聲引來李丹陽。
見到李丹陽，王子欣似乎找到了靠山，她憤憤地訴說起沈嫣然的種種不尊。
誰知李丹陽卻不聽她的添言加醋，直接打斷了她的惡狀。
“王子欣！不要再說了！責(zé)任完全在你！不要以為你是資深主播就可以在新人面前頤指氣使、不可一世！要記住，要給新人做表率！”
王子欣還想狡辯卻被李丹陽再次打斷。
“不要再說了！作為主播，你在熒屏上溫婉可親，可在現(xiàn)實中卻如此驕橫?！?p> “作為公眾人物，我們不能做兩面人，否則我們的公信力何在？影響力何在？”
王子欣啞口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