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把楚桐當(dāng)成了隊友,趙雁翎苦嘗惡果,被奧德曼在水里下了毒。
毒性發(fā)作的很快,不多時他就感覺喉嚨發(fā)癢腥甜味涌上來,嘴角流出了血混著唾液,涎垂出老長。豆大的汗珠從額頭鬢角一滴滴滑落,青筋暴露。
奧德曼獰笑著走來取下他的眼鏡,比比劃劃戴在自己頭上,點點頭神經(jīng)質(zhì)道:“不錯,是好東西?!?p> 得志便猖狂的屌絲德行,逆風(fēng)翻盤順風(fēng)浪的獰厲,把殿內(nèi)幾人嚇壞了。
楚桐臉色大變質(zhì)問他:“不是說好了用麻醉劑嗎,你到底給他喝的什么?”
奧德曼拿出透明小瓶,里面裝著粘稠的液體:“多虧馬丁抓的那些蛇,這些日子我搜集了一些毒液。這個人速度很快,可能練過格斗,麻醉劑不保險,福伊特未必是他對手。不過怕他察覺放的不是很多,幸運的話就不會死?!?p> 室內(nèi)幾人盡皆色變,奧德曼的狠毒出乎他們的預(yù)料,如果趙雁翎沒來,他搜集的毒液要毒死誰?
還沒關(guān)閉的直播間觀眾驚呆了。
老趙沒死在土著的毒箭,沒死在洪水中,沒死在蟒腹,沒死在鱷魚的利齒,沒死在葬甲的口器下,難不成要死在他救援的人手里?
“這個表子,我真恨不得弄死她?!?p> “老趙撐住啊?!?p> “是爺們就別死,看,這是飛船,很多飛船,全都給你,給我堅持住了?!?p> “趙爺,是我害了你啊,我現(xiàn)在就找楚桐父母算賬去?!?p> “我要殺了這些人,啊啊啊……”
在大白山脈那個與虎同嘯山林的純爺們老趙,此時雙眼通紅,滿臉是汗,嘴角不停流出血沫子,卻連哼都沒哼一聲,直勾勾的盯著奧德曼看。
千萬人和他榮辱與共,生死同命,要是詛咒能殺死一個人,奧德曼和楚桐夠死幾萬個來回。
馬丁大聲斥責(zé):“奧德曼,事先為何不和我們商量?”
不知是激動還是餓的,奧德曼身體抖的愈發(fā)厲害:“商量?商量什么?現(xiàn)在其它動物的血都攢齊了,就差猴子和人。他不是喜歡猴子么?就讓他和猴子一起去死好了!”
說到這,趙雁翎和觀眾都明白了。此前楚桐說過,七種動物的血祭能夠喚醒墟子,原來她還刻意落了人血沒提。
奧德曼推開馬丁,三兩步邁到趙雁翎身前給了老趙一拳:“你不是要我死的很慘么?動手?。抗?,你以為你是上帝?”
