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言不合,就動手?
所有人都懵逼了,這張大蠻是吃了雄心豹子膽嗎?
這一巴掌呼過去,要知道,大肚黃可不是地頭蛇響蛇幫能比的。
能夠在老市場把真絲商行經(jīng)營得有條不紊,并且將蠶繭這樣的初級產(chǎn)品,通過黑市炒高價(jià)格,幾乎成了價(jià)格的引領(lǐng)者,這絕對不是偶然。
他能夠混得如此風(fēng)生水起,可以說黑白兩道通吃,并且他的上游客戶絕對是實(shí)力強(qiáng)大。
否則,想要哄抬物價(jià),將蠶繭價(jià)格太高,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而張大蠻不知誰借了他的狗膽,竟然一言不合就動手給了大肚黃一個大嘴巴。
紀(jì)富貴傻眼了,一副無辜的眼神,自求多福的呆滯了。
真絲商行的伙計(jì)也都駐足,放下了手里的活兒,圍觀起來。
“呵呵,黃老板,清醒一點(diǎn)了嗎?”張大蠻一派若無其事的淡然一笑,好像那一巴掌扇在自己臉上,完全沒當(dāng)一回事。
清醒一點(diǎn)?你奶奶個大毛腿的,你讓老子扇一巴掌試試,看你清不清醒!
大肚黃氣得臉都綠了,瞪圓的眼睛,瞳孔放大,粗著脖子,吆喝一聲:“姓張的,你他媽沒事找事對吧?來人!”
“噼里啪啦!”
眨眼功夫,那些店里的伙計(jì),順手從那些包囊里抽出了雪亮的西瓜刀,順勢潮涌過來,站在大肚黃的身后,躬身齊聲道:“老板!”
大肚黃臉上泛起一絲陰冷,嘴角露出了一絲猙獰的笑,“姓張的,今天讓你見識見識,什么叫世道!”
張大蠻瞟了一眼大肚黃身后握著西瓜刀的伙計(jì),看這架勢,還真是低估了大肚黃的實(shí)力。
他似乎并不是黑白兩道通吃,指不定,這王八犢子就是混道上。
在這個年代,混社會也是一種出路。
不過,張大蠻并未感到懼怕,淡定地呵呵笑了笑,“就憑這些個跳梁小丑?”
大肚黃領(lǐng)教過張大蠻的實(shí)力,一個連響蛇幫都敢動手的主,真要動起手來,他這些小嘍啰不見得能討得半點(diǎn)便宜。
但是,出來混,講究的就是個面子,丟了性命,也不能丟面子。
而且這一把與張大蠻剛,要是贏了,以后這小王八犢子賣蠶繭就老實(shí)規(guī)矩了,也不會東拉西扯,亂抬身價(jià)。
他在心里甚至開始懷疑,這個張大蠻并沒有多大實(shí)力,擺明了就是鄉(xiāng)下來的一個痞子,第一次賣蠶繭,還吹牛逼說自己年產(chǎn)量幾萬斤,尼瑪,這一批六七百斤,按照這個數(shù)量推算,大肚黃再清楚不過了,即使?jié)M打滿算,一年下來,能收購他幾千斤的蠶繭頂天了。
這小王八明顯是夸大了十倍,本來,按照幾萬斤產(chǎn)量,大肚黃還是有賺頭,心想,吃虧也就吃了。
但這一下子,十倍的差距??!簡直是活生生從他口袋里掏錢啊,不,確切說,是搶錢。
叔可忍,嬸都忍不了了,撕破臉皮就撕破臉皮,這年頭,混口飯吃,誰特么不是一個肩膀上長著一個腦袋呢!
大肚黃打定主意,一揮手,對著身后的伙計(jì)兼打手一招呼,“兄弟們,給我上,削他!”
這一聲令下,這些伙計(jì)兼打手哪敢不聽從的,紛紛抓起西瓜刀,朝著張大蠻就干了過去。
紀(jì)富貴嚇得快要尿褲子,連忙一轉(zhuǎn)身,鉆進(jìn)了面包車的駕駛座,把車窗鎖死,蜷縮在駕駛座里面,大氣不敢出。
張大蠻也不會指望紀(jì)富貴和他并肩作戰(zhàn),一見情況不妙,他攥緊拳頭,照面一拳,打在沖在最前面的伙計(jì)面門,一拳打斷了這名伙計(jì)的鼻梁,冷哼一聲,順手從他手里奪過來一把西瓜刀,揮舞著西瓜刀,指著那些伙計(jì),“你們他媽的,是想進(jìn)醫(yī)院躺著了是吧?”
張大蠻心想,此時自己應(yīng)該很帥,可惜,沒有人給這么帥的自己拍下來,搞得自己在拍電影似的。
可是,他心里清楚,這可不是拍電影,而是真刀動真格,這些烏龜王八蛋,平日里畏首畏尾的,遇上打架,一個個像不要命地拼命三郎,不管不顧,硬著頭皮沖上來。
特么的,即使打架,那也是不能出人命的,這要搞出人命,前途就完了。
沒轍,千頭萬緒,還是只能采取擒賊先擒王的招數(shù),他冷不丁地從一名伙計(jì)的西瓜刀下,腳下滑出一步,箭步躥了過去,一把擰著大肚黃的衣領(lǐng),手中的西瓜刀一橫,直接懟在了大肚黃的脖子上,對著那些沖過來的伙計(jì),怒吼道:“都他媽給老子站住,誰上前一步步試試,老子一刀剁了他的狗頭?!?p> 大肚黃被張大蠻突如其來地偷襲,西瓜刀架在脖子上,那也是嚇得要命,雙腿直哆嗦,瞬間就癱軟了,連忙雙手舉起來,告饒道:“張老弟,不,張大哥,手下留情,有話好說,有話好說……”
張大蠻紅著臉,怒目瞪著大肚黃,冰冷地回答了兩個字:“晚了!”
大肚黃臉一陣青紫,心不由自主地“咯噔”一下,特么的,這個狗日的張大蠻,到底是什么出身?。勘緛硪詾?,仗著自己這些伙計(jì)兼打手,輕松擺平他,可不到三分鐘,反而被張大蠻給逮著了他。
現(xiàn)在的局面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由不得大肚黃不服軟。
“不是,張大哥,張爺爺,和氣生財(cái),我愿意承諾,收購你的蠶繭,按照45一斤,怎么樣?只要你大人有大量,饒了我……”
“哼,姓黃的,你別以為,整個凌峰縣,就只有你才能做這蠶繭的黑市生意,我可告訴你,老子還就不賣給你了!”張大蠻這一句話比大肚黃的臉被扇了幾個大嘴巴還要響亮。
難道凌峰縣還有比他更有渠道做蠶繭黑市生意的?他怎么沒有聽說呢?
他當(dāng)然沒有聽說,張大蠻不過就是嚇唬他的,但是嚇唬歸嚇唬,張大蠻也在腦海里突然產(chǎn)生了一個念頭,既然大肚黃能夠找到上游買家,炒作蠶繭,哄抬價(jià)格,那為什么不能過濾掉大肚黃,而直接找上家呢?
以大肚黃的貪婪程度,可以想象,他收購45一斤,即便他搗騰一番,混合其他一些劣質(zhì)產(chǎn)品,以次充好,能夠賣得起一個不錯的價(jià)格,那么如果將張大蠻現(xiàn)有的蠶繭直接賣給上游,豈不是能夠賺更大一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