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時暮癱在自己柔軟的小床上,目光放空的注視著天花板。
今天見到沐羽寒的傷心,似乎都化為了烏有。
抬起右手,她一雙清澈的眸倒映著其上的紅印,微微的撇了撇嘴。
她覺得,估計用不了多久,有的人就會找上門來了。
“時暮,你在嗎?”
果不其然,她方才想到這里,一道重重的敲門聲便伴隨著江雯的聲音,緩緩響起。
嘆了口氣,她無奈起身,打開了房門。
“大姐?!?p> 甜甜一笑,將江雯領(lǐng)進了屋。引狼入室,可真不舒服。
看樣子,那個可怕的男人已經(jīng)走了。
江雯抬手將房門關(guān)閉,那張高貴冷艷的面容頓時失去了笑意,冰冷如刀鋒。
秋瞳高傲的望著在床邊坐下的少女。
“江時暮,你可還記得,你進江家第一天時,我對你的忠告?”
江時暮抬頭,清眸流轉(zhuǎn)。
第一天踏進這個家門,眼前的江雯是除了江博,第一個跟她說話的人。
而那句話,卻并非善意。
“我說,請你不要忘記自己的身份?!?p> 江雯冷聲,她靠在書桌前,纖細的手指把玩著江時暮的玻璃杯,冷艷高貴。
江時暮望著江雯,她似乎天生,就是應該站在鎂光燈下的人。
從始至終,都那么耀眼。
是呀,江雯這般耀眼的人,怎么會允許自己這么一個私生女,覬覦她的未婚夫呢?
“我與盛總從小便認識,在盛家爺爺?shù)闹鞒窒掠喯禄榧s。是名正言順的未婚夫妻。”
江雯驕傲的仰起頭,眼底對于江時暮只有深深的嘲弄。
“江時暮,你今天表現(xiàn)不錯,很聰明??赡阌X得,你有資格跟我爭嗎?”
她的語氣毋庸置疑,未等江時暮說話,她已經(jīng)高傲的轉(zhuǎn)身,將手中的玻璃杯重重的摔在地上。
“今天的事情,別再讓我看到,第二次?!?p> 她關(guān)門,轉(zhuǎn)身而去。
玻璃杯碎裂開來,玻璃渣飛濺的到處都是。
少女清澈的眼眸注視著碎片,冷幽幽的,比刀鋒還要銳利。
她知道,江雯在警告她。
可江雯比江瑩與陌佩都聰明。
她不會對自己使用暴力。她拆穿了自己的面具,也用其他方式震懾了自己。
如櫻的唇瓣勾起,江時暮低低的笑了。她之所以一句未回,任由江雯發(fā)揮,就是因為她知道沒有辯解的必要。
今天她收拾不了江雯,所以不必浪費口舌。
逞一時口快,哪里能長久。
面具破了,也就不用再裝了。
江雯,我江時暮對你,奉陪到底!
很快,就有傭人前來敲門,說是江雯說自己打壞了杯子,前來收拾的。
江時暮開門讓她們收拾,自己則慵懶的躺在了床上。
忽然,她的手機震動了。
抬眸一望,她收到了一條信息,是盛弈發(fā)來的。
【白癡,到門外來,我在車里等你?!?p> 江時暮腦子嗡的一亂。她幾乎想都沒想就回了。
【不去?!?p> 兩秒后,對方回了。
【你不出來,我就到你房間找你?!?p> 江時暮見此,幾乎是噌的從床上坐了起來。
一邊回消息,一邊往樓下挪動步子。
【你等著,馬上來……】