這些人長時間被囚禁在此,精神上反復(fù)崩潰,重組的人格已經(jīng)不再健全。以楚桐的性格,很容易被洗腦。
趙雁翎無力躲閃,又咳血露出慘笑:“我不是上帝,你們的上帝會發(fā)慈悲,我不會?!?p> 奧德曼還想出手打人,巧克力齜牙朝他手背狠狠抓撓一把,立時多出三道血凜子。他要伸手去捉巧克力,小猴靈活的竄到祭臺上逃脫魔爪。
“夠了,他都這樣你還打他干嘛?”楚桐拽住奧德曼。
趙雁翎哆哆嗦嗦伸手從兜里掏出一團黃泥,放在嘴里硬往下咽。就算是動物可以吃的泥,也難免有股土腥味。而且這些混合多種毒液的蛇毒,可能還具有麻痹神經(jīng)的作用,讓他咽的無比艱難。
“看看,他已經(jīng)毒的神志不清了,開始吃土了?!眾W德曼張狂道。
明明他最瘦弱,卻震懾住殿內(nèi)諸人不得妄動。
不知多少觀看直播的水友,看到這一幕淚水止不住的流,心如鐵石之輩都被刺激的喉嚨發(fā)堵。
趙雁翎冷笑著把原本給巧克力準(zhǔn)備的一團泥全都吃了,腹內(nèi)的燒灼感漸漸消失,手腳也恢復(fù)一絲氣力。
或許是解毒泥起作用,或許是心靶化解毒性,總之他度過了最艱難的時刻。只有他明白自己在干嘛。
奧德曼奪過馬丁的刀,企圖去抓巧克力。他餓的狠了,巧克力卻吃飽喝足,不停地兜圈和他玩捉迷藏,一時半會別想到手了。
這時候楚桐開始幫忙圍追堵截,馬丁和福伊特?zé)o奈也加入進來。他們都沒看見,趙雁翎已握緊腿叉子,該輪到他上場了。
巧克力東躲西藏,恫嚇的發(fā)出嘶嘶聲。正要用刀劈砍的奧德曼右肩一痛,刀無力從手中滑落,他愕然轉(zhuǎn)頭兩眼圓瞪。
“就知道你不那么容易死!”
“恁死他,我出錢打官司?!?p> 趙雁翎舔了舔發(fā)干的嘴唇,將腿叉子收回橫掃過去,直奔奧德曼脖頸。奧德曼來不及慘叫,身體一轉(zhuǎn)趴在了祭壇上,背后多出一條傷口血流不止。
血液滴滴答答的淌進祭壇,順著縫隙流入中間的孔洞。地面忽然一斜,眾人止不住身形朝祭壇滑去。
身體還未完全恢復(fù),趙雁翎對此束手無策,跟著一起滑落。正殿下方就是傳說中封印墟子的囚室,地上有膝蓋深淺的積水,掉下來也沒有大礙。
奧德曼的慘叫聲傳來,伴隨牙齒交磨,一道黑影蹲在淺水中正啃食他的血肉。
他還戴著智能眼鏡,極其微弱的光線中,觀眾也只能模模糊糊看清正啃咬他的是一個人型生物。
慘狀引起了楚桐的尖叫,黑影轉(zhuǎn)頭朝她望了過來,楚桐仿佛被捏住嗓子,叫聲為之一頓。黑影轉(zhuǎn)身繼續(xù)啃咬,奧德曼慘叫不止。
他一心想血祭喚醒墟子,第一個遭報應(yīng)的卻是自己。
趙雁翎也詫異,難道說傳說中的墟子真的存在?
這怪物和野獸不同,它不會先將獵物喉嚨撕碎,反而活生生的折磨,讓幾人心膽俱寒。手電不知落在何處,黑漆漆的難以視物。踩水聲響起,巧克力吃力的拖著背包找到老趙。
將巧克力放背包里,趙雁翎把包背上拿出手機照明。
光線一閃,忽然趙雁翎覺得隊伍里好像多了一個人。
旁邊站著的是楚桐,暗中自帶保護色躲在角落里的應(yīng)該是馬丁,趴在水面的是傻大個福伊特,墻角的那位赤身-裸-體的是誰?
那人轉(zhuǎn)頭,一只眼睛用細藤蔓和木棉綁著,頭發(fā)挺長臟的打綹,正是當(dāng)時用吹箭暗算趙雁翎的那個土著。
他怎么會在這里?
奧德曼是新仇,土著是舊恨,趙雁翎拿起腿叉子就要給他來個痛快的,反正直播間觀眾看不到這里。
土著站起來張開手臂嘰哩哇啦說了一通,楚桐趕忙攔住趙雁翎:“他說他有辦法能離開這里,求你不要殺他,是外面的人逼他這么干的?!?p> 秘魯人普遍說西班牙語,土著則不然。沒想到楚桐所學(xué)甚雜,連土著話都懂。她和土著交流幾句,就招呼趙雁翎等人跟上。
這時,墟子突然舍棄了奧德曼,起身跳到墻壁上飛快的朝這邊爬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